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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觉地摸着手上不显映的红痕,心中稍稍安定,若毫无目的地找下去,久久地何时才能寻见?他有些等不及。
幽阑化出一把小刀,正准备以魂相感,指引出晚桐所在的方位。
辛年有事寻着殿下出现在牢前,瞧见那刀,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偏开眼询问他道:“学府那边来信,询问是否上学。”
幽阑毫无迟疑的答道:“不去。”手中已经唤出当初与晚桐联绑的那圈红线。
意料之中的答案,辛年答道:“是。”
在来的路上,他就听说,殿下将昨晚失职那位侍女折磨的毁容了,还将其关池泉,现在还要运用引魂之法去寻人。
其法一旦有心,启动者将会被牵连的另一方吸食灵力,启者干枯而死。
现在他们还没完全调查清楚晚桐的身份,就这样冒险,殿下是否过于冲动?
辛年鼓起勇气越过君臣之线,忍不出出口说道:“殿下,会不会太过了?”
“你竟也是这么想的?”幽阑深邃的眸中折射出冷光,冷沉道。
辛年双膝跪地,“老奴只是觉得殿下运用引魂之法是否太过草率?”
幽阑的脸色稍稍好转,收回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平淡道:“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言外之意就是不必操心。辛年欲言又止的想劝阻殿下不必如此冒险,但看着殿下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站在牢前,全身心地聚集在手上的引魂之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辛年沉默地跪在地上,亲眼看着他拿着那把处理好的刀,面无表情地往手腕上一划,即刻溢出的血珠瞬时消失在红线内,越发红亮。
同一时刻,晚桐腕上隐埋的红线终于浮现,一红一暗的连续闪动着。
幽阑神情淡淡,好似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他依旧照着腕上的原路,连续划了两道,那红线猛地闪耀出刺眼的光芒霎时消失不见。
辛年松了口气,殿下,成功了。
幽阑收回手,侧身眺望西南方,黑眸里满是迷雾,“西南方,有何建筑?”
看来殿下找到了。“西南方皇宫内所含的建筑共有二十多,青双殿内拥有五所。具体的建筑图纸,老奴迟些派人送到书房,可否?”辛年道。
幽阑沉吟良久,“好。”
“那是否需要老奴缩小搜寻范围?”辛年此刻看不清他的情绪,好似复杂,好似简单的浓厚。
“ 嗯,找到后不要惊扰她,派人保护着就行。”他沉着道。
“ 是。”
“起来吧。”话落,他便独自一人走开了。
辛年站起,沉默地望着幽阑离去的身影。
殿下,好像又变得孤独了。
其实,凭借引魂之术,幽阑他其实能够感受到晚桐的远近,只要他想,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能寻见她。
但,他犹豫了。
知道她的位置后反而产生怯懦,他不知道他此刻去找她是否合适,她是否已经平静?是否决定离开?是否……
他想了很多。
总归,是他还没做好心理建设。
清点干净的几行人分成两队从青双殿内蜂拥而出,一队以嚒嚒带头送还瑞德皇,另一队以重兵看守,将其押送出宫,不知去向,总归是守罚。
出殿人数之多,其阵仗之大,纷纷引来旁侧的议论。
皇宫中传的沸沸扬扬,就连些许宫人在干活时也不忘八卦几嘴,紧跟时事热点。
“这几天青双殿闹哄哄的,是出了什么事吗?”
“听说安亦公主不见了,正闹翻天呢!”
“那些个奴婢伺候不当,活该受罚。”
“他们统统都被赶出皇宫回家了!有一个都罚到池泉去啦!这质子殿下也是狠。”
“谁叫她们偷懒失职,听说还一起排挤公主,殿下很是生气,为此严惩呢!”
“这位公主命还真是好,先前我在宴会上有偷偷看过她,仙子之资,亦静亦动,十分有灵性,是个美人胚子,性子很是友善。”
“友善?青双殿里的人都说,她和质子殿下吵架吵得可毫不示弱呢!胆子可见不小。”
“谁不知她对殿下有救命之恩,借此胆大妄为。”
…… …… ……
胆大妄为本人此刻已经饿的趴在地上睡着了。
幽阑已定定地看着摆放在眼前的建筑图良久,好似时间在凝固。
书房内保持着基本的透气,维持着正常般的平衡,无艳阳,无雨水,无刮风,无寒冷,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夜色渐浓,桌上的茶水也由温变冷,没掀起一丝波澜。
他浑然不知自己坐了多久。
当他伸出手去触碰茶杯时,冰冷的器具传入他的指尖,他才恍然回神。
幽阑没有松手,沿着指尖迅速流淌出灵气,一瞬,便有袅袅热气飘起。
他抬起手就着茶壁饮了一口,随后,缓缓地将建筑图展开。
纤长的手指在图上划过,慢慢地在心中计算。
不多时,他便得到了结论。
嘴巴轻吐:“图书殿。”
与此同时,门外也响起空子的喊声:“公主在图书殿。”
幽阑仍然坐着,看不出什么情绪。
空子焦急地等在门外,这怎么还不出来?不去找公主吗?他左等右等,屋内仍然亮着灯,依旧没见着殿下出来的身影。
他甚至都怀疑殿下是不是不在里面,怎么会没点动静呢!
