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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铮下意识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见她没有被惊醒,这才压低了声音跟容姨商量,“能不能不让乔乔回去?”
容姨迟疑了的思考了会说:“怕是不行,人家态度很坚决。”
陆云铮舌尖抵着口腔,听到容姨无可奈的声音差点笑了,眼神阴鸷又冷,和他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当年是她不要乔乔的,现在又回来了算什么意思?”
容姨叹气:“话是这么说,毕竟还是一家人,而且是亲生母亲,找来了能不认?”
容姨他们也很惊奇,这都十几年了吧,温乔从十三岁接进陆家就从来没见她的亲戚朋友来关心过,别说探望了就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就连他们陆家人都觉着她家的亲人是真不要温乔了,如今她过得挺好的,又回来找她相认,实在是想不通几个意思。
但是即便温乔在陆家生活了十几年,容姨也一直到把她当女儿看待,毕竟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主动找过来但温乔的亲生母亲,她没办法插手别人的家事。
“亲生母亲会不要自己女儿?”陆云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表情。
容姨接连叹气,她知道这个事情不好说,只能劝陆云铮:“你要不跟乔乔商量一下?”
“不用了,我明天一早回去。我会想办法让温乔暂时留在江城。”陆云铮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目光变得柔和,“她睡了,就不要打扰她了。”
容姨听见他说睡了足足的愣了几分钟,小心试探道:“儿子,你……你跟乔乔?”
后面的话不说意味也很分明了。
陆云铮扯了扯嘴角,淡声道:“嗯,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好了。”
“啊?”容姨遗憾的喊了声。
陆云铮挑眉,差点被气笑了,“妈,你几个意思啊?我怎么听你的意思是不太乐意她跟我在一起?”
本来他还以为容姨会兴高采烈的眉飞色舞问他一些细节,他一定会好好跟容姨说道说道自己和温乔的故事,谁知道对方竟然流露出慢慢的遗憾,就像是那种自己家的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悲伤感。
容姨正声道:“也不是,就是挺意外,乔乔是自愿的吗?”
陆云铮脑子里闪过温乔喝醉时勾他脖子的样子,又娇羞又主动,让人爱不释手。
陆云铮说:“当然。我还能强迫人家不成?”
容姨嘁了一声,她太了解她儿子了,不是什么善茬,“那可说不准。你要是敢欺负乔乔,你就死定了。”
陆云铮笑了笑,“怎么算欺负?床上算吗?”
“你!”容姨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又听陆云铮懒懒的说:“妈,大半夜你跟我唠嗑,能不能为你儿子幸福着想一下?”
那头哼了一声,飞快的掐断了电话,陆云铮收起手机,回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长臂一伸,将温乔捞进怀中,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下,目光游离往下停在了她菲薄红艳的唇瓣上,之前用力过猛,唇瓣还有些红肿透着莹莹的光泽。
陆云铮抬手压了压嘴唇,侧着身子吻了上去。
温乔是被唇上温热的东西弄醒的,睁开眼率先看到的是陆云铮细而弯的眼尾,长长的睫毛不翘,像一排小森林,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他闭着眼睛,吻得温柔又细致,温乔揪着床单闭上眼,享受这一切。
心跳不由得加快,温乔感觉自己像是溺水了一样,呼吸不过来,脑子里一片空白,等她反应过来时,脸红成了一片。
陆云铮不敢轻举妄动,扶着她的脸指腹不停的来回摩挲,勾起酥酥麻麻的战栗,灯光下,他漆黑的眼眸里浓雾渐渐散开,剩下满满的影子。
“怎么了?”温乔抚摸着他的脸,仰着头问他。
她不蠢,能感觉到陆云铮故意克制的情绪,虽然不说,但是透过眼底看得一清二楚。
陆云铮捉住她的手,偏头吻了吻掌心,潮湿的气息喷在掌心里吓得温乔往回缩。
“没事,刚李助理说公司有点急事,我明天要回南城。”陆云铮找了个温和的理由,也是让温乔不容易怀疑的理由。
温乔眸光顿了下,他伸手一点点划平他紧蹙的眉心,语气轻轻地:“好,那我明天陪你回去。”
陆云铮抓下她的手,按在手心里,捏了捏,“假期还有好几天,你在江城安心玩,我回去了可以把屁屁接过去。”
他掀起眼皮子看她,“我回去处理好了,就来接你。”
他一向不讲道理惯了,突然跟温乔有商有量,让温乔受宠若惊,以至于温乔真的没从他的表情里看出多余的破绽。
温乔往他那边靠了点,贴在他胸膛上,垂眸缠着他的手指拨弄,“其实我在江城也不知道玩什么。”
陆云铮揉了揉温乔的头发,又捏了捏她的耳垂,轻声说:“舍不得哥哥?”
