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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路归元匆忙搬进来, 都没有见过所有的佃户,既然想要打探关于庄子的消息, 倒正好把所有人都喊来见上一见。
胡康平和胡康乐出去叫人,没一会儿,人就全部来齐了。
这一看才发现很多问题,庄子里的佃户不多,才九户,听说原来的卖主说本来是有十多户的,只是因为他缺钱所有把租子由原来的六成提升到七成,那些人嫌租子太高了,都离开了。
剩下的这些佃户大部分是老人小孩, 青年男子每家每户只有一两个, 甚至有一户只有两个老人带着三个八岁以下的孙子孙女。
这怎么看都不正常。
在这个时代一向都信奉多子多福。就算是大户人家, 也是拼命的生儿子, 更别说穷苦的庄稼人了。就算没钱养也要拼命生。
而且儿子多了劳动力也多了。这些都是老佃户,给东家管了这么多的田地, 多生几个儿子帮干活, 又何乐而不为?
就算张氏早早的守寡,也在路大壮出事之前就生了三个儿子。
放在其他两口子健全的人家, 没生个四五个孩子,都是极其特殊的。
难道说这些佃户都是只生了一两个儿子就生不出来或者生的都是女儿都已经出嫁了?
再看这些人的脸上都是畏畏缩缩一脸愁苦的样子,个个都低着头不敢跟厉怀明对视,明显就是有什么事情瞒着。
厉怀明脸色就是一沉, 将茶盏中重重的扣在茶几上,声音清脆而冰冷:“你们是自己说还是要我一个一个的逼问?”
佃农们都是缩了缩脖子, 你看我我看看你, 谁也不敢站出来。
胡康乐把拳头捏得噼啪作响, 脸上带着两分邪气三分残忍,“我这个人最喜欢动拳头了,我也不对小孩老人动手,就喜欢找那些高高壮壮的汉子跟我切磋切磋,你看起来是最壮的,就你先来吧。”
被他指着的汉子黝黑高大,却是缩头缩脑的,像只鹌鹑,被胡康乐这么一指,立即害怕的躲在年迈的父母背后,浑身都害怕的颤抖,像只被猫躲在角落里的老鼠,绝望弱小又无助。
两位老人更仿佛胡康乐是要他儿子的命一样,死死地抱住儿子哭天抢地的哀求道:“东家饶命啊!我们老王家就剩这么一根独苗了!您就大发慈悲,饶了我儿子吧!”
胡康乐看的目瞪口呆,他好像只说要找个人切磋,至多也不过是把这人揍一顿,没说要他的命吧?怎么突然自己就成了个杀人不眨眼,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了?
厉怀明被这哭声吵得脑仁有些疼,皱眉低喝道:“住口!”
两位老人立即被他冷厉的眼神给震慑住,不敢再哭了。
胡嬷嬷缓缓笑道:“老姐姐和老大哥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家明哥儿最是心善,可做不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只不过,平白无故被人欺骗买了这么一个糟心的庄子,这花费的可是几千两银子,而不是几千文钱。放在谁身上都会不痛快。
“庄子已经买下来了,这原来的东家只怕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们拿他没办,不过这田里的庄稼在过些日子就可以收成了,这租子嘛,就得再商量商量,要是低了,我们可就真的是血本无归了。”
这话其中的威胁意思很明显,现在厉怀明是他们的东家,识趣的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说不定厉怀明心善,不会迁怒他们,这租子以前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可若是他们不识趣,那就不怪他们在租子上做手脚了。
终归是自己辛辛苦苦种了一年的庄稼,本来就要拿出七成来交租子,剩下的还要交各种杂税,剩下来的根本就没剩多少,才堪堪够温饱现在还要把租子继续往上提,他们只怕更剩不了多少粮食,让他们去喝西北风不成?这跟要他们的命有什么区别?
有人想要抗议,被胡康乐挥挥拳头,给吓了回去。
厉怀明也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很显然前东家撒谎了,庄子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会走了那么多佃户,剩下的这些没有走,必然是因为走了就没有生计等各种原因被迫留下来。
这种情况就算他说要收八成租子,这些人怕也只能硬着头皮把辛辛苦苦收割的粮食拿出来。
最终还是厉怀明昨天碰到的那个老伯站了出来:“这本来就是庄子里的事情,也是该告知东家一声。只是还请东家原谅我们,我们也是被前任东家逼迫,才不敢跟您们透露口风。”
他的媳妇干净拉扯他的胳膊,焦急小声的道:“你不要命了?就不怕被它听到了,我们都活不了?”
