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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那程子昱“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林寂看着这人,多少有点面熟——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白脸,长得清秀斯文,眉目很是漂亮,但眼神怯怯地,身子不由往车箱里躲。“你这……也不像是水匪啊!我还以为是来报仇的呢!”
“……”程子昱这个气啊,这丫头明显是没认出自己来。他一边劫后余生般的松了一口气,一边又失落的要命。
“寂儿,什么情况!”杜岑站在门口大声问。
“这老家伙怎么还没走!”杜岑,这位前左丞,在程子昱这里已经成了老家伙。
“应该不是水匪余党吧!看着不像!”林寂说。
“水匪余党?这都是啥啊!”程子昱心想。
“怎么是你!”林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伸头一看,居然是这个人!就是眼前这人,化成灰她也认得出。
“娘,你认识?”林寂发傻。
“……”林氏无语。“寂儿,你……真不认识?”林氏说。
既然林氏这么说,那林寂觉得这人自己应该认识,于是她把头伸近一些,仔细看了看。我去!她把这张穿着古装的脸再想老一些,然后胖一些,然后把头发剪短,然后戴上眼镜穿上西服,这不是她老子是谁?前世的老子加这世的老子!老天啊!天道轮回原来是真的!
“你来做什么?”林寂问。
“我为什么不能来!”程子昱觉得没面子,反驳道。
“洵州府你爱来就来,但在我们家门口看什么看!”林氏说。
“怎么了,这是……”杜岑见这娘俩与马车上的人似有口角,便也走了过来,伸着往车上一看。“是你小子!”杜岑说。
“杜老!”
“别,我可当不起你这声‘杜老’,下官见过侍郎大人!”杜岑语气中明显带着挖苦。
“您老怎么在会在这里,听说您不是到淮州府就任了吗?”
“寂儿成亲,老夫来观礼!”杜岑说。“她们请我来的!”他强调那个个“请”字,“程侍郎在此,可也是受了邀请?”
“……”程子昱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住。
“我们怎么请得动侍郎大人!”林氏说。
“也对!”杜岑补刀说。
“姑姑,你们怎么在这?”路上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老杜,你怎么也在这?这马车什么情况,卖东西的?”
“……”程子昱从水匪进化成卖东西的!
“一个老……熟人!”杜岑说,“你小子不在衙门里当差怎么跑这来了!”
“我这不是和我家大人去了趟田庄吗!他不放心那些虾苗!”这稻田养殖现在就是国事,做为一州知府的李晏清没有不关心的道理。
“老师,您这么早就到了洵州府了,学生都没去拜见,真是失礼,在这给您赔罪了!”李晏清见杜岑在此,赶紧下了马车过来行礼。
“你呀,真是小古板,哪有这么多礼数!”杜岑说。
“这马车上……”李昱清也纳闷这么多人围着这马车做什么?
程子昱这个气啊,这啥情况啊!自己这想偷偷来看一眼,现在怎么的就要天下皆知了?
“寂儿?林姨!您们怎么在街上站着?”又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传来。
“王爷?你怎么来了!”林宵看来人是李泽,没骑马而是自己驾着马车。
“姑姑到了,非说她是娘家客,要住到你家来,我就送她过来了!”
“这是长公主到了?”杜岑说。
话音一落,那李晏清顿时傻眼了!“长公主,是那位长公主吗?不是吧!”
“寂儿,想我了没?”一声清脆而带些顽皮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接来一个妇人也不用人搀扶,自己就从车上跳了下来,亲热地和林寂还有林氏打着招呼。
“妈呀!这是在演《父母爱情》吗?”林寂想。
“妈呀!这下可热闹了,坐看皇姑和李晏清的八卦!”李泽想。
“妈呀!这下有意思了,坐看程子昱那老小子怎么办!”杜岑想。
林寂拉着李泽、林风退到一边。
“怎么了?”林风是在场所有人里,唯一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
“有八卦!”林寂说。
“他怎么来了!”李泽探头往马车里一看,熟人啊!
“王爷我问你,我家这宅子你是从谁手里买的?”林寂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这我哪知道,就说原来是一个京中大官的外宅,没人住就卖了!”
“那是哪年买的?”
“记不清了,很多年了!”李泽说。“怎么,你觉得这宅子是……”李泽指了指马车。“回头我给你查查!”
“唉!”林寂叹了口气。
那边厢,长公主和李晏清四目相对,却都是一言不发。
这边厢,林氏瞪着程子昱,程子昱不敢对视,却对着杜岑翻白眼。
“啥情况?”李泽觉得程子昱的敌意有点莫名。
“八字没一撇呢,不好乱说!”林寂说。
这下李泽和林风更迷糊了!
“咱们别在这站着了,要不咱院里边坐坐?”林寂建议!
“不用!”林氏和程子昱异口同声地说。
“下官还……还有事,先走了!”李晏清行了个礼,冲着林风使了个眼下,连滚带爬地上了马车。
“窝囊!”长公主小声嘟哝着,一脸失望。
“车夫呢?”程子昱突然想到还有这么个人。“车夫!”他站在车辕上,大声地喊。
“车什么夫啊,程侍郎下车自己走吧!”杜岑说。他知道那车夫正躲在林家不敢出来啦!
“杜老,您是不是管的太多了!这是……”程子昱着着眼前这个瘦巴巴像根小萝卜似的老头,怎么这么讨厌!
“这是什么?程侍郎的家事?啧啧啧……我现在怎么说也还勉强算得上是林家的朋友,您呢?”杜岑慢悠悠地说,语气超可恶。
“你……”程子昱气急,但人家说得没错啊!自己算是啥?林氏的夫君?呵呵,自己夫人在京里呢;寂儿的爹?人家姓林不姓程。他一介书生,不会驾车,无奈就只能跳下马车,东张西望辨认了一下方向,气鼓鼓地走了。
见他离开了,林寂说,“咱们屋里坐吧!” 重生一世也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