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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打探月妃
是夜，很深的夜，玉绊心系着着白日所见，左翻身右翻身，如何都睡不着，顶着蓬乱的鸡窝头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能重生，难不成丞相小姐也能？可她重生后，所有的一切也会回到原点，当即死而复生，应是不能之事。还有那御史的小姐，为何一入宫便离奇失踪。按理来说，这些入宫的秀女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怎会无故与人接了梁子。或许……是想对付御史大人的人也说不准。
不是不是，她想这么多作甚？她自己的事明明都快顾不过了，还如此多管闲事。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又倒下身去，卷起了被子。
五公主最近似乎也少来找她麻烦，这又是为什么呢……
她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分，呼呼大睡过去。
次日，消息通棉花便又为她带来了消息，原来那个长得神似丞相小姐的女子，还真就是丞相小姐！不过，是丞相二小姐。
嗯？丞相二小姐？她耸了耸鼻子，不明白道：“丞相膝下不是只有一儿一女吗？这怎么突然多了个丞相二小姐，莫不是在外的私生子？”她仔细一琢磨，又摇头否决了方才的想法：“铁定不是！哪有在外的私生子和正房大小姐长得这么像的？”
“听闻那丞相二小姐温柔文静，一来就对上了皇上的胃口，皇上已打算封她为妃了呢！”
皇上是喜欢那种型的，她想了想那些个受宠的妃子，个个说起话来娇滴滴的，能让她鸡皮疙瘩掉一地。没想到这丞相家的二小姐竟是个温柔文静的，和丞相大小姐一点也不像。
“秀女受封，肯定会有不少人去那秀女分到的宫里去捧场”，棉花用胳膊肘戳了戳她的手，“怎么样？小姐想不想去捧捧场，顺便亲口问问丞相二小姐是怎么回事？”
棉花近来和她也是亲密了不少，算得上是她的心腹小姐妹了。她捏了捏棉花的脸：“就听你的。”她确实也想瞧瞧，这丞相二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这等姐姐刚过世不久便突然横空出现于世人眼前并且入宫为后妃的女子，不是心有不甘来查案的，就是……说得好听些，人品道德亲情观不太优秀的。
反正，戏本子里是这么写的。
有一说一，那丞相二小姐算是个平易近人的主，没什么傲气，有人上门恭贺皆来者不拒，送个小礼也要亲自谢上好几句。譬如她从屋中翻出个还算漂亮的白瓷矮花瓶插了支院里的绿绣球送给丞相二小姐，哦不，是当今月妃。月妃亲手接过花瓶放在桌上，话里话外向她谢了三回。
“不必多谢，院里摘的罢了，不是什么贵重礼物。”她这个在自己心里出了名的厚脸皮都被谢得不好意思了，捏着手老实说道。
“玉御医说得是，但还是谢谢玉御医了。”
得，又来一次。她盯着月妃的一双秀目，发觉月妃在躲她的目光，好似懂了些什么。“月妃今日，一定很不习惯有如此多不相干的人拜访吧？”她观察着月妃的神色变化，晓得自己是猜对了。
“怎么会，大家来看我，我谢还来不及……”
她瞥了一眼月妃紧紧相扣的手，伸手握住月妃的手，感受到月妃指尖的冰凉。她抬眼，看着月妃不知该往何处看的眸眼，淡淡道：“月妃一日说如此多的‘谢’字，难道不累吗？”
“怎……怎么会。”
“你不说，我怎么晓得会不会？”这月妃是个性子让人着急的姑娘，真不知该说月妃是温柔还是怯弱。又或许，这一切皆是装出来的。
月妃不再开口，抿着唇，自己将两片唇瓣缝了起来。以为这般她便拿月妃没法子了？她托着脸，笑呵呵地看着月妃，安慰月妃道：“你别紧张嘛，你平日在家中也是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吗？还是到了宫中，才变成这样的呢？”
“我也不晓得……皇宫里，人好多，比丞相府里还要多许多。”
这么个问法，是个急性子的话早急死在此地了。她难得想起自己贺显未婚妻的身份，半抬着头摆出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总觉得月妃看着眼熟，让我想想是何时……哦！我在贺显贺大人的选妻秀场上见过你！对不对？”
月妃的眼颤了一下，随之轻轻笑了起来，显然是在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玉小姐说错了，那是我的胞姐。胞姐脸上有道被五公主殿下划的伤痕，你瞧我脸上有吗？”
她真就凑近认真看了看，端着下巴说道：“是没有。说来，丞相大人膝下便只有大小姐与月妃你吗？”
“是的”，月妃眼角下垂，眉头微皱，面上忽然显露出悲绪，“爹爹如今只剩下我一个女儿，我却又入了宫。”
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被月妃一点才想起了什么，头慢慢地点了点：“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前段时日宫中是死了位小姐。我这人平素不爱去探听这些死人的消息，没想到竟是你的姐姐，节哀节哀。”
“多谢玉小姐。”月妃又开始谢了。
“不必多礼。不过，你如今一入宫便成了月妃，这便是给丞相大人的面上增光了。”她话音刚落，眼尖地察觉到月妃的面色沉了一下，转瞬又恢复过来，应和她的话语。
她基本可以肯定，这个月妃绝非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说到底一入宫就能成为妃子的女子，要说有多简单，她是不信的。能活在皇宫这潭深水中的人，谁没点本事呢？
她突然提起姜秉仁及其身份，想看看月妃是何反应：“我认识刑部的一位姜大人，可否需要替月妃打探一番案子的进展？”
月妃摇了摇头：“不麻烦玉小姐了，这些事待我闲下来了，再慢慢去打听吧。”
她觉得这月妃有些过于谨慎了，除了轻微的神情变化，几乎未露出其他的马脚。她磨了这么多嘴皮子，还是看不太出月妃此行的真正目的。
希望不是个新麻烦。 骨科圣手小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