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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刚睡醒,赵凯买来鸡蛋饼和豆腐脑,我起身走向门外打算上茅房,迎面碰到孟瑶,差点撞了一个满怀,她让开一步,看向我的眼神很奇怪。
简单吃过早饭,三个人坐在屋里商量接下来的安排,孟瑶说了下昨晚的情况,说到楼道抓我的时候,还加重强调小流氓这三个字。
我嘟囔着回她一句,要不是小流氓,你早嗝屁了。
她不甘示弱,说要不是所长及时赶到,我脑袋早开花了。
赵凯笑着打圆场,说我俩是不打不相识。
谁要和他/她相识!我俩异口同声,互相看不顺眼。
赵凯问我昨晚的乞丐鬼,我突然心头一颤,想到灵识离体五个小时,人就成了活死人,那小敏和慕妍两个人失踪都超过了二十四小时,她俩岂不是……
不对!如果是那样,胖宿管呢?她怎么没事?两次灵识离体是谁救的她?
要知道被啊飘附体超过两次,人就会虚弱,就算身强体壮的汉子一时半会也缓不过来,她一个中年妇女,昨晚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
从赵凯嘴里得知,胖宿管叫王水仙,四十五岁,离异,有一个上初二的儿子,西集镇人,没有作案嫌疑。
不过赵凯提到,在两个女学生失踪的那两天里,胖宿管很嗜睡,早晨都是被学生拍门喊醒。
这就奇怪了。
我读书的时候,胖宿管就是女生宿舍楼的宿管员,到现在起码干了五六年,学校除了周末,每天早晨六点准时跑早操,宿舍楼五点半就得打开门,她一个老员工,不大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还有其他异常发现吗?”我问道。
“暂时还没有。”赵凯摇摇头,说:“目前就是不知道两个女学生怎么失踪的,如果按照你说的,是乞丐鬼所为,那胖宿管那,说不通啊,再说乞丐鬼劫走女学生干什么?”
昨晚,我逼问乞丐鬼,他说逼不得已,也不知道前两个失踪的女生在哪,那会是谁逼一个鬼魂掳走女学生呢?掳走干什么?
屋里安静下来,我突然想到乞丐鬼可以穿墙越壁,人不行啊!
即使是被鬼附体,肉体绝对不可能穿过楼门!
要想打开楼门,只有宿管员有钥匙,偏偏在那两天里,胖宿管又很嗜睡,难道是被人下了安眠药?那又是谁打开的楼门呢?
钥匙!对,谁最有可能接触到那把钥匙!
赵凯说,已经派人在调查了。
孟瑶看了下手表,提醒他时间差不多了,县局领导已经到会议室,他应了一声,临走时交给孟瑶一个任务。
没破案前,由孟瑶负责我的安全,我去哪儿,孟瑶就得跟到哪儿,有什么发现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孟瑶不同意,被他挡了回来,说这是任务。
孟瑶生气的瞪向我,我耸耸肩,表示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他安排的,再说一个所长也不会听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安排啊。
赵凯走后,我躺在沙发上,想着目前得先找到乞丐鬼,只要找到他问清楚,这件事就好办了,可眼下大白天的,鬼魂又不会出现,只能先在派出所等着,不过可以提前做下准备。
我看向正在收拾桌子的孟瑶,说道:“小姐姐,商量个事儿呗?”
她想都没想回道:“免谈!”
得,我还是去找赵凯吧。
刚起身,她盯着我,问去哪,我说,你又不和我商量,我去找你们所长商量。
她挡在门前,瞪我,“你说吧。”
我心里暗笑,准备开口,她抢先说道:“不过事先可说好啊,第一不能违背法律,第二……”
麻烦!不等她说完,我推开她,说:“我还是去找赵所长商量吧。”
“不行!”她再次挡到门前,伸开胳膊,说:“赵所在向县局领导汇报工作,你不能去!”
