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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慢悠悠的走到灵山大门口,奇怪的是平时守在这里的弟子都不见了,空荡荡的山门偶尔被风吹过几片落叶,显得很是冷清。
“喂,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啊?”离婉笑咽了咽口水,莫名的感到几分紧张。跟在独孤澈身边那么久也算是有了些见识,对过于不寻常的情况便下意识生出警觉。
对于离丫头此时的机敏,独孤澈满意的点点头,柔声道:“是位老朋友在此处等我们,无妨,打个招呼也就是了。”
“非也,非也。”一道沉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透彻的空灵之感,“尊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离婉笑眨眨眼睛,好奇地看过去,只见一个瘦瘦小小的人影从远处走来,身形渐渐清晰,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人竟然是个白胡子老头?
只不过,这老头并非如传言中的修行长者那般仙风道骨。一身灰色袍衫看起来有些破旧,袖口还被他卷了几层挽起来,脚下踩了一双同样老旧的布鞋,笑眯眯的模样与他仙人般长长的白胡子很是不搭,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这是……”离婉笑有些发愣,这老头应该不是灵山中人吧?她来灵山几次,还曾在此住过一段时间,怎么会没见过甚至都没听说过这位老者?
独孤澈依旧一副冰山脸,面上毫无表情。老头见眼前的小丫头好奇,便主动道:“老朽名为画隐,是灵山一个独自修炼的行者,平时很少出门,所以姑娘对老朽的存在一无所知也实属正常。”
“什么?!你你你,你是画隐?”跟在后面的渃风一听这话简直惊呆了。离婉笑年纪小不知道画隐为何人,可他却对此人早有听闻。
画隐是灵山的初代长老之一,传言他天资卓绝,仅用了八十多年的时间就修成了小仙人,大大延长了寿命。当初镇压魔尊和魔将的时候,他本想与师兄一起化身融入阵法,来加固法阵,可师兄很不同意,说是一人之力足矣,因此他才能保全性命隐居后山禁地。无数个夜晚他都与后山的剑冢为伴,那日离婉笑和独孤澈跑去后山取了清泉宝剑,刚巧惊动了他。
而之前独孤澈所担心会在后山见到的那个老熟人,也就是画隐长老了。
离丫头当然不知道独孤澈和画隐之间的渊源,当下也只觉得奇怪,独孤澈则唇角微抿,沉声回应:“画隐,三百年未见,你还是喜欢管闲事。”
说完,便挥手将他们的隐身术撤去,在画隐老头面前,这种小把戏根本不起半点作用,又何必拿出来遮遮掩掩?
“尊主,你伤势刚刚痊愈不久,昔日纵横睥睨的魔界大军如今也是一盘散沙,此时便与灵山宣战,怕是欠些考虑?”
画隐说的倒是实话,当今局势众人皆看在眼中,尤其是冷莲妖回去神界后迅速整顿军队,全面集结,只待与魔界大军完成当年的决战。
然而对此,独孤澈的态度却是不置可否。
“此事无需你多心,作为离远的师弟,本尊看你还是多多关心他的安危为好。”
“师兄?”画隐走到近前,微微皱眉,“封印还在,师兄就不会有事,你想让老朽分神去镇妖谷,将灵山危机放下?”
“绝无可能!”白胡子老头突然双目圆睁,底气十足的厉喝:“你想覆灭灵山,我与师兄定将你再次镇压,不死不休!”
好大的仇怨!
跟在后面的离婉笑眼皮一跳,见这老头隐隐有冲上来打架的威势,赶紧一个箭步冲到独孤澈前面,将他护在身后,生气道:“你这老头怎么如此不讲道理,一见面就喊打喊杀,我们什么都没做,与你哪来的深仇大恨?”
独孤澈有些无奈,这丫头总喜欢像护崽一样护着自己,容不得别人说他半点不是。然而画隐却并非其他人,这老头脾气暴躁易怒,此时看来即便是在后山隐居几百年也始终磨不去这点火就燃的性子。
“小丫头,此事与你无关,别以为你是我师兄的......”说到这,画隐顿了一下,眼神闪烁,转而道,“灵山与魔尊的恩怨不死不休,即便他再重生多少次,我们也一样将他送回锁妖台。”
“此事你管不了,也休得再与他纠缠,否则......”
“否则如何?”独孤澈眼神微迷,离婉笑这一世的身世他不想管,即便离远于她有些许恩情,也早在他破除镇妖谷却想办法将封印留下时还清了。“离丫头欠你们的已经还完了,她现在是我的夫人,我的事她如何管不得?”
