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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边境局势
军营表面虽瞧着都是大帐，但实则于军营之下隐藏着修建多年的大型牢狱，用以关押抓获的奸细与俘虏。但由于瑂国与日氏国交好，因此这许多年来也只关过几个为非作歹的小贼人。
但今昔不同往日，每间地牢都亮着的微弱灯光，令人不禁油然而生一片难扫的愁绪。她走过第一间地牢便驻足观看，果不其然，那地牢中的正是副将。
听金扬所言，先前发病的兵士并非关押于地牢中，而是禁足于大帐。直至副将打晕了看守逃出来后，才逼不得已狠下心将部下关入地牢。
地牢很干净，没有一点臭味与飞尘，显然是特地打扫过。她示意随行兵士打开牢门，走入昏黑地牢中。副将双手被缚于身后无法动弹，她大胆地走到坐在地上的大汉身前，解下悬于腰畔的解药，凑到副将鼻前，依着昔日植岚所授之法进行解毒。
副将有一时间眼中显出星点神采，旋即又消逝。已确认了此药对井水之毒无用，但又不能说是全然无用。她推测，井水之毒应是经那黑色药汁改良后，变为无色无味之态，药性也有所加强。
究竟是花费了多少百姓的性命，才一步一步制作出此等害人于无形的毒药？细思极恐。那些人既然还在抓走百姓，便说明这药仍在改良之中。她必须想办法阻止那些心肠乌黑之人的脚步，否则到了此毒无人可解之时，这个天下便要翻天覆地了。
说是这样说啦。她起身拍落裙摆沾上的新稻草，走出牢门外示意随行兵士关闭牢门，便去向金扬悉数道明情况。
“既然解药不起作用也无法，只能暂且将他们关押起来了。”金扬虽道无事，眸中却透着黯淡。
她坚定神色道：“既然第一类毒有解开之法，这第二类定也能寻到解开之法。只不过需要时间罢了，你不必对此感到绝望。”
次日，金扬最后一处伤医治顺利。金扬甚至能够起身在旁人搀扶下行走几步，兵士们高兴得晕头转向，若无金扬阻拦，都要冲来将她举起来丢高高了。
军中萎靡的士气随着金扬伤愈而消散，她并非军中人，却也跟着兵士们朗声笑着，心中洋溢着欢喜。从第一次医治好的婆婆开始，她每医治好一名病人，就会生出此等喜悦之情。
只是她心中始终有一块疑惑，那就是皇上究竟为何会如此焦急地让她赶至边境为金扬医治伤势。军营是不可士气低迷，但这也不能成为她连夜赶至边境的缘由。除非，边境将有战局需要用兵。皇上，或是金扬，也许对她隐瞒了什么。
副将身上没有搜出任何有用的线索，唯一有的，是那枚她早已司空见惯的铜钱。解药无法治好副将，副将无法开口，线索也就无从而来。
留在军营已无意义，她当日便向金扬辞行。可金扬却一反初时驱赶她的态度，反而要求她留下。
她皱了眉心，感到不可置信：“你疯了？我身怀竹鸣所下之毒，若不及时赶回，连我的宫女都会有生命危险。”
“你口中的刺客就在离军营不远处。我可派人随你去将其制服，救出你的宫女。”
“说得容易，你还未弄清此事”，她嘴角下拉，严肃地解释道，“竹鸣是毒人，又武功高强。毒对他不起作用，他却能轻易地用毒弑杀你的手下。否则皇上派给我的侍卫也不会须臾之间死绝。”
她已说得清楚明白，金扬却仍不松口：“有时候这边境并非如你眼中所见那般安宁，此处的不安定因素太多，远比一个竹鸣要来得难以对付。”
金扬果真有事在瞒她。她朝金扬迈近一步，质问道：“你怎变得这般婆婆妈妈？你与皇上，到底有何事瞒着我？”
金扬叹了口气，垂落眸眼：“我只能告诉你，这边境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来得不太平。不仅仅是那些肆意下毒之人在作怪，这里还有巫族人。你能平安到达军营，已是一桩幸事。”
“巫族！？”她惊声道，一把抓住金扬的肩头，“说清楚，巫族……巫族又是怎么回事？”
“自皇上将巫族驱逐至边境后，巫族分裂成了几部。”
这她听植岚提起过，点头表示明白。
“这几部之中，产生了反皇派，联结了‘三无之地’的山匪，应当还有那些下毒之人，游荡于‘三无之地’与边境，甚至有两次截住了我军粮队。”
“三无之地”的山匪……那岂不是林鬼他们？可倘若如此，林鬼的兄长又为何会中毒？
“据我所知，‘三无之地’的山匪，唯有最大一系的澹山山匪未归顺。”
“你口中的澹山山匪，可有一位名为‘林鬼’的女当家？”她也许知晓为何林鬼兄长会中毒了。
金扬肯定了她的猜想：“没错。那是澹山山匪的二当家。我军先前曾派过人前去招安。但对方大当家并未出面，而是这位女当家出面，回绝了我军的提议，表示不想加入任何一边。”
“对于澹山大当家，我有所了解。林鬼曾请我为她兄长解毒，而林鬼兄长之毒，正与兵士所中之毒相仿。”之所以说相仿，是她无法确认林鬼兄长身负之毒是第几类毒，毕竟林鬼兄长中毒较早。捋着一路以来的见闻，灵光一闪，她生出一个妙念头：“既然林鬼兄长身中此毒，想必是因其不愿同其余山匪一般归顺，因此用了艰险之计。若我将来龙去脉与林鬼说清，也许林鬼会归顺于你军，以弥补现下损失的兵力。”
“是不错之法。”金扬若有所思地点头道。
她发觉自己与金扬此时宛如一对战友般议论着战局，突发奇想道：“没准我也是个打仗奇才？”
“你傻了吧。”
她翻了个白眼：“好了，话已说至此，我也该走了。”
“当真不用我派人随你同去？”
她转过身，挥了挥手：“罢了罢了，别让人来送死了。” 骨科圣手小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