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吃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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阜夏走后,云初才淡淡一笑,仰头对着泫儿说:“轻玉侧妃的话你可听到了?”
泫儿点点头:“奴婢听到了,这成王侧妃好大的胆量,竟这么明目张胆的与娘娘过不去。”
“她一向如此,我反而习惯了。只是这轻玉向来不喜与我在大厅广众之下打交道,今日她这番举动,怕又是要出什么坏心思了。”想了想叹了口气:“对付轻玉,唯有一人呢。”
泫儿一怔:“可是太子?”
云初摇头,“不到万不得已,我情愿多走些弯路,也实在不愿此人来趟这趟浑水。”
说罢,起身仰头看了眼太阳的位置,问:“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
“回府吧。”
泫儿应了声,搀着她往人少的地方而去。
走到正新门,云初二人正巧和李福山撞个正着。
李福山形色匆忙,见了她立马俯首问了安。
云初有意无意的瞧向李福山身后,目光落在担架上那盖了白布的人,略有疑问:“这是何人?”
李福山立马笑道:“回王妃的话,这是宫里的一位老嬷嬷,今儿个不幸去了。皇后娘娘说今儿死人不大吉利,让奴才捡了小路悄悄处理了。”
云初眉头一紧,再看向那担架上的人影,胃里再次一阵翻腾,连忙掏出手绢掩上口鼻。
泫儿看罢,对着李福山道:“李公公快些将人抬走吧,我们王妃身子不适,见不得这些。”
李福山应了声,拭去额头上的虚汗,对着身后人使了个眼色,匆匆忙忙离开。
待人走后,云初才渐渐恢复正常,呢喃了句:“也是个可怜人。”
泫儿依旧一脸紧张:“王妃可好些了?”
云初点点头,半嗔道:“不知怎的了,这几日总有些反胃。”
“王爷已为王妃过了脉,王妃便不必忧心。待王爷开好方子,奴婢伺候王妃喝上几副保证药到病除。”
云初轻笑一声,瞪了这小丫头一眼,“你啊,就你懂得多。”
说着,二人有说有笑了出了宫。
没过几日,云初被召去陪云裳旖用膳。
到时,满桌子的好饭好菜已上齐,云裳旖扯着她坐下,一脸慈爱:“这些都是你平日里爱吃的,今日多吃点儿。”
云初瞧着油乎乎的鸡腿,和那炸的发黄的蟹仁,这些确实是平时她最喜欢的,可今日她看着却毫无胃口。
于是顺手夹了几口清淡的菜。
云裳旖好奇,多问了句,“怎只吃这些素菜?”
云初一笑:“平日里大鱼大肉吃多了,反而腻了。”
云裳旖抿嘴一笑:“这倒是个稀奇的说法,以前也没听你提过还能吃腻了。对了,你可有去看你三哥?”
云初颔首:“去了,三哥住在慕王府,昨日我刚去过。”
“本宫竟不知慕王爷和笙儿是旧识。”
云初但笑不语,静默的吃了几口,只见蓝若过来说了几句,云裳旖点点头,叹声道:“你去吧,倒也可怜。”
待蓝若走后,云初不解的开了口:“发生了何事?”
云裳旖叹口气:“还不是前几日,冷宫里死了一个嬷嬷,这事儿闹的沸沸扬扬的,本宫和皇后也不消停。”
云初诧异:“一个嬷嬷怎么这么兴师动众。”
“她可不是个普通的嬷嬷,她是前贵妃月氏的随嫁侍女。十几年前那场大火后她便消失了,没想到前几日竟在冷宫里发现了尸首,也真的是够惊心动魄的。”
云初听罢,也是十分震惊。
月贵妃是祁墨的母妃,那这嬷嬷与祁墨的关系也定然十分亲厚。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却已是命归黄土。对他当真是残忍。
云初食之无味的吃完饭,便离开了庆隐宫。
回到府里,问了离笑,如猜想的一般,他果然是不在府里。
直到傍晚,前院才传来动静。
云初出了湘园,因着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见到他,便捡了条小路,她一路疾步匆匆,直到墨竹轩附近,才突然顿住步子,前方尹苓月匆匆路过。泫儿正要说话,云初挥手打断,提步跟了上去。
尹苓月进了门,不待离笑通报,直接进了屋。
云初看了泫儿一眼,随地找了个干净的石头,便安心的坐了下来。
屋子里,那一身墨衫的男人听到开门声,匆忙的回头,待看清来人之后,眉梢的喜色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沉声问了句:“姐姐怎来了。”
尹苓月也不在乎他的态度,上前一步拉上他的衣襟,十分焦急:“当真是姑姑,你可见到她了?”
祁墨颔首:“见到了,本王去时欣汝姑姑已经去了。”
尹苓月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上,舒了口气,眼眶里的泪才滑了下来。
“小时候,娘娘要照顾王爷,便是欣汝姑姑全心全意照看我。心儿没有亲人,自四岁那年,娘娘将心儿捡回宫,娘娘和欣汝姑姑便是心儿唯一的亲人。都怪心儿,若当年的那场大火烧死的人是心儿,那该多好啊。”
祁墨负手而立,那双紧紧攥着的手,慢慢松开。
他沉默片刻,在她身侧蹲下,伸手将这个哭成泪人的女子揽进怀里。
十几年来,第一次对她柔声道:“都过去了,没了母妃,没了姑姑,你还有我。”
尹苓月身子一颤,微微抬起头,伸手环上他的腰身。
……
眼看着天上那唯一的一丝光亮也沉了下去,云初胃里发空,肚子不争气的叫了几声。随着夜色沉下来的,还有她那颗尚有一丝余温的心。
直到亥时,他的房门终于打开,离笑走进去,停了几秒,再走出来,对着一直守在门外的丫头道:“你先回去吧,你家姑娘已在王爷房里睡下了。”
尹苓月的贴身侍女素月面色一喜,欢快得到了声“是”便离了墨竹苑。
正月的天,到了夜里那彻骨的冷意不禁让云初打了个哆嗦。
今儿个,她出来的急忘了带件披风。
此刻,她悔恨万分。
在这一块并不平稳的小方石上,她一动不动的坐了两个时辰。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只知道,自己大概是疯了......
是他骗她在先,负她在后,她气他,恼他,远离他,一心想要离开的人,还会吃醋了吗?
为什么,明明是他的错,最不能心安的人却是自己……
云初苦涩一笑,瞧着不远处屋里的灯火忽明忽暗,突然觉得是无尽的讽刺。
心儿,心儿,尹苓月呵...... 倾君策:天下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