并不是没有动静。
他只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她。
自引魂术后,他一直怯懦着,即是想见可又无言以见。
矛盾依旧横在他们之间。
一时未解,一日互相折磨。
其实追根溯源,这场矛盾的始端不过是因他害怕她走罢了。
即使过了将近四月,他内心始终都不曾觉得她会属于这里,心中不安,总想着哪天她会离去,所以开始责怪她的独立,斥责她的排斥,以为这样便能对情形有所转变。
而落在晚桐的眼中,便是他在对她感到不满,以至于他最后那句话,彻底让她认定了,她不应该在这里。
稚嫩的感情只能用稚嫩的方式去宣泄,却也伤的最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妄想着晚桐能彻底地留在他身边,他想着让她依赖着自己,想着让她忘记回家。
甚至是想着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妹妹,也不过是当时那种情形之下,他需要让她留下宣称的一个幌子和借口罢了。
当他们从山洞中出来的那一刻起,那些说不清的情感早已埋下。
许是正值年少,需玩伴作陪,产生了不舍之心;许是冷清已久,感受到久违地热闹烟火;许是早已有了牵挂之心,以亲人相待。
许是因为她那单纯地真挚,让他觉得在这个杂乱不堪的世间他最想要留住的东西。
他知道他的想法非常自私,她也有家,也有亲人,但他想成为她唯一的家,唯一的亲人。
他们能给的他也能给,只不过是血缘异样,有何不可呢?
更何况,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看清了自己的真心,自然,有言可说。
房门骤然打开,幽阑停在空子的面前,淡然道:“ 走吧。”他要去留住他最想要的东西。
“ 是。”空子望着殿下沉稳坚定地步伐,萧瑟的背影映出一股清冷,看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幽阑穿梭在宽阔的图书殿中,层层堆叠,他沿阶而上,很快,就发现了她的身影。
晚桐蜗居在一角,她缩成团倚靠在墙边,闭着眼,呼吸平缓。
“下去吧,我独自过去。”幽阑站在对光处,遥望着对边的一角,对身后的人说道。
“是。”空子跟在幽阑的后边,揖手道。迅速地领着所有守在殿中的侍卫,快速地退了出去,诺大的空间只余下他们二人。
幽阑缓步走向她,步伐轻悄,没有发出一丝响动。
晚桐睡的深沉,浑然不知他的靠近。
殿内四处镶嵌的夜明珠,也无法明亮晚桐缩居的一角,夜色渗入,光影打在他的脸上,随着他的越来越靠近,脸上的光影也陷入了黑暗。
他来到阴侧处,仅是耸立的身影已经将她小小的身躯包裹,他轻轻地在她面前席地而坐,静静地凝视着她,心中异常平静。
他拾起她身边散落的书籍,随意地翻看了一番,净是在讲述些奇异怪事。
她倒是对此感兴趣,如今的小女孩都喜欢看这些吗?往后他倒是可帮她搜罗更多。
忽然间,有一页倒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面讲述了一人异世而回,编撰了许多在另一个世界的奇遇,所见所闻,皆是现世之奇闻。
看这周围搜索过的书,她这是想了解这个人的生平事迹?
这书并未标明出处,属杂书。极有可能是某些人的胡编乱造,但幽阑不得不承认其想法确有新意,天马行空。
是有所指示?
幽阑并未远想,更未能联系想到晚桐的身份。
他只是在猜想她的好奇罢了,想要更加的了解她的想法和兴趣,投其所好而已。
幽阑起身将散落的书籍一本本堆叠,就着年限的大小整齐的排列在晚桐的脚边。
夜已不知何时,月光愈浓,殿中愈发暗淡,他们停留在阴霾处,风愈显微凉,寒意却未曾侵蚀入骨。幽阑倒是觉得,比起前晚那杯茶的冰冷,略为逊色。 被迫成为反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