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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章变换答案
房门被人关上,贺显揉了揉玉绊心的头,安慰她道:“门外是我的人,玉良人有何话但说无妨。”
初识的男子,她像待多年的挚友般,将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连自己的母亲是骨医一事也不例外。
“你的母亲竟是传闻中骨医?”贺显表露出惊讶的神色,一双狐眸却是无丝缕波澜,“我一直钦佩骨医的正骨之术,只可惜骨医多年前遭到皇上的驱逐,余党都不知隐匿在了何处,如今已是难得一见。”
是啊,娘亲与外祖父,现在何处?听了贺显的话,哀伤的情绪也侵占了她的心绪。忽地,她放在桌上冰冷的手被贺显握住,那掌心甚是温暖,她动了动指尖,并未将手抽出,反倒心头荡着一阵许久不曾的欣喜,令她泪水纵横的面容几乎要露出笑意。
但她终究是有着姑娘家的矜持,垂首用发丝掩住腮上两团霞红,眼珠儿不住地瞟贺显的手一眼。
“没想到竟能在宫中见到骨医后人,甚是荣幸。”
一句夸赞之言,轻易地敲开了少女的心扉,拂落心房的满地尘埃。她忙扬起头,望着贺显上弦月般的笑眼,不知觉中为这男子痴醉。“不敢不敢”,她细声道,用力地摆摆手,“贺大人乃御用大道医,一品的大官,怎能对小小良人道荣幸?”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有何不可?”贺显伸手掐了她的面颊一下,笑道:“你入宫,可有带骨医的医书来?先前宫中骨医典籍皆被焚尽,我找寻多时,也只寻到一些碎片。若是玉姑娘有,自是再好不过。”
贺大人,贺大人竟唤她“姑娘”了。她这才想起自己也才十九年华,在宫中待得久了,见了那样多的新鲜女子,她以为自己也与其他妃子一般,是个人老珠黄的妇人了。她摸了摸自己尚还滑嫩的脸,带着些羞怯弱弱问道:“贺大人唤我姑娘,是觉得我还是个姑娘吗?”
“玉姑娘说笑了,你如何不是个姑娘呢?”
为了这样的小事,她竟喜不自胜,嘴角缓缓绽开两朵花:“谢过贺大人。”她用帕子仔细擦干面庞的泪痕,一双瞳仁间闪着清亮的光,起身迈着莲步走向床畔,从枕下取出一本书来。她摸着扉页上的墨字,想起娘亲临走前告诉她的话语。
“心儿,我的好孩子,娘留下这几本书与你,你万万将其收好。”
娘,贺大人很好,他只是想看看罢了,不会有事的。她暗暗说道,捧着书走到贺显身前,双手递出书去:“贺大人,请看。”
“快坐下,你身子还虚弱”,贺显接过书放在桌面,起身扶着她的臂助她缓缓坐下,“以后无人时叫我贺显便是,无需称我为大人。”
二人双双坐下后,贺显便取了桌上的书翻看,屋中一时安静下来。往常屋内也是这般安静,她如今却一点也不觉得有昔日的寂然,反倒是只要偷偷用侧眼瞧着贺显看书的模样,心田便似有一条甘甜的糖溪流淌。
她不自觉地看得入神,整张脸都向着贺显,两手托着面容,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因而在贺显扭头看向她时,她如梦初醒般大惊了一下,娇躯一震,眸眼睁得又圆又大:“贺,贺大人,不是……”
“不错,果真是骨医的典籍”,贺显未注意到她异常的反应,又翻了翻书,看起来甚是满意的模样,“不知这样重要的书籍,可否借我带回府内钻研几日?”
男色当前,她早将娘亲的话抛诸脑后,忘了那是于她,于娘亲而言都极为珍贵的书。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整张面容都在隐隐发烫,两手放在腿上不安地绞着。
“玉姑娘,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贺显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竟伸出手来覆在她的额上,“是有些烫了,许是坐在着受了凉。快,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贺大人,这怎么行……”她见贺显来搀扶她,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害羞,为了保留女子应有的一份矜持,忙推辞道。
“你又叫我什么了?”贺显忽地凑近前来,两张面容凑得很近很近。
贺显若有若无的气息喷到她的额面,她抿了抿唇,垂着不敢看贺显的脸庞,小声道:“贺……贺显。”
“嗯……”贺显的鼻音间透出不甚满意的心思。
她有些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我又做错了吗?”
“我总觉得叫我贺显还是略显生分”,贺显挑起垂散在她肩头的一缕乌发,缠绕着指握在手中把玩,“不如叫我阿显如何?”
阿显,阿显,阿显。她在心底唤了无数次,却迟迟不敢开口。这于她,简直就像一场梦幻。她不知为何开始担忧,担忧她一开口,这美梦便碎了。
“怎么了?你不愿吗?”
“不!”她立时回应道,两手抓紧了裳,“阿……显。”
“好多了。”贺显向着她粲然一笑。那一笑,是打开她心扉的钥匙,从此贺显便是她眼中最明艳的阳光,是她全部的温暖。
一颗泪珠从眼角滚落,那是欣喜之下流出的暖暖的泪。她咧开双唇,向着贺显露出最为灿烂的笑颜,旁人从未见过。
“阿显,谢谢你。”
贺显拿着玉绊心的书走了,将她的心扉后的一切也皆带走了。合上屋门的一刻,贺显面上的笑意如同一潭春水入了隆冬,渐渐冻结,渐渐消弭,终了只余下冰冷淡漠的神色。
他瞟了一眼手上又旧又破的书,满不在乎地丢到身侧的侍卫手中,命令道:“盯紧她,一旦发现她与骨医残党联系,便一网将其打尽。”
“是,主上。那若是五公主找玉良人麻烦……”
“我少来此处,她便不会有多少麻烦。若是五公主真要找她麻烦,你们护她两次,护不住便作罢,不要给我惹出太大的事端”,说着,贺显狐眸间浮起轻蔑的笑意,“说是放饵钓鱼,不过那些个四处逃窜的骨医,不一扫而尽,他们也掀不起什么波澜。”
“主上明智。” 骨科圣手小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