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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毒可致病
掐花？点公鸡？她琢磨了些不切实际的法子，指尖抓住了植岚的衣。
留下，意味着要放下宫中所有她挂念着的，正在做的事。
植岚此般境况，她怎可能离开。她抿了抿唇，心内已有定数。她出门时贺显的伤寒已好了一半，加上她临走前也有嘱咐贺显按时服药，再让雪绒与棉花回去腾云府帮忙照看，应当不会有事。
几句话的思虑，她便决定留下。
贺显于她有照顾之恩，“阿心……”
“阿心在”，她坐起身，握住植岚的手，微笑着凝望植岚的侧容，眉尖却是蹙着，“为何你会病重至如此？我很担心。”
“担心……真好”，植岚握着她的手紧了下，“你这小家伙，出宫找了许久罢……”
“也就一日罢了。你当我傻吗？我可是有策略地在找你的，厉害着呢。”她话里掺了些得意，实则是在安慰植岚不必操心她的劳累。
植岚测了身，蜷缩起身子，忽然搂住了她的腰，口中喃喃道：“我相信你……”
信她什么？信她不会离开，还是信她能治好这伤寒？她尽量放轻了拍打着植岚的肩，发觉这才真正像还哄一个孩子，哄一个依恋她的人。植岚此刻是那样安静听话，不会驳她的话，也不会自说自话地将她推开。
当真是……很相信她的样子。不过也不能说，推开她是便不相信她罢。
她沉吟片刻，打破寂静：“既然你相信我，又为何不想让我得到你的消息呢？”
“纵然再相信，我也不愿你遭遇丝毫险情。”
“你们这些男子，话倒是都说得好听”，她托着下巴，“贺显不愿说染病之际到底发生何事，你又如何呢？”
植岚背过身去咳了几声，嗓音已有沙哑的意味，她忙起身倒了一杯水，扶植岚起身饮下。
“药方配出的药，你可有每日都喝些，可以降低染上伤寒的风险。”
她眸眼一睁：“呀，我忘了。马上就喝。”她近来腰上的瓷瓶五瓶有四瓶是那苦不堪言的药汁，随身携带以防万一。
植岚见她喝了药，这才轻声讲述道：“我担忧你的安危，得闲时便随你待在腾云府中，并调查贺显之症从何而来。贺显从未离开皇宫，平日养尊处优，却无故染上伤寒，你也觉得这之中有古怪罢？”
她确实感到古怪，但从未从贺显的口中问出过缘由。她点点头，探问道：“那你可查出个中缘由？”
“在你离开腾云府回回春阁时，腾云府曾来过外人。”
“外人？”腾云府守卫森严，贺显又下了禁令，植岚口中的外人应当是指植岚的暗卫一类，平日极少在人前露面。她续问道：“那外人可做过何事？”
“不怕死地进了贺显卧房，一刻钟后才出屋。具体与贺显谈过何事无迹可查，但看面相并非瑂国人。我曾跟踪过此人，但似乎被其所察，不但没能追上，反中了此人一标。”
“标？那标上可有淬毒？”她也不晓得自己怎会想到这个方面，问题就是脱口而出。
植岚的回问更发出乎她的意料：“依你话中意……我身上伤寒，其实是标毒所致？我倒是头一回想到这点。”
标毒，伤寒，将这二物联系在一起，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但这世间奇事诸多，她的重生本就是一件奇事，不可绝对否决此事可能。她开始认真地考虑此事，一股寒意由后背缓缓攀爬而上。倘若毒能够在人与人之间相传，那是何等可怖……说到底连施术者都有可能染上的毒，真会有人铤而走险吗？
想象力有了天马行空的势头，她先忘却这个可能性，想想其他可能再说。“虽说不是不可能，但听来还是太过遥远，不似是人世间会发生的事。那之后呢？次日你便发现自己患病，离开了道医院？”她调转开了这骇人的话题，先捋清事情经过。
“次日我确实发现患病迹象，但药材尚有存留，我本想尽快治好病症，却发现有不明身份之人盯上了我。为免病情加重后不敌歹人，便告假出宫躲避”，植岚舒了口气，轻咳一声，嗓音略带沙哑，“本是要在这不起眼的客栈中尽快治好病症，回宫去寻你。却发现珍药齐全，反是缺了一味普通药材，便外出寻药。没想到这‘伤寒’发作竟如此之快……”
此事处处都是怪异，但总归明晰了经过。
“可还有气力？我扶你上床，在地上躺着总归不好。”她挪开植岚揽着她腰的手，竟有一点习以为常的意味，就像老夫老妻相处一般，丝毫没有女子的矜持。
嗯……她许是把这黏人的男子当作是儿子了？
植岚顿首，她搀着植岚起身，手脚都在用力，绣花鞋踩着棉被角冷不防滑了一跤，措手不及地往地上趴过去。植岚霎时间闪到她身下，作了她的厚肉垫子，护着她毫发无伤。她也慌忙出手护住植岚的头，二人相拥着重重落地，植岚喉口发出一声痛哼。
“小姐，小姐没事罢？”站在走廊的雪绒和棉花听到动静，在门外问道。
“我没事，你们不必担心”，她小心翼翼地将植岚的头放下，翻过身去扶着植岚坐起，关切地询问道：“身子可有何处不适？快与我说。”
“被你压在身下，是会有些不适。”
“你啊”，她听了植岚戏言，颊畔热乎了下，伸指头戳了下植岚的肩，见植岚面露难色，又忧心忡忡道，“肩疼吗？”
“嗯。”
“是我给你添麻烦了，还有哪疼吗？”
植岚揪着眉心，睁了大眼可怜兮兮，翡翠眸子闪闪发光：“背后几处都疼。”
她叹了口气，让植岚的头靠在肩头，鼻尖涌上一股酸意，眼前罩了一层薄泪雾。她的喉似被哽住了，发不出声音来。她当真做了错事了，竟让如此虚弱的植岚又受了一回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别过了头去，她想不让植岚看见她难过的模样，却又有些想让植岚看见。
看见了，植岚会不会，安慰她几句呢？
可是明明是她的过错，她到底在胡想些什么？ 骨科圣手小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