众人也是神情惶恐,显然也是很避讳这件事
老伯苦笑,“不说又能怎么样?东家若是不给我们留下一点粮食,我们也没法捱过今年的冬天。或者东家不愿意把献粮,把它惹怒了……”
众人都害怕的抖了抖,不敢阻止了。
厉怀明几人反而对他们要说的内容更加感兴趣,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连提都不能提?
老伯压低声音,似乎是害怕被什么东西听到一样:“这都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
一个多月前,也就是厉怀明还没来到青石县之前,庄子里还是人声鼎沸,家家户户都是满脸笑容。尤其是今年的庄稼长势比往年都要好,等到丰收的时候收成必然比往年好一些。那时候租子还只是六成,家家户户也能有些余钱。
还有庄子里的青年去附近的山里采蘑菇的时候捡到了不知道被什么砍死的野猪,可是让他们小赚了一笔钱。
为此村里的青壮年更是时不时的进山里去转悠,想看看还能不能捡漏。
这山中附近从来没出过猛兽,而且那里又是大家常去的采草药蘑菇的地方,大家也就随他们去了。
然后过了几天,就出事了。
进山里的几个人一连两天都没回来。
东家也是个心善的,得知这件事之后就让管家组织了村子里的青壮年进山里去寻找。
然后又是一个都没有回来。
众人这时才恐慌了。也不敢再派人进山里去查看。
当天晚上,大家就看到了那座山突然冒出了两团蓝幽幽的光,看起来就像是两只大大的眼睛,身后的大山在月光下漆黑的一大团,就像是一只巨大的凶兽匍匐在那里!
所有人都吓坏了,敲锣打鼓的想要把它给吓跑了,没想到一群无头人突然从怪兽的身上冲出来,手上还燃烧着蓝绿色的鬼火。
佃户们被吓坏了,纷纷躲回家里闭紧门窗,外面还一直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敲了一个晚上,就吓了他们一个晚上。
那个刚才被胡康乐指着的王性青年当时摔了一跤,落在后面,差点就被火给烧了,所以才会被吓破了胆,才变得那么胆小的。
敲门声一直持续到天亮,他们等了许久,确定没动静了才敢悄悄的打开门探出头来,就发现无头人已经消失了,但东家的大门上却有几排血字。
有读过几年书的当众把上面的内容读出来。
大概就是说那座山本来是一只在此沉睡了数百念的妖兽,近日被进山的人给吵醒了,非常生气,庄子必须每个月用三十担粮食,两头大肥猪,十只羊,二十只鸡鸭所谓祭品献祭。否则,就将这里所有的人都吃了。
而且不许将这里的事情传出去,也不许去报官。
厉怀明从没有接触过俗务,对这个数量不是很了解便问道:“三十担粮食很多?”
那老伯苦笑:“何止是多?简直是要我们的命啊!”
然后掰着手指给厉怀明算了起来,“这里除了水田精心耕作每年每亩勉强能上三百斤,其他的旱地产量都不也就两百多斤,剩下的沙地更是种不了粮食,也就只能种些瓜果菜蔬,不值什么钱。算下来一年的收成才堪堪一千担。
“
粮食晒干脱壳之后还要去掉至少四成,也就只剩下五百多担,它这是一下子就要去了我们的大半粮食啊!更别说还有猪羊鸡鸭。全给了它之后,我们还要交六成的租子,剩下得到的粮食根本就不够一家子吃的!”
厉怀明愣了愣,问道:“一担粮食要多少银子?”
老伯满脸疑惑,似是不明白厉怀明为什么要问这样的常识问题。
胡康平和胡康乐也是一脸懵逼,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些,一时答不出来。
还是胡嬷嬷道:“现在市价一斤精米要十五文钱,粟菽只要五文钱。”
各个朝代重量、容量单位和金银铜钱的换算各有不同,大齐统一是一石等于一百二十斤,一千文钱等于一两银子。
厉怀明震惊了,这里每户人家也就租种二三十亩地,要真这么算下来,把租子和各种杂税都交了之后每年也只净赚三十多两银子。
还没出事之前这里的佃户每一户人家从老到小,最少也有六口人,多的有十几口。
才三十多两银子,这么一大家子嚼用,相当于每人每天差不多才两三文钱!