温乔不应,红着的脸足够说明了答案。
陆云铮被勾的心痒痒,怎么说刚开荤的男人不知道饱足呢,饶是有一身力气也发泄不完。
温乔推着他,“别,没套了。”
陆云铮额头青筋跳了下,黑着脸进了卫生间,温乔听着潺潺水声,睡了过去。
陆云铮冲洗完,出来时已经凌晨了。
他靠在床上,定了回南城的航班这才睡去。
陆云铮乘坐最早的航班回南城,与此同时宁偲收到陆云铮的微信后,从南城赶往江城陪温乔。
宁偲整个人都是蒙的,她被陆云铮的电话吵醒的,陆云铮在电话那头特别神气的通知宁偲航班信息和转账金额。
而宁偲只需要做好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江城陪温乔玩,只要不找男人不乱来随便玩,他报销。
让陆云铮大出血的绝佳机会,宁偲是不会放过的,就当时为温乔当年报仇,想想也痛快。
南城,陆云铮出了机场,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上了车,陆云铮扯了扯衣领,“家里怎么回事?”
这个司机是陆家的专用司机,跟他们家交情好,所以对他家的事情也知道一些皮毛,司机看了眼内视镜,回道:“容姨带了的女人回来,那女人在家里闹了两天了,好像听说她是温小姐的母亲。”
“闹?”陆云铮眯了眯眼,“她怎么闹?”
司机说:“无非也就是缠着容姨要温乔跟她见面,容姨说温小姐不在南城她就觉着是容姨把人藏起来了,蹲在家门口不走了也不闹就哭一个劲儿的哭,铁了心要见温小姐。反正,那个口气挺难缠。”
“嗯。”陆云铮冷冷的应了一声,心里有了打算。
车刚在陆家门口停下,一个中年妇女就凑了过来,贴在车窗上打量。陆云铮透过玻璃看到女人满是褶皱的眼尾。
陆云铮降下车窗,扫了一眼中年女人。
女人对上陆云铮冷厉的视线,瑟缩的往后退了一步,抱歉的点头:“对不起。”
她退到了角落里,陆云铮触碰车门下车,他睨着中年女人问:“你想要什么?”
女人茫然的打量着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才低声开口:“先生,我认错人了。”
“你没认错。”陆云铮站得笔直,高大的身材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勾了勾唇,“你找温乔想要什么?钱还是什么?”
他甚至都想不出,面前这个穿着粗糙,双手布满可怖褶皱的女人找来除了要钱还能要什么?
他才不会相信什么要认回温乔这种家庭伦理的鬼话。
女人被他的一句话说得无处遁行,红着脸垂下头,手不停的拨着鬓角的散发,声音很轻:“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女人抬眸看向陆云铮,“我只想要认回我女儿,我想我们一家能团聚。他叔叔和弟弟都特别想她,我想接她回去。”
陆云铮嗤笑了一声,“一家团聚,你现在的老公和儿子连温乔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还想她?想她的钱?还是想她现在的生活啊?”
女人窘迫的垂下眸,脸露菜色道:“虽然没见过,但是一家人都惦记着,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难道她还不认了我吗?”
陆云铮点了下头,“你说得也对,辛辛苦苦拉扯大是挺不容易,你开个价吧,多少钱能让你收回你这句话。”
女人震惊了一下,瞳孔里闪了闪,她说:“我不要你一分钱,我要见温乔。你们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陆云铮手机滴了一声。
他掏出来慢条斯理的看着,李助理发来一份资料,全都是温乔母亲再嫁后信息,温妈改嫁了给了一个姓贺的男人,男人有个十八岁的儿子叫贺星周,两人生了又一个儿子叫贺星禹。
贺星周如今上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女人和老贺正在想办法送贺星周出过留学,因为资金不够四处借钱。
陆云铮看到这里也不用往下看了,他庆幸这件事情这么简单,更庆幸自己将温乔留在江城,不然她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了继父家的儿子回来跟她认亲,只为了给继父家的儿子筹集一笔留学费用。
当然,陆云铮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冷冷开口:“我给你一百万,你从温乔面前消失。”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诧,转瞬即逝,随即她咬着牙说:“我不要钱,我要见我女儿。”
一口一个女儿,陆云铮觉着讽刺极了,他嘴角抿得直直的,强压着怒火。
“你要么拿着钱滚蛋,要么你就跟我耗。”陆云铮冷冷的笑着,“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你呢?你的儿子出过迫在眉睫。”
他的话一针见血,贺星周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家里为了留学款事情闹了不下十次了,她本来在贺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但凡让贺星周不高兴,倒霉的准是自己的儿子贺星禹。
贺星周一开口就要去留学,还得去隐国学设计,完全忘了他们家的家庭条件,她跟老贺说拿不出来钱时,老贺蹲在门口抽了三根烟,扬了扬头说:“你去找你女儿,她不是被接到南城了吗?肯定有钱。”
女人是不乐意的找温乔的,这么多年没打扰,她来温乔未必也见她。
老贺见女人犹豫,就知道她又在维护拖油瓶,当即摔桌子臭骂:“你女儿在南城吃好的喝好的,这么些年没来孝敬你我们都没怪他,怎么自己亲妈家有事儿,不能拿点钱来周转周转?”