“那我去撒尿总行吧!”
“也不行!等领导开完会,你再去!”她挡在门前丝毫不让。
嘿!我这小暴脾气!
我抱起胳膊,准备发飙,屋门猛地被撞开,她一下扑过来,我伸手不及,她整个人压在我怀里,我后退一步稳住重心,双手抓住了软绵绵的东西。
她的脸瞬间红透,两眼瞪着我,冒出火光,我还没反应过来,左脸被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臭流氓!”她骂了一句,转身跑向门外。
这一幕,恰好被门口的男民警看到,正是昨晚和孟瑶一块审问我的那位。
他喊了孟瑶一声,孟瑶没搭理他,他转头瞪向我,喘着粗气,脖子上青筋暴起,伸手指着我,说道:“你小子!连我白刚女人的豆腐都敢吃!”
“关我什么事?是你进屋不敲门,怪我喽?”我无奈的说道。
他走进来,不由分说,抬腿就踹,幸好我有所防备,急忙跳到一边,他气得抓起椅子就要砸。
“你最好冷静点!不然后果很严重!”
没等我说完,椅子便砸了过来,我眼疾脚快跳到沙发上,趁他转身空隙,跳下沙发跑到院子里大喊:“打人了!有没有人管啊!警察打人了!”
孟瑶从大门口的接待室走出来,会议室的大门也打开了,赵凯黑着脸,站在一个中年男身边,朝身后民警使眼色。
白刚从屋里冲出来,抓着警棒追我,四五个民警跑过来摁住他,他红着眼,冲我嚷道:“小子!是爷们儿你就别跑!我弄不死你!”
赵凯沉着脸走过来,训斥他别胡闹。
我摇摇头,转身就走,赵凯追上来,对我说,已经跟村里打过电话,说我在协助他们破案,要我抓住凶手以后再走。
他倒是会安排,我说,要我留下也可以,不过,一不能限制自由,二满足所有要求。
他说,不限制我自由,不过这所有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就行。
我笑了笑,不过分,先准备一沓百亿冥钞,记住是每一张面额是一百亿的。
他也没问原因,点头答应。
会议室门口的中年男走过来,赵凯跟他耳语了几句,他看向我的眼神明显怪异起来,自我介绍说是县公安局局长,叫刘新民。
我打了声招呼,心想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跟你攀亲戚。我只管找到小敏就行,其余的事一概跟我无关。
离开派出所,漫无目的地走到学校门口,大门关着,保安站在小门口,正对着门口停着一辆香槟色宝马。
围着宝马转了一圈,心想自古英雄配宝马,可怜我连辆爱玛都没有,从小到大坐过最好的车是村里的公交车,哪天有一辆自己的车,也体验下带小敏兜风的感觉。
顺着校门口小路向西,上一条斜坡,走两三百米有一片开阔地,开阔地有一座凉亭。
上学的时候经常来这耍,左边是一座山,右边就是学校。这里地势高,可以一窥学校全貌,连乱葬岗都能看到,
山上植被茂盛,半山腰上有一处道观,青瓦黑墙,建了不少年头,里边住着一个道士。
翻过山去,有一个水塘,有两个篮球场大小,水边栽着一圈腰粗般的柳树。
顺着开阔地往东,大约半里地,有一片桃树林,春天的时候,桃花盛开,山雾缭绕,一条小溪从山上流下来。
小敏曾经站在溪水前,手里握着一枝桃花,看着满山薄雾,说大学毕业以后嫁给我。
想着想着,眼睛起了雾,小敏你在哪儿?你的小阳哥哥还等着鲜衣怒马娶你回家,朝夕相守一起白头,你在哪儿?!
不知不觉,学校一阵铃响,教学楼里陆续走出学生,看日头正中,想必是放学了,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午饭还没着落。
唉,出门没带钱,派出所也不好回去,学校现在也进不去,看来要饿肚子了。 百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