两三文钱半斤粮食只能买到半斤粮食,一个人一天只吃半斤粮食,真不会饿死人?
他简直没法想象一个人每天只吃半斤的粮食,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再看这些佃户,个个都是面黄肌瘦,满脸愁容,身上的衣服也是破旧不堪,没有一件是不打补丁的,有些的还洗得脱线了,似乎只要轻轻一扯就能扯烂。
都这个样子了,为了能活下去,还得继续硬着头皮给东家耕田种地干活。
老伯看出了厉怀明眼里的不可置信和同情,心里更加苦涩,不知道怎么的救人不知跟厉怀明诉苦道:“小东家有所不知,这都是年景好的时候,若是碰到灾年,田里颗粒无收,那就更加难过了。
“不但只能去山里挖树皮草根来吃,还得欠下东家的租子,等来年再还。来年好不容易年景好一点,有点收成,还债交租子就得把辛辛苦苦种的粮食都给了东家,自己一粒都没得到。”
厉怀明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吃的穿的,哪一样都是好的,拿出去卖都不止十两银子。
跟同窗朋友上个酒楼,每一顿至少也要二十两银子。更别说那些笔墨纸砚等等其他各种花销了。
就算是他沦落到小河村的时候,路归元也是好吃好喝的伺候他,至少没让他没菜没肉的一天只吃半斤的粗粮。
回想小河村的状况,明明小河村的田地比这里要少许多,却过得比这里还要好,难道是因为小河村的土地是属于村民自己的,不用教那么多的租子?
整个大齐的佃户千千万,是不是那些佃户也跟这个庄子的佃户一样过得这么苦?又或者甚至是比这里还不如?
厉怀明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是胸口越来越闷了,像是堵了一口气,这口气还在慢慢的壮大,堵的更慌了。
胡康平看他脸色难看,赶紧把话题转回到妖兽这件事情上来。
“你们就没有想过要去报官?”胡康平问道。
“想啊,那天东家的大儿子就去衙门报官了。”老伯那媳妇说着身体忍不住害怕的颤抖:“但,但是很快大家就发现他和跟他一起出门的常随,突然出现在庄子门前,脑……脑袋没了!”
厉怀明被拉回了思绪,问道:“前东家有几个儿子?”
老伯道:“就两个,大的今年考上了秀才,小的才十四岁。出事的这个是大儿子。”
厉怀明怔住了:“不是说他的大儿子去府城考乡试了?”
老伯:“那是他骗您的,就是想找个合适的理由赶紧把庄子转手了。”
厉怀明:“……那些搬走的佃户呢?”
“不、不见了,都不见了!”有人小小声的道。
“什么叫不见了?”胡康平追问道。
那人瑟缩一下:“就是找不到。我家隔壁那户人家也是搬走的其中之一,说是要去李家村投靠他姐姐。结果她姐姐过来探望他,说根本就没用见过他一家子。就像是突然间消失了一样。”
其他人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起那些消失的佃户,都是出了庄子就不见人了。
吓得他们也不敢搬走了。也因此没有人敢把这件事传出去,他们怕会引来妖兽的注意,甚至连白天都不敢谈论这件事。
前东家怕家里人继续出事,也只能乖乖的把妖兽要求的粮食和家禽都献上,让人抬到山脚下,就赶紧跑回来了。
再过几天,便满一个月,又是该献上祭品的时候了。
佃农们都满是同情的看向他们的新东家。
厉怀明:“……”
见没再问出什么,厉怀明就让他们都回去了。
胡康乐搓了搓手臂,凑近胡康平些许,心里有些发虚的道:“这里太邪门了,不如我们先搬回县城去?”
青石县的那间屋子路归元还没有退回去,正好可以搬回去继续住着。
胡康平将他推远一些,看向厉怀明:“明哥儿,你想到什么了?”