这话说得轻巧,谁都不乐意开这个口,更美脸开这个口。
女人每每闭眼都能想起当年温乔撞见她跟温爸吵架摔盘子的情景,当时温乔不哭不闹,无声的流泪,穿过一地残碎冷静的不像个孩子。
温乔出门时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满含委屈和怨恨。
也就是从那时起,温乔跟她不亲了,后来闹离婚时,温乔主动提出跟爸爸,她揪着的心落了地,那时候她真有暗自幸庆温乔没有选择她,不会拖累她的人生。
温乔呢也确实懂事,即便后来温爸出任务时丧命,温乔也没上家里来闹过,更没提要跟着她过日子。
温爸那事儿当年闹得不小,电视台都播了好几天,温乔在镜头里冷静的像个小大人,面无表情的接受着好心人问候和帮助。
老贺当时看了新闻,啧啧叮嘱她:“你那个倒霉老公死了,你可别把你的倒霉女儿接回来,不然你们娘俩都跟我滚蛋。”
那个时候女人刚怀上贺星禹,家里条件虽然过得去,如果养三个孩子着实有压力,一方面是觉着温乔拿了抚恤金会过的不错,另一方面她是真怕老贺把她们赶出去,愣是在温乔打电话来时,假装没人接听。
后来,就一直没接过温乔打来的电话,直到温乔十三岁那年,温乔发来短信告诉她南城的陆爷爷接她去南城,以后她不会回港市了。
女人心口的包袱才彻底放下,女人是知道陆爷爷的,南城的顶级人物,当年温爸救过老爷子一命,老爷子感激至深,听闻温爸殉职火急火燎赶来,就见着温乔一个人,这才发了善心带到南城。
女人慢慢的回忆着,竟然都想不起温乔的样貌,只记得着她小时候留着短发,脾气有点倔。
“你让我见温乔一面,只要见一面,我就走。”女人固执的说。
陆云铮的耐心快磨没了,他不知道女人心心念念的为了钱来的,他提出给他们一笔钱,这笔钱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已经很巨额了,她竟然不要,脑子是被门夹了吗?
陆云铮扫了一眼女人,大步朝家里走,“你想耗着就耗着吧。”
女人哀怨的看着陆云铮进了别墅,心里空了一块,也许这一次拿了钱就真见不到温乔了。
她既想见一眼温乔,又想要钱,茅盾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靠在墙边出神之际,手机打断了思绪。
“你到底见没见到人啊?你能不能拿到钱?八十万一分不少的给我拿回来,不然贺星禹就别读了出去打工赚钱。”男人在电话那头咆哮,女人呆滞了几秒,她不理解同样都是他的孩子,他为什么只偏爱贺星周,贺星禹从出生就不受他待见。
不让贺星禹上学这句话老贺说过不下十遍了,她真怕贺星禹会因此没学上,软弱的她只能一次一次妥协。
“我……我还没……见到温乔。”女人早没了在陆云铮面前的傲气劲儿,低声下气的哄着老贺,“你……等我几天……你别去给星禹退学。”
她真的好怕回去的时候贺星禹被送去打工。
“三天,你要是三天带不回来钱,我就联系婺城那边兄弟,贺星禹送过去。”老贺大声威胁。
女人捂着听筒,佝偻着腰肢哄着对方:“好好好……你别着急……你等我拿钱回去。你别跟星禹说好不好。”
老贺那边麻将声闹哄哄的,有人喊老贺出牌,老贺掐断了电话,女人吐了口气,电话又响了起来。
女人脸色变了变,接起电话。
“你怎么才接电话啊?”电话那头的男孩抱怨道,“我们要买材料,你给我打一千块钱。”
女人皱了皱眉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轻柔慈爱,“星周啊,你们上个星期不是刚买了材料,怎么又要买材料啊?”
那头的不耐烦的吼道:“你烦不烦啊,我们画画随时都要材料,别人都买了,我没钱买你是想我出丑吗?”
“你快点打给我,不然我就去跟我爸说你舍不得钱给我买材料。你都给贺星禹买花了。”
女人垂下眉头,低声说:“星周啊,阿姨身上没这么多钱,你等会儿阿姨去取了打给你好不好?”
“不好。我现在就要。”贺星周颐指气使道。
女人叹了口气,抖着手从微信里转了一千块钱给贺星周,盯着微信钱包里三块钱余额,眼睛一热,抱头蹲了下来。
临近晌午,即便是十月份了,太阳依旧毒辣,女人在门口蹲了会儿,没吃早餐饿得有些发昏,本来就有低血糖,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温乔赶在宁偲去机场时,买了后面一半飞机赶回了南城,她想给陆云铮一个惊喜。
下了飞机同宁偲一起回了月半弯,敲了敲陆云铮家门,没人,她又去了趟公司,也没见着人。
回到陆家别墅时,家里也没人,正当她好奇时,做饭的阿姨买菜回来。
“温小姐你怎么回来了?”阿姨笑着。
温乔跟阿姨寒暄了两句,陆云铮早叮嘱过阿姨见到温乔也不能说漏嘴,温乔妈找来这件事情必须瞒的滴水不漏。
跟阿姨打完招呼,温乔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刚刷了一条消息,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麻将声,紧接着是男人粗哑的声音:“温乔吗?我是你贺叔叔,你妈见着你了吗?她怎么不接电话啊?” 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