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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踏入宫城
啊，吓死我了。她正这样想着，抬眼便看见何烨星那张沾了泥土草屑的脸，“噗”地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阿星你的脸！”
何烨星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躲闪着眼睛忙不迭起身，扯着袖子把脸擦了又擦。
玉绊心也鲤鱼打挺坐起身，扯住何烨星的衣角，神色蓦地正经：“阿星，我有件事要你帮忙。”
“是……是何事？”袖子上露出一对眼睛。
“下月初，我要入宫。”
“入宫？！”何烨星显而易见地表现出了惊讶。
“三日以前，皇上下旨，让朝臣举荐民间神医，为三公主医治腿伤。我需要何烨成的举荐”，她双手扶膝，正襟危坐道，“我要为三公主医治腿伤。”
对于玉绊心，何烨星素来是言听计从的。他二话不说便承下了这件差事，回府后当即写下家书寄往京城何府。在何烨星求情下，心情不悦的玉父才勉强答应了让玉绊心随何家医士入宫学习一事。
没错，玉父又被这二人糊弄了，他太难了。
为此事，玉绊心提前动身前往京城何府，在何府中借居几日后，方才随何烨成入宫应选医士。三公主身为皇族，又是此次与日氏国联姻的冰玉公主，自然不是何等医士都可接近的。因此，朝臣举荐的民间神医，不仅得有相当的名望，还需得向皇上证明，自身医术之高明可与公主身份相称。
初到何府，何烨星乐得像只猴儿，手舞足蹈地领着玉绊心瞧着瞧那，全然忘了玉绊心以前来过何府。好在玉绊心内心早已是个靠谱的成年女子，懒得与何烨星多言，顺着他的意东瞧西瞧，悠悠哉哉也是恣意得很。以至于到了入宫那日，她都未发现事情有何处不对劲。
至宫外，她闻见喧闹声，掀了马车帘一角朝外窥去，发觉周围有许多挂了名门牌子的华美马车，正纳着闷，又听见远处传来女子的高叫声。
“贺大人！是贺大人！他亲自来了！”
她颤了下眉，索性将头探了出去，往上一看，城门上立了个白衣飘飘的道士，那副仙风道骨的假皮囊，可不正是贺显贺大人。
她瞪了那个讨厌人一眼，头缩回车中盘算起来。她此次进宫，乃是为医治三公主名利双收，贺显这个御前大道医，应当，大致，或许不会亲自监考吧？
入了宫门，她发觉，自己的嘴也许是请大师开过光的。才在考场外下了马车，她便听见身边人议论纷纷。
“你听说了吗？那位贺大人，今日会亲自来！”
“天呐，这可是真事？贺大人那么显贵的身份，竟会屈尊来见我们！”
贺大人贺大人，怎么哪哪都是贺大人。她不耐烦地瞥了身边人一眼，发觉那居然是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千娇百媚的大小姐，瞧着不像是来行医的，倒像是来选秀的。她冷哼了一声。这些小姑娘哟，是不懂那大醋缸子五公主的厉害啊。
她背着手，豪迈地一大步跨进了考场，发现许多女子在盯着她看。而且那些女子，衣着装扮全是一副千金小姐的模样。
她莫不是走错门了？
“哟，这是谁家的小姐啊，穿得这副穷酸样，待会可别脏了贺大人的脸。”
穷酸？她今日是打扮得不精致，可也配不上这穷酸二字。她如今最烦和这些目光短浅的妇人之流打交道，友善地弯了弯嘴角，便打算绕开那位小姐到内院去瞅瞅。
果不其然，又被拦住了。这些个小肚鸡肠的女子，当真是麻烦人，她后悔没将翡翠带来了。
“贺大人到——”
一众女子目光当即被引向院门，唯独玉绊心，头也不抬地行了礼。她埋着头四下打量着，恨不能藏进一个贺显看不见的旮旯里。
“平身。”
她直了膝，正欲抬头，便有一双墨履闯入眼中。她拧了拧拳，索性仰起脸，一双眸子直盯着贺显那张带着浅笑的面容。
“我倒是没想到你会来。”
这话是何意思？行医之事，她来不是正常的很吗？她皱眉瞪了瞪眼。
“这……贺大人怎会看上那种小丫头？”
“小声点，那也许是哪位大人的千金呢。”
她耳尖闻见了身后窃窃私语，觉到事态越发不对劲，不动声色地小步小步往边上长廊挪去。
“五公主到——”
完了，真正的大麻烦要来了。她趁着众人的注意力转到五公主身上，忙隐身到长廊的红柱后。探头察看时，却发现贺显那双笑眼还紧盯着她。所谓的大麻烦，就是麻烦的男人添上麻烦的女人。
“今日这宫里可真是聚了不少不懂事的。”五公主一抬手，将手中折扇抵在一个妙龄少女的下巴上，另一手握着把匕首，在那少女柔嫩的侧颊上轻轻一划，便划出道血痕来。
“啊！”
“嘘——叫唤什么，本公主让你叫了？”五公主将匕首放在身边的宫女手中，而后又用手在少女颊上一掐，从血痕中挤出血滴来，“在本公主面前，就要学会听话。”
那少女剪水双瞳里流出泪来，却一声也不敢吭，瘦弱的身子一阵阵地发颤。周围的女子也皆变了脸色，有吓得逃开了的女子，当即被宫女按到了五公主面前。
“每人十个掌嘴，打吧。”
五公主手下那些个宫女个个都像铁打的，一巴掌下去便将可怜的小姐们嘴角打出血来。她站在圆柱后不动，不是怕那五公主，就是纯粹的不敢动。毕竟五公主的厉害，她可是领教过两回了，如今与她硬碰硬，无疑是以卵击石。
“玉小姐原来是在此处看戏，打扰玉小姐兴致了。”
她一回头，才发觉贺显不知何时绕到了她身后，面上又是一贯的假笑。她伸手将贺显拉近前来，面色凝重道：“我看你是想弄死我。”
“玉小姐是何意思，贺某不甚明白。”贺显将手收回身后，唇瓣微扬，表现出温文尔雅的做派。
玉绊心对贺显怀有记忆一事尚是半信半疑，暂且不打算明面上逼问此事。她贴着柱子，低声问道：“敢问贺大人，此处可是选拔医士的考场？”
“哦？原来玉小姐以为此处是选拔医士的考场？”
“废话少说，这到底是何处？” 骨科圣手小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