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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确定计划
难得她的态度如此之好，蕊儿自然受宠若惊，想都没想的便应下了，“小姐有事，尽管吩咐，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很好，你对我果然忠心。”事情按照预想中的发展，让阮茯苓大为兴奋，“附耳过来。”
隔墙有耳，还是应该当心一些。
她可不想，事情败露，或是这场大火烧到她的身上。
完成计划之际，也该懂得明哲保身。
蕊儿眼神茫然，不知她要做些什么，但还是听话的照做了，听完她的指示以后，蕊儿双目圆瞪，难以置信的望着她，“小姐，真要这样做吗？”
这个计划，对她来说，实在有些冒险，稍不留神，就会丢了性命，她想拒绝，但不敢说。
阮家待她恩重如山，阮向正最后的嘱托，还盘旋在她的脑海，倘若阮茯苓非要如此，恐怕她也无法说不，如今只想最后确定一下，看看一切是否还有回头的余地。
“那个女人，非要除掉不可。”阮茯苓双眸透着凶光，态度坚定无比，看那样子，似乎是打算一条路走到黑了，余光瞥到蕊儿正在犹豫不决，让她心有不爽，“你不愿意？”
她不相信，蕊儿会拒绝她，便是给她这个机会，恐怕她也没胆量这样做。
她的一切，都是阮家给的，包括性命，如今到了她报答的时候，倘若临阵退缩，又怎能对得起阮家的恩情？
“不是的。”蕊儿闻言，连忙摇头，“奴婢是愿意的，只要小姐开心，奴婢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事到如今，她的感受，根本不值一提，既然阮茯苓下定了决心，让她除了照做，早已别无他法。
为了一口粮食，她早把自己卖给了阮家，如今阮茯苓需要她，就算要用性命付出代价，她也无怨无悔，毕竟苟延残喘了十余载，她知足了。
“蕊儿…”阮茯苓走上前，轻轻握着她的双手，语气万般温柔，甚至带着一点哭腔，“你别怪我，我也没了办法，我还年轻，总不能在这儿，孤孤零零的待上一辈子，现在终于有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总该试着争取一下，不然我真的不甘心，只是苦了你了。”
她这些话，完全出自肺腑之言。
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眼下机会终于来了，她可不想错过，蕊儿若是真的一心为她，那便替她办好这件事情，也算她们主仆一场，没有罔顾情分。
这次计划实在冒险，为了明哲保身，只好牺牲蕊儿，可选择权依旧放在蕊儿的手里，她不强求，究竟帮或不帮，她能自己抉择。
“小姐说的哪里的话。”蕊儿被她感动，眼眶一红，眼泪马上落了下来，泪珠扑簌簌的滴落在阮茯苓手上，看来比她真挚许多，“奴婢并未感觉到苦，只要能够帮到小姐，让你日后有好日子，奴婢一定付出所有，让你如愿以偿。”
她是奴婢，这些话阮茯苓根本没必要告诉她，但是她能跟她摊牌，跟她交心，对她来说，已经是恩赐的福分，她再也没有任何的怨言，即便是死，也能死的无怨无悔。
“蕊儿，你真好。”阮茯苓鼻头微酸，仅存的良知被唤醒，她实在不愿对不起蕊儿，让她如此冒险，可为了后半生安稳，她只能这样做，心中默默说一声对不起，望向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愧疚。
“小姐，你打算让我什么时候去？”
眼看现在还有一腔孤勇，蕊儿希望计划越快越好，不然她很担心，日后是否还能这般勇敢，愿意为阮茯苓付出一切代价。
“亥时。”这个时间，是阮茯苓经过深思熟虑，早就计划好的，“彼时顾鸢早就睡了，是防备最松懈的时候，你在那时候去，应该可以万无一失。”
这个时辰，别说顾鸢，恐怕听雨阁所有人，都已进入梦乡，大家睡得沉稳，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定是一无所知。
而这正是阮茯苓的目的所在，至少这样没了人证，即便顾鸢真死在听雨阁，也是死无对证，没人能够怀疑到蕊儿的身上，若能机灵一些，也可全身而退。
蕊儿对她至关重要，若有可能，阮茯苓也想保住她，比起一命换一命，她更希望计划两全其美，既能保住蕊儿，也能除掉顾鸢。
“好。”蕊儿应下以后，转身便着手去准备了。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阮茯苓眸色深沉，眸中似有水光潋滟，思绪复杂万分。
凤仪宫乃皇后的宫殿，她能在这住上一时，却不能住一世，现在后位空悬，荀此生大发慈悲，没有将她赶走，恩准她留下来，可一旦有了新皇后，她是一定会被赶出去的，很很肯定。
凤仪宫象征着她的身份，无论如何，她不能走，因此哪怕付出一切代价，她也要名正言顺的留在这里，顾鸢是她实现计划的绊脚石，非要除掉不可，若有对不住的地方，下辈子再行道歉吧。
……
夜半时分，顾鸢因为无心睡眠，便从床上坐了起来，眼见外面月光皎洁，寂静无声，她便披上衣裳，准备出去坐坐，正好可以放松心情，解开郁结。
吱呀一声，她推门出去了，原本以为眼下这个时辰，整个院落应该空无一人，却没想到，月光之下竟然让她瞧见了林韵致，看来今夜没有睡着之人，不只有她。
紧了紧衣裳，她向林韵致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怎么没睡？”
她没睡着，因为初来乍到，所以心中烦闷，不知林韵致又是为什么？
“自从来了这儿，我在晚上，就没有睡过觉。”
听见她的声音，林韵致显然有些意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了，也适应了她的存在。
也许日后，又多了位辗转反侧的苦命人，这样也好，晚上有了伴儿，总归不会寂寥。
顾鸢挑眉，有些不解的低声问道，“为何？”
自觉在告诉她，事情并不简单，在这其中，一定另有缘由。 人间惊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