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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堂上对峙

　　霍辰东话里的意思很是明显，其一，他看不上慕陵安和慕星魂；其二，只要慕寒点头，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慕弘小眼睛闪着光亮，从慕寒进门起，他就在留心观察，可是，越看他越是心惊，心中顿时犯起了疑惑。

　　“这小子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以前的胆小懦弱全都不见了，难道他一直在装疯卖傻……”

　　锐利的眼神直刺人心，平静的脸庞却波澜不惊，慕寒从容的站在堂下，挺拔的身姿就像一把剑，锋芒内敛却又暗藏杀机。

　　冯灵素内心也有诸多不解，眼前的慕寒绝不是她用花言巧语可以哄骗的，但她还是开口了。

　　“寒儿，自你娘亲去世后，这二十年来，我和相爷可曾亏待过你？”

　　这句话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答复，那个略显瘦削的男子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就那么平静地站着，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霍辰东脸上的笑意渐浓，“传言相府三公子慕寒患有先天疯傻之症，今日一见，疯傻没有见着，公子却有一位。”，他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静待着好戏上场。

　　冯灵素脸上讨好的笑容瞬间僵硬，十分的滑稽。她紧皱起了眉头，与慕弘对视了一眼，再次开口时，语气已经完全变了个样。

　　一副长辈严厉的口气，夹杂着丝丝怒火。

　　“慕寒，相爷养你成人，这二十年的养育之恩，你有想过如何报答吗？”

　　堂下依然没有人回答她，冯灵素恼了，高声训斥道，“慕寒，你给我跪下！”

　　慕寒抬眼，利箭般的目光直刺过来，冯灵素竟然感受到了一丝冷冽的杀气，再看到慕寒嘴角勾起的那一抹蔑视的轻笑，就像是对她发出的一次警告。

　　“哼，你果然跟以前的那个废物不一样了！”这一切被慕弘尽收眼底，如鹰的眼睛再次闪亮起来。

　　慕弘按住冯灵素扬起的手臂，朝她使了个眼色，后者阴沉着脸收回手，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地坐回了原位。

　　冯灵素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脸色阴郁，可怕至极。慕陵安和慕星魂在一旁咬牙切齿，对慕寒是恨之入骨了。

　　安抚完冯灵素，慕弘也想好了应付慕寒的说辞。

　　“我大夏，素有礼之国美名。为人子女者，孝义为先，夫人虽非你生母，但她好生与你问话，你却置若罔闻，这就是你同长辈说话的态度？”

　　慕弘简单的一句话，让他站上了道德的制高点，瞬间扭转了冯灵素之前的颓势，霸气的责问也让他重新掌控大局，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能为相者，必有实才。大到国之安危，小到家之和睦。

　　慕弘之才如何，霍辰东根本不关心，他更关心的是慕寒会以怎样的方式反驳，因为，不管怎么看，慕寒都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平庸之辈。

　　面对慕弘的责问，慕寒向前两步，与前者形成对视，颇有针锋相对的意思。

　　“人分善恶，孝分愚忠。父善，以孝道待之，是为忠；父恶，以孝道从之，乃为虎作伥，是为愚。”

　　“丞相满口礼法孝义，为何不先问问自己是善？还是恶？”

　　“为人子女，孝义为先。那为人父母，又该如何呢？”

　　“你……”慕寒的连番质问，逼得慕弘哑口无言。

　　慕寒继续说道，“坊间流传相府三公子患有先天疯傻之症，无药可医。如此荒唐至极的睁眼瞎话，丞相这等聪明之人竟然也会深信不疑？”

　　“医理上记载，先天之症多源自父母遗传，丞相是在承认自己疯？还是傻？”

　　慕寒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冷冽的目光转向了冯灵素，“丞相宁愿背上疯傻之名也要掩盖的真相，冯神医想必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这番话，犹如高山之石滚落平静之湖，立刻在众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慕弘紧握的拳头在衣袖中颤抖，紧咬的牙关带动着腮帮鼓动着，一对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恶狠狠的眼神迸发出可怕的杀气。

　　夫人冯灵素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好似陷入了回忆当中。

　　“有趣，今天这趟没有白来。”霍辰东看戏不怕事大，继续观望着。

　　然而，姜还是老的辣，慕弘起身挥挥衣袖，阻止了暴跳如雷的慕星魂，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冲霍辰东说道。

　　“家丑不宜外扬，让霍先生见笑了。”

　　一句家丑不宜外扬，将刚才的事情一言盖过，慕弘再次将话题带到入赘上来，这次他换了一种亲切的姿态。

　　只见他叹了口气，缓缓坐回太师椅，脸上换了一副悲伤的表情，侧着身子抬手扶额，语气哀伤地说道。

　　“寒儿，你娘亲死的早，为父虽居高位，却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啊！此时，若莲音还在，替我分忧的人，定然是她了。”说完，慕弘单手掩面，做出一副情难自禁的模样。

　　慕弘不清楚慕寒的疯病到底好了多少，硬的不行，就只能来软的了。

　　慕寒虽不喜自己，但对生母莲音应该是有感情的。

　　果然，听到莲音这个名字，慕寒的眼神明显温柔了许多。

　　“没想到莲音这样的女子在丞相心中会有如此高的地位，也不枉她爱你一场。”逼视着装模作样的慕弘，慕寒话锋突转，“可惜，你却辜负了她！”

　　慕弘仿佛一下子被人看穿了心思，神色尴尬地说道，“寒儿，你要相信为父，我……我是真心爱着莲音的，我发誓……”

　　慕寒猛地一摆手，打断了慕弘可笑的誓言。

　　“你口口声声说爱着莲音，那我问你，她死了这么久，她的灵位呢？为什么慕家灵堂没有她一席之地？”

　　“生，她不求名分；死，你还如此绝情。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慕寒的话如洪钟撞耳，一字一句敲打在慕弘心上。

　　话音刚落，冯灵素心里的怒火瞬间就被点燃了。

　　“慕寒，你好大的胆！”冯灵素猛地一拍座椅，嗖地站起身来，冷酷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你娘只是个卑贱的奴婢，不知廉耻勾引主子，才生下你这个贱种，她有什么资格进慕家灵堂！” 从神开始的异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