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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愣着干吗？去啊！”有人在推何暖。

　　何暖应了一声，一瘸一拐的去了。

　　外面温度很高，何暖把柳如惠要求的冰美式买回来，额头上已是一层细密的汗珠。

　　柳如惠正在上妆，何暖把咖啡交给她时，她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啜了一口，便放在那里再也没动过。

　　何暖从化妆间出来，又用新买回来的创可贴把脚下的伤处理了一下，心里告诉自己再忍忍。

　　沈美妍派她来不就是想看她和柳如惠针锋相对，最好撕起来才好。

　　何暖才不会让她如愿，她一次两次没得逞，以后这种事才会越来越少。

　　做了一番准备活动后，拍摄总算开始了。

　　他们做的是电子刊，除了采访的部分，还要拍摄一些针对主题的小片断。

　　因为柳如惠前一段被人爆出了黑历史，遭遇了一场网络暴力，所以这一期的拍摄主题便是：冲破黑暗，破茧成蝶。

　　之前在杂志上看到那些美美的大片，何暖也曾羡慕过，可真参与进来，才知这份工作的辛苦。

　　摄影棚内本来温度就好，她还要踩着高跟鞋一刻不停的工作，时间一长，简直让人窒息。

　　“好，转场，拍摄下一个视频。那些群众演员呢？让他们把衣服换好。”

　　眼看着中午了，摄影师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何暖没办法，只好又去督促那些群演换上厚重的演出服。

　　可是，明明十个人的阵容，却只剩下九个，一问才知道，原来有人嫌等待时间长，已经离开了。

　　“算了，九个就九个吧。”摄影师见状，只好妥协。

　　谁知，刚刚换妆回来的柳如惠却对摄影师的态度颇为不满：“原来你们杂志社就是这么对待工作的？你们究竟是敷衍工作，还是敷衍我？”

　　“柳小姐，我们怎么敢敷衍您？您看……现在缺了一个人，我们的人又是可丁可卯的，你让我去哪儿给你找人去？”

　　“少一个人？”柳如惠捡起地上白色的薄膜样的道具服，眸光一转，落在何暖身上，“她看起来和那些群演的身形差不多，让她上吧！”

　　摄影师也朝何暖看过来，一看确实觉得她的身量最合适，加上急着开工，便命令：“Nancy，那你就顶替一下，赶紧的去换道具服。”

　　“可是我在打光。”何暖看出来柳如惠要整她，想推辞。

　　十个人九个人又有什么区别？反正最后想要表演的主题是柳如惠，其它人不过是衬托她的背景板罢了。

　　“让你去你就去！再浪费时间，是不是不想下班了？”摄影机急火攻心，说话也带了火药味。

　　他旁边的助理小声提醒他：“老大，让Nancy上合适吗？我怎么听说，她挺有后台的……”

　　“你们到底拍不拍？”柳如惠怕摄影师改变主意，又盛气凌人的摆出要罢工的架势。

　　“拍，马上就拍！Nancy，你动作麻利点，别耽误时间！”

　　何暖无奈只好放下手里的打光板，拿起地上那最后一套道具服。

　　因为要表现破茧成蝶的主题，所谓的道具服就是用这些不透气的白色塑料薄膜套在身上，人为的制造出茧的状态。

　　何暖没有任何话语权，唯一能做的只有忍耐。

　　忍耐到工作结束，忍耐到她有朝一日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变被动为主动，掌握更多的选择权。

　　当那些厚重的塑料膜套在她身上，配上摄影棚的高温环境，何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窒息。

　　不到十分钟，已经像洗了个洗水澡。

　　更要命的是，还要配合着其它演员一起做出挣扎的动作，表现出那种困兽犹斗的感觉。

　　“我觉的这遍不行，你看，她动作做错了。”柳如惠去摄影师那里看回放，同时指出她不满意的地方。

　　“那行，再来一遍！”

　　又是十分钟浑汗如雨的煎熬，然而，这一遍似乎还是不能让柳如惠满意。

　　为了证明她不是乱提意见，还说的头头是道的。

　　摄影师见她说的认真，不好拂逆她的意思，于是，又开始第三遍的折磨。

　　第三遍拍完，所有的群演都瘫倒在地上，拽下/身上的道具服透气。

　　何暖靠在角落里，濡湿的汗液打湿了她的头发，一绺一绺的，哪还有之前的光彩照人，原本红润的脸颊也有些苍白，她用力的呼吸着，随手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大口大口的灌下去。

　　大量出汗的情况下，身体有种被透支的感觉。何暖看看其它群演，有几个状态还行，另外几个已经忍不住偷偷骂人了。

　　已经接连拍了三遍，何暖觉的，怎么也该差不多了吧。

　　然而，当她一抬头，对上柳如惠阴恻恻的目光时，又是浑身一凛。

　　直觉告诉她，折磨还没结束。

　　果然，刚看完回放的柳如惠再次紧拧了眉：“不行，我还是觉得她们表现的不够好，你看这个人，她的手软绵绵的，哪里是挣扎，这就力度只怕永远也成不了蝴蝶。”

　　摄影师连拍了三遍，已经有些不耐烦：“这不重要，主题还是表现柳小姐您，只要你的状态完美无铸就没问题。”

　　“可是我的状态也不是百分之百完美呀，你看……这块的头发拍的不好看。”

　　柳如惠吹毛求疵的指着一处片断给摄影师看，摄影师觉的，他的耐心快要被她耗尽了。

　　在他看来，这种割韭菜的电子刊买的人只有粉丝，差不多就行，根本没必要那么高标准，严要求，柳如惠这么做，明显是在搞他们。

　　“没关系，你要是那么介意，后期我给你修一下就行。”摄影师起身，已经有了收工的意思。

　　就连何暖都跟着松了口气，站起来也打算去换衣服了。

　　就在此时，柳如惠的手机响了。

　　“北淮啊，我……我还没收工呢。你说，你要接我去吃好吃的。好呀，好呀。不过，你得多等我一会儿，这个摄影师急着收工，拍的东西我不满意，还得跟他再沟通一下，你也知道，我对工作向来精益求精。啊？你要来找我……顺便看看他们是怎么工作的……这个……”

　　柳如惠一边讲电话，一边去看摄影师。 叶太太，你老公又在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