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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祝生
“那便随姑娘去吧。”
见她这般说，清茶就宽心了。
随后，顾鸢便和那些婢女一起在厨房中忙碌着，能够为荀此生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她心中欢喜非常。
……
下了早朝，荀此生准备回府，却在没走出宫门前，被宦官叫住了，“宁王爷，请留步。”
他回过头，便看到了笑容和乐的夏贤，挑了挑眉，他一脸的不解，“夏公公，可是有事？”
自从泰安帝驾崩后，他便一直伺候着荀此年，想必他来这里，也多半是和荀此年有关吧。
夏贤点头哈腰的说道，“万岁在凤仪宫，请您过去一趟。”
凤仪宫？
荀此生眉头微皱，他不知荀此年为何要在凤仪宫召见他，但皇命不可违。
“烦请公公带路。”
不管愿与不愿，这一遭，他都是要走的。
走过铺着厚厚鹅卵石的宫廷路，夏贤很快便带着荀此生来到了凤仪宫前，“宁王爷进去吧，万岁和皇后娘娘正在里面等着您呢。”
“有劳公公了。”
荀此生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夏贤，之后便推开宫门，走了进去。
此时的凤仪宫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因为徐太后在，所以宫殿整体给人一种雍容华贵却又气质芬芳的感觉。
可是当它的主人换成阮茯苓后，却变得俏皮活泼了许多，看起来像是姑娘家的闺房，有种小家碧玉之感，不似国母应有的那般雍容。
荀此生一面向里走去，一面感受着凤仪宫的布局，很快他便见到了身着常服的荀此年和阮茯苓二人。
“臣弟参见万岁和皇后娘娘。”
他迅速的蹲下身子，恭敬的行了一礼，整个过程中，将脸埋得低低的，不去看任何人一眼。
“十一弟来了。”头顶传来荀此年爽朗的声音，“快起来吧。”
荀此生缓慢的站起身子，却依旧没有抬头，只是沉默的立在那里，等待着他的吩咐。
“梓潼许久没有见过十一弟。”荀此年将脑袋转向一旁，和阮茯苓说起话来，“心中定是十分惦念，需不需要我给你们留些时间，让你和十一弟单独相处？”
荀此年此时此刻，脸上明明是挂着笑，声音也异常柔和，可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在温暖的殿内，也觉寒风刺骨。
“不必了。”阮茯苓哆嗦着肩膀，下意识的拒绝，“妾和十一弟并无话可说。”
她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荀此生，哪怕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却因荀此年在场，不敢瞧上一眼。
“我想也是如此。”得到了她这样的反应，荀此年还算满意，“他是你的弟弟，长嫂如母，以后十一弟的事，还要麻烦梓潼多操持才行。”
锋利的眸子紧紧盯着阮茯苓，他倒是要看一看，自己明媒正娶迎进来的皇后，是否敢有其他逾矩的心思。
“万岁说笑了，咱们本是一家人，又何须说两家话，为十一弟操劳，也是妾的职责所在。”
阮茯苓面无表情，一字一句的说道，她情绪平淡，看不出悲喜，也让人瞧不出她对荀此年的要求是否能够接受。
“有梓潼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荀此年是真心希望，从今日起，阮茯苓安守本分，只当荀此生是她的弟弟。
若是还敢对他有其他的念头，当心两人以后都没好日子过，他的眼睛里，可容不得沙子。
两人的话说完，一旁的荀此生也终于有机会开口，“不知万岁叫我来，是有何事？”
站了许久，也该说到正事了，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里看二人临场发挥的没有硝烟的斗争。
“其实也并无大事。”荀此年笑容清浅，娓娓道来，“今日是十一弟十五岁的生辰，我便提议咱们在此庆祝一番，也算为你祝生，不知十一弟意下如何？”
荀此年可没那个闲工夫，顾及着这件事，若不是徐太后再三劝告，再加上阮茯苓这几日总是魂不守舍，他才不会操这档子的心。
“多谢万岁好意。”荀此生再次行礼，毕恭毕敬的回绝道，“但我想，还是不劳烦您了，臣弟回府自行庆祝便好。”
束发之年不是件小事，在于他而言这般重大的日子里，他可不想与荀此年面面相觑，共处一室。
“一点小事，谈不上麻烦。”荀此年摆手，大方的挽留，“束发之年对大羌的男人来说，都是个十足重要的日子，既然如此，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是要为十一弟安排周到，让你过一个热闹非凡的生辰。”
荀此年答应旁人的事，从来不会食言，他说得出，便要做得到，今日无论如何，荀此生都要留在这里。
他也要借此机会，好生的观望一番，看看他的皇后，心是偏向哪一边的。
“父皇逝世不久，一切是以从简，区区一个束发之年，实在不值得万岁兴师动众的庆祝。”
荀此生了解他的皇兄，荀此年一向都是一个不管遇到何事，都要大肆庆祝，不管旁人感受的人。
若是以往的话，也便随了他了，可是最近不同，正是国丧期间，还是低调些的好，荀此生不希望因为他，再发生什么破坏了规矩的事。
“既然十一弟不希望太张扬，那我们便收敛些，只请母后和五哥，办一场家宴如何？”
荀此年知道，他的十一弟和五哥一向是感情深厚，自己这样的安排，想必最恰当不过。
“一切听从万岁的吩咐。”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荀此生已是骑虎难下，他无法再去拒绝，只好应了下来，免得事情到最后，再惹得荀此年不快，那才是得不偿失。
“那便这样决定了。”荀此年哈哈一笑，对他的妥协，感到分外满意，音色柔和了几分，“人数众多，若是在这里举行家宴的话，属实不太合适，想来还是去母后的宫殿比较稳妥。”
凤仪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荀此年勉强让荀此生过来，心中已是十分不快，不能再接纳更多的人。 人间惊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