独孤澈的一句话便将离婉笑卷入了魔界与灵山的斗争中,这令在场众人都微微震惊。
“你敢告诉她实情?”画隐稳稳的站在山门口,像是一支搭在弓上的利箭,随时蓄势待发。
离婉笑咬着嘴唇,之前云飞扬也说过他有很多事情都在瞒着自己,可她选择相信独孤澈。她相信他做的每一件事都绝不会害她,她相信!
“婉笑,你想听,我就告诉你一切。”
微凉的轻风从两人之间穿过,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快到中秋了,连风都冷了许多。
“我不想听。”离婉笑摇摇头,目光中是满满的坚定。“独孤澈,我不希望是因为有人逼你,你才对我吐露实情。我愿意等,等你真心想要将一切告诉我的时候,我再好好听你说。”
跟在后面像个小透明似的渃风闻言顿时一脸吃了粑粑的表情,还以为会听见什么绝世劲爆的大八卦,谁曾想依旧是一把甜腻腻的狗粮,而且甜度还越升越高,大有齁死他的趋势。
狠狠地咳嗽两声,渃风默默转过头去。
独孤澈深深地看着她,眼底涌动着明亮的流光。
画隐哼笑一声:“你们小两口还真是情深似海,怪不得师兄不忍心赶尽杀绝。”
“魔尊,既然我灵山已经宣布与魔界开战,今日难得你独自落单,不将你们拿下岂不是让人小看了我灵山的实力?”
话音落下,离婉笑只觉得脚下微微震动,周围渐渐涌起大片的肃杀之势。抬眼望去,大批身穿各式各样道袍的门派弟子竟然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为首那个白衣飘飘如仙人般的男子正是刚刚还被独孤澈打得手忙脚乱的云飞扬。
“你卑鄙!”离婉笑毫不客气,直接破口大骂:“我们只有三个人,你却叫来这么多帮手,太过分了吧!”
“过分?”赶到的云飞扬听见离婉笑的话,眉毛一挑,“独孤澈大闹我灵山的神丹盛会,当众劫走魔界宵小之徒,这就不算过分了吗?”
独孤澈的所作所为相当于当众打了灵山一个耳光,若不讨回公道,他们灵山的颜面何存?
“你,你们就是以多欺少!欺负我们人少是不是!”
“呵,魔尊一人可力战八万天将,我们这些人说不定根本不入人家的眼呢!”云飞扬在众人面前显然比他私下里要凌厉的多,说话也是句句带刺,根本不给独孤澈留半点颜面。
各门派弟子很快将他们三个团团包围,面对如此阵仗,离婉笑依旧咬着嘴唇,紧紧的拉着独孤澈的手。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与他站在一起,绝不会放他一个人去面对如此危险的局势。
“婉笑。”独孤澈的目光始终落在她娇小的背影,很久以前她就这样保护自己,直到现在这丫头依旧在危险的时候将自己护在身后。
他独孤澈屠尽万千生灵,早已罪孽深重无可救赎,又何德何能得她如此生死不渝的陪伴。
“渃风,看好我们的零食,就算这次真要下地狱,黄泉路上也得有的吃!”离婉笑紧张至极反倒放松了下来,怕什么?上穷碧落下黄泉,身边有他陪伴,足矣!
渃风一脸无语,你个傻丫头,也不看看自己身边站着的是谁,有他在,你还想下黄泉?怕不是说笑的吧?
独孤澈也微微轻笑拉着她的手,将这傻丫头环进怀里,柔声道:“无需担忧,区区灵山还不至于由我们出手。”
尊主就是尊主,这话明显是不将灵山上下放在眼中,真是好大的口气!
渃风眨巴下眼睛,怂怂的往独孤澈身后蹭了蹭,尊主有底气,他可没有。跟着大佬有肉吃,这点准不会错就对了!
“区区灵山?独孤澈,你好大的口气。”叶虚道长从人群中走上前来,先给画隐恭敬地行了个礼,“师尊,灵山之劫皆由镇妖谷被破而来,我等弟子必倾尽全力战败妖魔,维护人间正义。”
“维护人间正义?还不是为了你们灵山脸面?这话说的,好不要脸!”渃风忍不住躲在独孤澈身后喏喏地怼了一句。
离婉笑看了他一眼,险些喷笑出声,这小子狐假虎威倒是很有一套!
“你说什么!”叶虚道长耳朵动了动,显然听到了渃风的话,顿时怒道,“小子,休得狂言!” 魔君宠妃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