厉怀明若有所思的道:“我倒不认为是什么妖兽鬼怪作祟,很有可能是人为。”
胡康乐惊讶的问道:“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人还能没了头继续跑?还浑身冒出幽蓝的火光。”想想那场面他就忍不住又抖了抖。
厉怀明:“是不是真的没有头那可说不一定。当时是夜晚,若是有人头像盖着黑布,光线又不足,佃户们又多太过害怕,看不清楚,远远看起来就像没有头一样。
“至于手上的青色火焰,我曾经在一本杂书里看到过,说有一种火石能够在炎热的天气里自己燃烧起来,发出蓝青色的火光。
“但火却是冷的,不会伤人,很像晚上墓地里出现的鬼火。那些人也许是将这种石头粉末洒在自己手上,在冲出来之前将粉末点燃,就出现手握青色火焰的样子。”
“不过这也是我的猜测而已,具体如何还得看归元和大高哥有什么发现。”
话虽然这么说,胡嬷嬷的母子三人的心情一点都放松不下来。
不管是真的有鬼,还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无疑这里都是非常危险。
嬷嬷还是提议他们赶紧先离开庄子。
厉怀明却是对路归元的实力很有信心,等他回来再说。而且他们现在这么突兀的离开庄子,只怕会打草惊蛇,最好还是先按兵不动。
胡嬷嬷和胡康平胡康乐都被他说服了,能答应暂时先留下来。
过了一会儿,胡大高和薛大夫也回来了。
胡大高说起他询问杨林的事,杨林并不知道庄子的异状。那位乡绅确实是跟他有几分交情,还求到了他的头上,也正好是得知路归元要买庄子,才想着讨好路归元,把这个庄子介绍给路归元。
没想到庄子竟然有问题,他当时就吓得直接瘫倒在座椅上,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胡大高看他也不像是在说谎,那就暂时放过了。在离开前,杨林突然想起来,告诉胡大高,曾经听那个乡绅提过一嘴,刘县丞也想买下这个庄子,只不过价钱给的太低了,才三百两银子。那个乡绅不愿意,才来找杨林让他帮忙找买家。
刘县丞的官位品级在张县令之下,现在张县令死了,新的县令还没到,整个青石县暂时由刘县丞管着。
而薛大夫也带回来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他今天去看诊的病人的儿子正是来回于青石县和府城的跑商,消息比较灵通。
那病人的儿子说,最近青石县出现了许多外地来的练家子,还听说青石县和其他县有工匠莫名其妙就从家里失踪了,怎么找都找不到。让薛大夫自己小心一些。
薛大夫隐隐感到不妙,就赶紧回来了。
众人把所有的消息线索整合起来,得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猜测。
妖兽和鬼怪很可能是假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那座山肯定另有玄机,说不定里面还潜藏了一伙人,还都是练家子!
想到已经进山大半天的路归元,众人都齐齐变了脸色。
“我去找他!”胡大高斩钉截铁的道,虽然他知道路归元的实力很强,但也没有见过路归元的真实实力,所以不知道他强到什么程度,怕他会陷入包围之中,不免担心起来。
“我也去!”胡康乐赶紧道,别看他平时似乎对路归元有意见,其实早就已经被路归元打得服服帖帖的,心里还有着对强者的崇拜,听说路归元可能会出事,立即就担心起来。
想要去的还有胡康平和薛大夫,不过两人都是有自知之明的,就不提出来跟着去拖后腿了。
厉怀明心里也是非常的担心,但他还是选择相信路归元。路归元跟他说过,以他的异能,就算千军万马,也很难伤到他。
他就算打不过,一个人全身而退应该还是能做到的,他们这个时候凑上去只怕会成为他的累赘。
于是厉怀明坚定的道:“我相信归元的实力。我们再等等,一个时辰之后归元还没有回来,我们再想办法。”
其他人也只能继续焦急的等待着。
而另一边,路归元在离开了庄子后就径直的往那座山而去。
一路上没有忘记用精神力仔细观察。
等他终于来到山脚的时候,精神力覆盖了整座山,什么都没有发现,这确确实实是一座没有生命的山。
路归元有些疑惑的走进了山林,拨开密密麻麻的树丛来到了昨晚看到的出现蓝色幽光的地方。
顿时一股腐烂的恶臭直冲鼻腔。
路归元的身体经过异能晶核的改造,五感要比常人敏锐许多,这样的恶臭对于他来说,简直是痛苦的折磨,让他恨不得变回丧尸的状态,再也不用呼吸。
