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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琛媳妇这嘴够厉害的。”大顺媳妇也走了过来,冷冷地睨着林妙芸,“可你这相公真没有什么值得夸赞的,貌相好看有什么用?绣花枕头一个而已。”
林妙芸讨厌别人说谢榆琛没用,她觉得谢榆琛十分有用。
在最危难的时候,是谢榆琛救了她的命。那日要不是谢榆琛在,她肯定会落到那帮山贼手里,最后的下场可想而知。
“你放屁!”林妙芸啐了一口道,“是不是绣花枕头我们走着瞧,多说无益,武试场上一较高下便可!”
大顺媳妇冷笑道:“本事没有,气势倒是很足,看来到时候要被打很重的脸了。”
她说完和二顺一起走了。嘲笑谢榆琛的余音顺着空气回荡,进入林妙芸的耳朵,气得林妙芸牙痒痒。
“榆琛,”林妙芸拽着谢榆琛的袖子给他鼓劲儿,“你一定要争气,让她们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好好看看,你绝不是绣花枕头。”
谢榆琛听得云里雾里,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就是媳妇让他争气。他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嗯,媳妇,我一定给你争气。”
牛二蛋匆匆忙忙赶来,好不容易才在人群中找到林妙芸和谢榆琛,他怒瞪着林妙芸:“你怎么能让他去参加武试?你们快回去,榆琛绝对不能参加武试。”
林妙芸不解地道:“为什么不行?这可是榆琛唯一能出人头地的机会!”
牛二蛋一把把谢榆琛拽了过来:“出人头地重要还是命重要?这事没得商量!”
他说着就要拽走谢榆琛,哪知谢榆琛像长在地上似的一动不动。
“走啊,榆琛!”牛二蛋瞪着眼喝道。
“不走,”谢榆琛不动,“媳妇不走,我不走。”
林妙芸心里洇出一股子甜味,眉眼染上了笑意。
“你……”牛二蛋有些生气,“你可真是有了媳妇忘了……”
林妙芸在心里接上:……娘?
牛二蛋顿了一顿才接上:“……大哥。”
谢榆琛卡巴了几下大大的眼睛,仍旧不动。
林妙芸松了口:“报名日期还有几天,不着急,今天就先回家吧。”
得了林妙芸的指示,谢榆琛才跟着往家走。
路过赵家妯娌位置的时候,她们高高地扯着嗓子喊:“哟——知道回去了?早就该走了,草包一个还非得亮出来!”
林妙芸狠狠瞪了她们两个一眼。
回到家,牛二蛋关严门窗,私下里对林妙芸道:“榆琛媳妇……不瞒你说,榆琛是大户人家的私生子,榆琛姨母走之前告诉我,千万不能让榆琛离开乡下,更不能进入官场,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林妙芸胸口堵着一口气,她皱着眉头道:“那就让榆琛一辈子都缩手缩脚地活着吗?那有什么意思?”
“怎么没有意思?”牛二蛋反问道,“这村庄上的人不都这样一天一天过着吗?这村庄,别人待得,榆琛就待不得吗?”
“榆琛和别人不一样!”林妙芸大声道,“缩在这村庄,榆琛会被别人嘲笑是没用的傻子!参加武试,榆琛能发挥才能,成为大家敬畏的武官!”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你嫌弃榆琛是傻子!”牛二蛋愤怒了,“榆琛平日里没少给你干重活,你现在却为了你那点虚荣心逼榆琛去冒险!”
谢榆琛听到“嫌弃榆琛是傻子”这句话,立刻心惊胆战又难过地垂下了头,往旁边缩去,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林妙芸也怒了:“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明明是为榆琛好,我……”
不等林妙芸说完,牛二蛋蹭的站了起来:“你不用说了,左右你不过是嫌弃榆琛是累赘,以后榆琛不用你管了,我来管!”
他走到谢榆琛面前:“榆琛,跟我走,以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有你一口。”
谢榆琛往林妙芸那边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我不想离开媳妇……”
“你媳妇嫌弃你是傻子,你还赖在这里干嘛?你在这儿赖着,你媳妇会一天比一天厌烦你!”牛二蛋极尽所能给谢榆琛施压。
谢榆琛心里难过极了,像六岁孩童一样抱着膝盖,努力地收缩自己的身体,好像这样就能多一些安全感。
林妙芸冷眼旁观,她相信她的榆琛不会走,榆琛绝对不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离开她。
“走吧,”牛二蛋声音平了下来,低低地劝说谢榆琛,“等你媳妇讨厌你到一定程度,会把你扔在街上不管你,你没有地方去,只能无依无靠地游荡。”
谢榆琛感觉身上很冷,很痛,他瑟瑟发抖。
林妙芸看不过去了,走上前去:“榆琛,你别听他说,我不会。”
牛二蛋道:“怎么不会?你带他去参加武试就是利用他,他没用了你就会扔开他。”
“别说了,别说了……”谢榆琛眼前都是可怕的场景,他捂住自己的耳朵,尽可能将脸埋进膝盖里。
他太害怕了,感觉自己好像沉进了冰冷的海水里,他想挣扎,却找不到借力的地方。
“我走,我跟你走。”谢榆琛抬起头看着牛二蛋道,“走,我跟你走,你不要说了。”
林妙芸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榆琛,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个小尾巴会自愿离开她。
牛二蛋喜出望外,拉起谢榆琛的手就往外走。
林妙芸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现代的痛苦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个人说会守着她一辈子,会永远和她在一起。
那个人在她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时候会拿一点点药给她。
那个人说林妙芸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
后来,那个人慢慢变得冷淡了,若即若离。
那个人有了新的朋友,林妙芸变得无足轻重。
那时林妙芸除了他之外一无所有,而在他那里,林妙芸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现在,林妙芸以为永远不会走的谢榆琛也要走了。
走吧,走吧,都走吧。
人生的路本来就是要一个人走的,那些温情的陪伴最终都会消失。
林妙芸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她瘫坐到床上,无力地抽泣着。
太阳西斜,空荡荡的室内只有林妙芸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 农门娇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