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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一一中午收到了来自何安的电话。
“亲爱的，我在国外度假呢！”
“？？？你什么时候跑国外去了？”
“前两天到的，咳，这不是和江裴把蜜月给补上嘛。”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实施你的宏伟计划？”
“董一一你能不能小点声！”何安那边传来了江裴的声音“什么计划？”。
“......我本来也没说什么啊，你反应这么大，他不知道才怪。”
“......不跟你唠叨了，这几天注意查收快递，挂了，省话费。”
呵！何安哪里差那点话费了！明明就是忙着和她的江裴培养感情去了。
打完电话后，董一一思索着今年要给何安送什么生日礼物好。衣服、包包、饰品、DIY的相册、小物件还有化妆品护肤品这些都送过了。是该好好想想了，距离何安生日已经没剩多少天了，而何安生日过后一个星期就是她的生日了。对了，今年还要想谢医生的生日礼物呢！
......
程轩自从昨天看完了母亲之后，就买了一张去北方的机票，自己一个人过来了。这边的天气很冷，到处都是白皑皑的雪，大雪过后，街道上三三两两的人群走着，几个大学生打起了雪仗，一个雪球扔向了程轩，几个大学生嘻嘻哈哈地叫他一起玩，丝毫没有尴尬。
程轩很快就加入了他们，太久没有这么尽情地欢笑过了，这一刻他是没有烦恼的。
第二天起床，程轩就感冒了，带着浓浓的鼻音跟王嘉嘉通着电话。
“我今天下午就回去了，等下出门给你买点吃的回去。”
“等下就不要出去了，你都感冒成什么样了啊？呆在酒店暖和着吧。”王嘉嘉不清楚程轩最近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但她能看得出他心情不好，所以程轩说想自己去走走的时候，她是支持的，这会儿看到他感冒成这个样子，又是后悔又是心疼。
“我没事的......嘉嘉，回去之后，我跟你说件事。”
“你要说什么呀？你这样搞得我好紧张。”
“跟我家有关的事。”
“好，我等你回来。”王嘉嘉听到是他家的事，不由郑重起来了。
晚上，王嘉嘉在机场坐了一个多小时，在家里也是等，在这也是等，没忍住提前一个多小时过来了。
程轩一下飞机就在通道口看见了王嘉嘉，心里似乎被填满了。走过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明明才两天没见，就已经好想她了。
“感冒有没有好点？”
“好点了。”开口仍是重重的鼻音。
“骗人！”
两人并不住一起，但王嘉嘉偶尔也会去程轩的公寓。回到了公寓，程轩先去洗了个热水澡，出来便被王嘉嘉盯着喝完了一杯感冒灵。
“你打开行李箱看看。”程轩示意着王嘉嘉。
“什么呀？”王嘉嘉打开了行李箱，整一个箱子装的都是吃的。
“傻子，不是叫你在酒店呆着吗？咦？怎么还有两条围巾啊？都是男款的。”
“嘉嘉，你觉得，董一一和她男朋友怎么样？”
“？怎么突然说这个？我很喜欢一一姐姐啊，她男朋友应该也挺好的吧，毕竟是姐姐看上的人。”
“如果我说，他是我哥呢？”
“？”
“我不是我爸亲生的。”程轩指的是那个他叫了二十多年父亲的人。
“这，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嘉嘉蒙圈了。
“谢川，是我同父同母的哥哥，他的父亲，也就是生我的人。”
“所以，你这几天的心事都是因为这件事吗？”
“是。”
王嘉嘉上前抱了抱程轩表示安慰，“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没有办法接受新的身份。”
“这两条围巾，你是想给他们的吗？”
“......不是。”
“程轩，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王嘉嘉既是心疼，又是自责，自己好像什么都帮不了他呢。
......
婉清女士的住处很快就决定好了，大家还是一致认为城西的墓园最好。迁坟那天老谢同志依然坐在婉清女士的墓碑前说了很久的话，程轩突然觉得有点心酸，他不该是这么容易心软的人。
老谢同志已经和罗怀远还有钱之初去过程轩养父的家了。得知程轩这些年竟然被虐待过，谢凯恨不得当场打死程德深。婉清是被人贩子拐走了的，当时人贩子并不知道她怀孕了，卖给了偏远山村的程德深，婉清舟车劳顿，在去到程德深家里的时候吐的厉害，加上程德深喝了酒，对着婉清一顿打，顿时晕了过去。
程德深怕打死了人，便喊来了村里诊所的大夫，一看才知道婉清怀孕了，满脸怒火地找到了人贩子，谁知人贩子竟然丝毫不慌，还威胁他，买卖儿童都犯法，大不了一起进牢子里，程德深慌了。接着人贩子又安慰他，她肚子里有孩子打掉就是了，人长的仙女似的，捡到大便宜还不知道。程德深觉得有道理，回到家逼着婉清喝堕胎药，婉清抵死不从，威胁他如果敢把她的孩子打掉，她就马上死在他跟前，那就是两条人命了。程德深可不想背上人命，这时候人贩子又随口说，那就让她生下来呗，你对她那么好，她以后怎么会不从你？
也对，于是程德深耐着性子等，中间也对婉清打骂过几次，婉清想逃，但这个村子很可怕，全村的人都会看住像她这样被卖进来女孩子。后来肚子慢慢变大了，程德深为了面子，跟村里人说孩子是他的，只是没有想到，婉清生产当天因为难产去世了，只留下了程轩，没日没夜忍受程德深的怨气，轻则骂，重则打、虐待。
而这么多年过去，人贩子早就已经不见踪迹，程德深涉嫌买卖人口，已经被带走了，只是，这件事还没来得及跟程轩说。
谢凯看了看面前的程轩，斟酌着开口：“小轩啊，你觉得你养父怎么样？”
“没觉得怎么样。”
“如，如果，我把他带去派出所了呢？”
程轩看了老谢同志一眼，似乎有点惊讶，但细想了一下又是理所当然，“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没有意见。”
“那，小轩啊，你有没有印象，小时候会有个奇怪的人去找你养父？左眼是瞎的。”老谢同志按照程德深的描述问程轩。
“没有印象，小时候找他的人都挺多的，追债的，找他喝酒的，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人，问这个做什么？”
“哦......没事，我就问问。”
......
一直到回到家，程轩终究是没有把车里放着的两条围巾送出去。 医生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