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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窥探洞中
余阳借了山峦掩面，天幕间星辰依稀现形。
玉绊心握紧雪绒的手，紧盯着暮色中的人形，一呼一吸皆小心翼翼。斗笠下一张苍老的面容上，眸眼向着残阳闪着诡异的微光。
老翁伸出一只手握住柑橘，另一手由放于身边的竹篓中取出一根约莫手指粗细的长管，长管前端依稀可见一根长刺。那根细刺模模糊糊地与柑橘重叠着，难以看清老翁到底在做何事。
难以看清，但也不敢轻举妄动。老翁在山丘斜坡上停留了许久，忙活着看不透的事，直至天色全黑已辨不清是何时，才背起斗笠悠悠然地往山丘下走去。
她欲起身，却发现自己双腿早蹲麻了。“雪绒，小心跟上去。”她向雪绒耳语道，艰难地俯着身压了压膝盖，将双腿压直，待双腿能自然活动，才远远跟在了雪绒身后。
雪绒毕竟是习武之人，步子比她与棉花都要轻得多，行跟踪之事风险也相对来得低。她瞪着干涩的眼努力追踪着雪绒的身影，怪的是不多时雪绒的步子竟缓慢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踮脚走到雪绒身畔，低声道：“雪绒，怎么回事？”
“小姐放心，竹公子在前方领路。我留下来保护小姐的安全。”
“好。”她握了下雪绒温暖的手，唇角微微勾起，与雪绒一并跟随竹鸣而去。
天上星辰明灭，摸不清到底是哪个时辰，一行人随于老翁身后，登上一座比那山丘稍大些的小山，至半山腰处，便见竹鸣正于一片繁茂的枝蔓旁向她招手，老翁已不知去了何处。
她紧了些脚步上前去，疑惑道：“你明目张胆地站在这作甚？老翁人呢？”
“你仔细看看这树藤呀，没看出什么古怪呢？”竹鸣指了指那一从杂乱的树藤。
树藤后黑洞洞的，她凑近了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摊手道：“我是看不出。”
“小姐，这树藤后似乎有个山洞。”雪绒轻轻开口，声音飘荡入耳。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过来发生了何事，轻手拉开树藤，探入半个脑袋去，依稀能瞧见离洞口有一段距离的尽头有着微弱昏光。
她缩回头，伏在雪绒耳边道：“雪绒，你可有办法记住来路？”
“小姐尽可放心，雪绒会留下标记。”
“好，我们立刻返回澹山。”
返回澹山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天幕宛如一张浸透了油的黑纸，依稀可见明月之廓。她收回望着天幕的目光，转而将目光投落在渐近的澹山山门上。
她垂眸瞥了眼沾了土灰的裙摆，略带疲惫地说道：“雪绒，我们走。”
大当家见了她，面又露欣悦之色，招呼她于厅中坐下。
她并不坐，而是径直走到大当家面前拜道：“我有要事欲与大当家言说。”
大当家会了她的意，当即命人退下。厅堂中只余可信之人时，她才开口将昨日所见细细道来。
“如此说来，那柑橘果真有问题？”
“柑橘是否有问题不知晓”，她用力撑开眼皮，抵挡袭来的困意，“但那老翁一定有问题。我今日前来，是想向大当家借些人，闯闯那神秘的山洞。”
短暂的沉默后，大当家便作出了回应：“若真是歹人，不说你借人，我都要亲自前去瞧瞧。但如今那些人藏匿于山洞之中，又如何确认其真实底细？”
她虽昏昏欲睡，却仍要故作坚忍：“大当家既然不放心，我便前去那山洞旁侧侦察几日，得到确凿消息后，再前来面见大当家。”
“这怎能劳烦神医？”
她已困得脑子有些混沌，不自觉地问道：“大当家这是何意？”
“我看神医舟车劳顿，甚是劳累，最好是在我澹山好生歇息。至于侦察之人，我自有好人选。”
“小姐！小姐！”
她眼前蓦地一片漆黑，临昏睡前，只听到了这只言片语。
再醒来时，她扶着隐隐作痛的头由榻上坐起，眼角余光里入了棉花的小脑袋。她拍了拍伏在榻边睡着了的棉花的脑袋，柔声唤道：“快起来，待会要着凉了。”
棉花睡得并不沉，经她一碰便抬起头来，睁着一对迷糊睡眼望着她。那双睡眼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睁大，最后随着一声惊叫瞪得圆溜。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她晃了晃发昏的头，问询道：“我这是怎么回事？”
“大当家请了山中的大夫来看，说小姐近来许是太过紧张，又未好好歇息，再加上体内残毒影响，才会昏倒过去。”
体内残毒才是重点罢，竹鸣这家伙，真是给她添乱。不过要真说起来，竹鸣毕竟是杀人不眨眼的刺客，对她这般，也算得上是种温柔了罢。她揉了揉眉心，不再胡思乱想，挪脚下了榻：“我睡了几日？”
“不瞒小姐，两日了。”
“快替我更衣。”她套好绣花鞋，飞快地着好了装，阔步朝屋外走去。
“小姐！你慢着点！身子还没好全呢！”
她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向大当家问明那山洞中的情况。若那山洞中的真是那些歹人，攻破后定能取得许多从前求之不得的宝贵线索，也能救出一部分身处险境的百姓。她的心急源自于此。
“大当家！”她冒冒失失地闯入大厅，才发现大当家正召集了其余几位当家在议事。她一愣神，忙不迭倒退出了厅门。
“神医请进！不必拘谨！”
厅中传来大当家的招呼声，她复又跨过门槛去，客客气气地面向众人抱拳道：“打扰各位当家议事，深感抱歉。”
众当家并不作声，大当家开了口：“我们正在商议那山洞之事，你如身体无恙，便坐下听罢。来人，添座！”
她在林鬼身侧添的靠椅安分地坐下，竖耳倾听大当家之言。
“既已得知那山洞中人数不多，我打算明日便派人前去攻克。谁想出战？”
她碰了碰林鬼的手，正欲询问如何得知山洞人数一事，林鬼便起了身。
“大当家，我去。” 骨科圣手小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