等他将鼻子丧尸化,没法闻出一丝味道之后才好些。
但那股恶臭还是萦绕在他的脑海里,胃里也是翻江倒海。他在心里乐观的安慰自己,幸好没让厉怀明跟来,否则这样的恶臭,能让他吐上三天三夜,再做三天三夜的噩梦。
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随手捡起一根木棍,开始挖土,果然棍子很快就碰到了什么东西,把上面的泥土都扒开,露出一只已经腐烂不堪的手。
路归元把棍子扔开觉得不用再挖了,底下埋着的肯定不止一具尸体。他可不想再面对这种腐烂的玩意。
又仔细的查看一遍四周,发现周围树木的叶子都卷缩发黄,看起来像是被高温烫过一样。
他又去了另外一团蓝光出现的位置,同样是个死人坑,周围的树木的叶子同样像是被高温烫过一样微微卷缩发黄。
他已经完全可以确认,那对像眼睛的蓝光,就是磷火大范围燃烧形成的。
磷火就是鬼火,磷在燃烧的时候会出现青白色或者蓝青色,又或者蓝白色的火焰。
昨晚他们距离比较远,所以看到的是两团幽幽的蓝光,其实那光并不是纯蓝色的,其中还带了一些青白色。
只不过以昨晚那团蓝色幽光的范围,比这个死人坑的范围还要大。
而且现在是秋天,天气已经有些凉了,那蓝色的幽光不可能是从死人坑里冒出来的鬼火。
磷火的燃点虽然低,但燃烧久了温度还是会提高的,所以周围的树叶会有些发黄卷缩。
因此他可以肯定,有人在这里撒了磷粉,然后点燃,才会出现这么大范围的磷火。
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装神弄鬼必定是为了掩人耳目,更何况这里还死了这么多人,只怕这幕后之人有什么较大的阴谋。
路归元双眼微眯,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不管那人想要做什么,既然是在自己的庄子附近,我看都是个威胁,为了家里人着想,他还是决定把事情都弄清楚再说。
这么想着他便往山林的更深处走去。同时用上最快的速度,看起来就像是一缕青烟,一闪而过,又有树木作为遮掩,很难让人发现他的存在。
同时他不忘了用精神力细细的搜查起来。
很快就在前面发现了有人的踪迹,那是两个比较壮硕的汉子,腰间还别着藏刀,看他们走路的姿势,和眼里偶尔露出的凶悍,像个上过士兵。
路归元心里的咯噔了一下,那是有大麻烦找上门来的预感。
悄悄跟着两人往山里更深处走去,走了差不多了两刻钟,就见眼前出现一排简陋的,有叮叮当当打铁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木屋外面还有穿着铠甲的士兵巡逻着,不远处还有士兵在操练。有士兵把一车车的黑色大石块一排排木屋,在屋子里,有好几个大熔炉正在冒着浓烟。
几个工匠的人赤着上身在炼铁。
炼好的精铁会被拉到对面的木屋里,交由那里的工匠锻造武器。
路归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这是误入了某个大人物私自炼铁锻造兵器圈养私兵的秘密基地。
他不由得心里无奈,也不知道是自己运气不好还是杨林是个坑货,随便买个庄子都能碰到这种事情。
有这一帮人在这里,他如何能安心的带着厉怀明继续住在那个庄子?
就怕万一他一个疏忽,这些人突然跑出这里去到庄子把厉怀明给伤到了,到时候她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看来只能先回去把庄子卖了,然后悄悄把消息送回京城给他的岳父武定侯,交由他来处理。
就在路归元准备离开的时候,精神力突然间感受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路归元大惊,他怎么会在这里?
路归元看向守卫最严密,也是最大的那栋房子,眼里有些发冷,瞅准巡逻侍卫露出的空隙,飞快的躲到了房子旁边的一棵茂密的大树上,用层层叠叠的叶子挡住自己。
士兵们被他用精神力眩晕了一瞬,没有发现有人在这么一瞬躲到大树上。
透过打开的窗户,屋内的情景全都被他收入眼底。
只见一个多月没见,本应该在地牢里关着的路老三此时一身锦衣华服,头戴金玉冠,要选青玉佩,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要不是路归元确认他是路老三,都要以为是哪家出游的贵公子了。
此时路老三正不耐烦的对着屋内的两个人道:“为什么我还不能出去?天天躲在这里简直无聊透了!”
