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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悲惨身世
比戏本子还要精彩的故事，这世上当真是多得很。看了那样多戏本子，倒不如亲耳所闻来得震撼人心。
她不自觉地拍了拍金扬的背，怜悯其人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去去去，别碰我。你已知晓我为何看见女子就觉得恶心了，还不快滚。”
“啧”，她决心好好纠正一下金扬的思想，将帐外的古怪人影抛诸脑后，“你给我听清楚了，世上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如你的前妻一般，你莫要以偏概全。”
“我母亲也一样。我自小是被父亲一手带大，如今我身作镇边将军，再不会为红颜祸水所误，负了父亲的期望。”
话题登时愈发沉重，她真心觉得金扬身世可怜，便也软下心来退了一步。她从小包里抽出一条白发带，将自己散落在身的墨发悉数扎起。正巧今日身着的是窄袖齐腰素色青裙搭白靴，束了发后生出几分男子气来。
“这样你瞧着总舒服点了罢？”她寻了张凳子坐下，一手支在桌面托着脸，“我不管你有多讨厌女子，先收回成见，好好听我说。这是事关兵士安危的大事，你不听，我便念到你听清楚为止。”
见金扬不反对，她开口便问道：“军营里的井水有问题，你应当清楚。我问你，喝过水的兵士，如今身在何处？变成了什么样子？”
“神志不清，甚至要攻击弟兄们。被我……”
“关起来了？”她揣测道。
金扬停顿须臾，似难启齿般迟缓地说道：“情况危急，为了保住副将，我杀了人。”
她借着灯烛微弱的光勉强看清金扬面上痛苦的神色。试问哪位将军手刃跟随于身侧作战的兵士会不心痛呢？倒又是她难为人家吐露悲惨的过去了。
她暂且绕开这个沉重的话题：“那你的腰伤究竟是？”
“当日发现一名兵士异常后，军中并未立刻查清是何物导致。后又出现异常的几名兵士，已被我关押起来。只是这期间，出了一桩意外。”
这真是今日金扬话最多的一回，她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事发经过。
“一日，我带着副将至边关城墙之上视察，被副将亲手从城墙上推了下去。人虽保留着清醒勉强起身，但不久后便昏厥过去。再醒来时便已被救回大帐中。”
这也太惨了罢。妻子背叛，友人背叛，手刃兄弟，兄弟又背叛。她掰了掰手指，又不好意思地将手缩回身后：“那还真是苦了你了。”不过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何须她如此费心担忧呢。她轻咳二声，端正面色道：“原来你的腰伤得如此严重竟是因此。我也许能解开那些兵士的异常，明日你可否带我前去探看？”
“那些异常的兵士失去理智后，有几名变得暴躁非常，甚是危险。你一介女流，还是莫要以身犯险的好。”
她直起腰板，手指在腰边瓷瓶上“叮叮”敲了敲：“我方才不是早已说过，让你莫要将我当作女子。再说了，我自己都不怕，你怕什么？失去理智之人，还能敌得过头脑清醒之人吗？”
金扬凝望着她的面容片刻，竟松了口答应道：“好，我明日派人带你去察看，但你务必注意安全。我并不是在担心你，只是你若出了危险，我恐怕也不太好向皇上交代。”
嘴硬嘴硬，继续嘴硬。她吐出舌头扮了个鬼脸：“好喽，都听将军阁下的。”
“真丑。”
她眸眼一敛，踹了榻沿一脚。
“这便生气了，果真女人就是麻烦。”
她抱着手，面露邪恶的笑容：“哦？那你想不想我这个麻烦的女人给你多造出点麻烦来？”
“罢了，你走罢。”金扬似乎倦累了，将头转向另一侧去。
她也不便半夜在大帐中与金扬孤男寡女地待上过久，若真有人看见她也难办。她起身朝帐帘去，帐帘一掀，忽对上一片胸膛，再一抬头，对上背着月光的一张黑沉的脸。
“啊！！”她这回是真的吓得魂魄都要出窍了，扭身拔腿朝金扬跑步，跪坐在地上哆嗦着伸出手摇晃金扬的臂，“门门门……门口有人！门口站着一个人！金扬你快看！”
金扬闻声回了首，眼见从帐门走入的人影，乍地惊悚地将眸眼睁得极开：“那是我的副将……怎会出现在此？他应当被关押起来了才是。”
听闻门口的是人，她稍微平复了心情，摸着胸膛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尽量镇静道：“看来我所见的在帐外游走的诡异人影便是此人。若如你所说，是那个将你从城楼上推落的副将，那他也许是冲着你来的。”
“你快走罢，此处交给我。”
她跪姿转做蹲姿，表面无何动静，实则早已把住瓷瓶做好了发动攻击的准备。听闻金扬发言，她斜睨着问道：“你一个动不了的半残废，能做什么？”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她圈起手指，在金扬脑门上弹了一下：“得了罢，这会你再怎么骂我我都不会撇下病人走的。我说过了，我是医者。既然是医者，就有权对我的病人负责到底。这回是我吃亏，被你拖下水了。”
“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又能奈我的副将何？你留下来也不过是受死！”
她才不听金扬在旁“嗷嗷”乱吠，她以为自己有的是法子制服眼前的彪形大汉。直至她打开装了火蚁液的瓷瓶后，她才意识道，眼前的并非敌人，而是金扬的副将，她不能伤了此人的眼睛。
磷粉？烧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又有何用。其他毒物？也难以短时间制服一个大汉。那难道……她收好火蚁液，取出小包里的铜钱币。
难道要用这玩意？要是不起作用反被打那可怎么是好？
她伸长了拎着铜钱的手，一步一步朝副将走去，那庞大的身形于个子算不得高的她而言，压迫如山倒。
“你这个笨蛋女人！一枚铜钱怎么可能制服得了他！” 骨科圣手小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