一个脸上长着八字胡的国字脸中年文士笑着讨好道:“还请殿下再耐心等待,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若是沉不住气露出了踪迹,被萧狗的人发现了,我们就要功亏一篑了。”
路归元满脸震惊,他非常肯定路老三就是张氏和路老爹的种,怎么突然就成了什么劳什子殿下了?
屋内路老三还在发脾气:“等等等!我都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等了差不多一个月了!直到现在还没有起事,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另外一个身穿铠甲,似乎是个将军的男子冷冷的道:“时机还未到,现在起事只会功亏一篑。还请殿下以大局为重。”
路老三怒道:“这句话你都说了不下十遍了!是什么时机你又不说,我看根本就是你自己没用,还贪生怕死,才拖拖拉拉的不愿意起事!没用的狗东西!本殿告诉你,要是敢误了本殿的大事,你就提头来见!”
男子脸色一寒,手中握紧了腰间的佩刀,眼里全是杀意。
中年文士赶紧拦在男子和老三中间打圆场道:“殿下息怒,吴将军所等待的时机并非是欺骗殿下。只要再过不了多久,王上就能打入大齐腹地,我们便可以从这里出兵,直入京都,杀得萧狗一个措手不及。”
路老三一听顿时脸色缓和了许多,“原来是在等图桑王。早说嘛,我自然是最信任图桑王的。父亲就曾跟我说过,图桑王是他最忠心也是最有能为的部下。图桑王一定能助我康复鲁家天下。”
路老三说的得意洋洋,一点都没发现眼前的两个所谓下属眼里的冷嘲和不屑。
中年文士给吴将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忍耐,嘴上笑呵呵的道:“殿下说的极是。没能找回鲁王世子爷助世子爷登上帝位,是王上一生最大的遗憾。您既然是世子爷认定的唯一继承人,那就是王上毕生要追随的主子,他一定会尽全力助您登上帝位,成为一国之君的。”
屋外偷听的路归元一脸麻木,他怎么没听路老爹提起过什么图桑王还有什么鲁家天下鲁王世子?
而且路老三这样子实在太蠢了,那男子和中年文士分明是把他当成小丑来看,很明显就是想借由他鲁王世子之子的名号,扛起鲁王造反的大旗起兵造反,等造反成功了,就是他的死期了。
偏偏路老三什么都没发现,还在那里洋洋得意的道:“你们替我转告图桑王,让他放心,他的衷心本殿一直都知道。等本殿称帝后,一定不会忘了他的功劳,到时候本殿就封他一个,嗯,镇国亲王,你们说好不好?哈哈哈。”
似乎已经看到了登上帝位册封图桑王的场景,路老三得意的大笑。
吴将军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白痴,中年文士干笑附和着。
路归元实在不想看到这小子继续丢人现眼,翻身从窗子跳了进去,冷笑道:“老三做什么白日梦呢?我怎么不知道咱们老爹还是什么皇亲国戚?”
看到突然出现的人,屋内三人同时大惊。
吴将军冲了一下把长刀□□,拦在路老三的面前,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路老三连忙躲到他的背后,惊慌失措的指着路归元大声喊道:“他他他是刺客!他是来杀我的!你们快把他给杀了!”
外面听到动静的士兵也一溜烟的全部冲进来,用长.枪指着路归元,大有他敢动一下,就把他戳成马蜂窝的架势。
路归元毫无畏惧,似笑非笑的看向吴将军和那中年文士:“我是谁?你们会不知道?你们不是说他的老爹是你们要追随的鲁王世子吗?我是他的同父同母的亲兄长,自然也就是鲁王世子的长子,也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主子的?”
吴将军和中年文士都被问住了。
路老三慌张叫道:“他才不是我的兄长!你们不要相信他的话!我爹只有我一个儿子!”
吴将军和中年文士,眼中精光一闪,看见路归元的眼神就是一厉,正要开口,就见路归元脸上的嘲讽更甚了,“别跟我说你们找到老三的时候没把他的事情都调查清楚。既然如此,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爹和我娘生了我们三兄弟?
“如果你们硬是要假装不知道,那么我恐怕就要怀疑你们找的究竟是不是鲁王世子的儿子了。也许,你们需要的根本不是什么鲁王世子的血脉,只不过是一个冒牌货,替死鬼?”
吴将军和中年文士脸色都一沉,担心的看向路老三,就怕老三多想。
然而路老三非常的让他们放心,即使这个时候都没有听出路归元话里的暗示意思,还在那里叫嚣的道:“你也是爹的儿子又怎么样?你以前就是个傻子,现在恢复了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变傻?老二也是个不聪明的!三兄弟中只有我最聪明读书最好!
“爹和娘最喜欢的是我,爹也是希望我成为他的继承人,所以才把他的身份告诉我,而没有告诉你跟老二!他们已经认我为主了,自然就该听我的!”
说着就朝那些士兵们吼道:“你们还能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他抓起来?别忘了你们是听谁的命令!”
士兵们看向吴将军,得到他的眼神暗示之后,立即上前想要用长.枪将路归元压住。
路归元反手夺了一人的长.枪,身形快得如同一阵风,瞬间人体乱飞,不过才一会儿,围住他的士兵全部倒下痛苦哀嚎。
吴将军脸色大变挥刀上前,长刀和长.枪相击,巨大的力量从手上传来,直接将他震退了五六步。
路归元长.枪一指,笑眯眯的问道:“还来不来?这一枪,说不定就要把你给戳个对穿了。”
吴将军心里满是惊涛骇浪,眼里是深深的忌惮,如此实力,只怕下一招还真就能被他给戳个对穿。
中年文士也看出了吴将军处在劣势,赶紧笑着打圆场道:“哎呀,误会!都是误会!大殿下还请息怒,吴将军也不过是想要试一下大殿下的实力。没想到大殿下实力如此了得。这下可真是太好了,王爷的大业实现的希望更大了。”
路老三也被路归元的凶猛给吓到了,但还是忍着恐惧不满的对中年文士道:“刘县丞,你们明明说过要助我登基为帝的,怎么能现在就改口?”
中年文士也就是刘县丞眼睛也不眨一下就道:“还请三殿下见谅,自古立嫡立长,我们也是以为大殿上是个傻子不堪大用,才将您推上位的。现在事实已经证明了大殿下才是最有实力登上那个位置的人,我们自然是应该改奉大殿下为主了。”
路老三愤怒无比,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还想要继续据理力争。
路归元已经无法直视他的愚蠢了,手中的长.枪脱手飞出,直接贴着他的鼻子插入地下,吓得他腿脚一软,瘫坐在地上,有发黄的液体渐渐从身体下流出,竟然是直接吓尿了。
吴将军和刘县丞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别开脸不再去看他。
“大公子果然是英雄盖世,这一□□法必定是得到了世子爷的真传。您果然才是世子爷真正的传人啊!”刘县丞拍手哈哈大笑,似乎真为旧主能有这样的传人感到高兴。
路归元完全不吃他这一套,嗤笑一声:“别说的那么好听,我长这么大,还从来不知道我爹还有这么牛逼哄哄的身份。是不是我错过了什么精彩的故事?来,你们快说给我听听,让我乐呵乐呵。”
那戏谑的神情和语气就好像在说,我已经准备好了,快开始你们的表演。
吴将军对他的态度非常不满,就想要出手教训他,但想到路归元的实力也就忍住了。
刘县丞脸色毫无变化,依然笑的谄媚又恭敬:“是该让大殿知道先人的事迹。想必大殿下也知道二十五年前战乱之事。
“二十五年前,王爷趁着先帝驾崩,如今的狗皇帝尚未登基,和自己的弟弟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起兵造反,带着鲁家军一直杀入京城,逼得狗皇帝带着所有皇室和朝臣一起逃离京城。”
“王爷带兵一直追到了西北,只差一点就能追上狗皇帝,不料被韩齐拦截,错过了这么一个大好机会。
“接下来便是长达两年的战乱,王爷已经渐渐占了上风,狗皇帝却在这时候使出阴招,埋伏暗算了鲁家军,导致鲁家军大败,王爷被刺杀身亡。
“世子在护卫的保护下逃亡,掉入了河中生死不知。狗皇帝的人搜到了世子的替身死士,就以为是找到了世子的尸体,因此放弃了对世子的寻找,给了世子逃脱的机会。
※※※※※※※※※※※※※※※※※※※※
以为主角要收宠物的亲怕是要失望了,(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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