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一箭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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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府内,祁祯瞧着一脸谄笑的王史,对他的来意已心知肚明。
半响淡淡道:“太守大人请回吧。如今,本王大势已去,又是这风口浪尖之上,本王帮不了大人太多。”
王史摇摇头,弯身给祁祯倒上一杯酒,笑道:“王爷,您误会了。小人此次来并非是让王爷帮我重回太守之位,小人而是来帮王爷的。”
祁祯仰头:“哦?帮本王?”轻笑一声:“七弟大胜北夷,威风一时,却跑出那么一个胆大的上奏七弟功高震主,使他身陷谣言,被撤兵权。八弟又因着私自出宫被父皇责罚,而本王也被人摆了一道,白白替人背了锅。三王失势,唯独太子爷独善其身。大人又是太子手中旧人,当初你徇私治李瑾言死罪,太子爷都能替你开脱。太子如此待你,你要帮助之人应该是他才对。”
“王爷,打一年前小人为王爷做事的那刻起,便已不是太子的人了。太子助我逃离越安,是因为这些年我为他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这桩桩件件虽是小人的保命符但也是催命符。太子心胸狭隘,他并不会允许一个知道自己诸多秘密的人一步步走得更高,总有一日,待他大权在握,第一个除掉的定是小人无疑。与其如此,不如选择一个英明的主子,将来荣华富贵,万古流芳。”
祁祯冷冷一笑:“你如何确定本王不会如太子一般,杀了你?”
王史自信的摇摇头:“小人早就听闻,王爷座下有位鹤先生。王爷待先生如宾上之客,礼遇有加。由此可见,王爷是个惜才爱才之人,只要小人一心为王爷所用,王爷定然不会亏待小人。”
“王大人果然心细如尘,只是鹤先生于本王有知遇之恩,不知王大人能为本王带来什么?”
“一年前,小人能将太子贪赃枉法的证据交给王爷,现在 ,依然能助王爷东山再起。”
“哦,不妨说来听听。”
王史淡淡一笑,“现如今,几位爷相继失势,唯有太子锋芒太露。小人听闻七王爷于朝堂上吐血重病,而此时便是扳倒太子的最好时机。”
“王大人之意,是太子没了七弟帮扶,便会任你我宰割了?王大人未免也太小看太子殿下了。”
“非也,小人之意,是借七王爷的病情,一箭双雕。”说罢,狡诈一笑。
祁祯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眼眸里多了丝不一样的神情,“听大人一言,本王醍醐灌顶。本王竟不知,本王身边还有王大人这般足智多谋之人。”
“那王爷意下如何呢?”
“甚好,此事就由王大人去办,事成之后,这太守之位仍是王大人的囊中之物。”
王史得意一笑,方负手退了出去。
待王史离开,鹤先生才从帐子内侧转了出来,瞧了祁祯一眼,摇头道:“王史野心太重,不堪为王爷所用。”
祁祯勾唇一笑,“如此精明之人,若不能为本王所用,便是后患无穷啊。先生放心,本王自有应对之法。”
“王爷谋略无双,鹤某自然放心。只是,”
祁祯回过身,伸手拍上鹤先生的肩:“眼下,王妃临产在即,又是七弟病倒的大好时机,此时不做,怕再难遇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王爷是想?”
“拉太子下马,不过是本王的第一步,只有让那个人永远醒不过来,才是断了祁渊太子之位的致命一击。”
鹤先生一怔,立马道:“王爷,王史此人心思毒辣,段不可全信,此事事关重大,望王爷三思。”
“王史虽不可信,但他功利心太重,本王已允诺他太守之位,必不会有错。况且,他早已背叛太子,又因李瑾言之事与七王府不睦,八弟质子之身更是无职无权,除了本王这儿,他已无路可走。一个聪明人,就应该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会放手。”
“可鹤某以为....”
“先生,”祁祯打断他的话道:“本王知先生才智过人,也知先生一心为本王着想,但此事确实是先生思虑过多,不必再多言了。”
祁祯的话已是很明显,鹤先生也不再多说什么。
……
刚及子时,成王府的西厢房却掌起了灯。
那辗转难眠之人从书架上抽出一卷书本,伏案细读起来。
辰时一过,鹤先生便赶早出了府,在街头茶馆品了半壶茶,方折回成王府里。
归来时,恰与扶腰喂鱼的阜夏碰个正着,阜夏低首瞧着他略沾泥土的衣摆,疑声问:“鹤先生这一大早是去了何处?衣摆处尽是泥土却不曾发觉?”
鹤先生垂首看了看,略显尴尬:“鹤某心里烦闷,便出去走了走。”
“哦?先生是大智慧之人,凡事都能运筹帷幄,不知是生了何事,能让先生心里不安?”
鹤先生看了眼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欲言又止的摇摇头:“鹤某无事,让娘娘挂心了。”
阜夏耳聪目明,自然瞧得出鹤先生的异样,只轻声一笑,挥手屏退左右:“本宫与鹤先生有话要说,你们便先退下吧。”
待人都走远,才开口道:“先生一向平静如水,即便是京中大事,都不足以让先生皱下眉头,这到底是生了何事,能让先生如此模样?我虽只是侧妃,到底也是府中的主子,先生不妨说出来,轻玉一定竭尽所能,帮助先生渡过难关。”
“鹤某心中却有一事,此事关乎王爷,鹤某本无权多说。但,”鹤先生自嘲一笑:“但鹤某亦是普通人,亦有普通人的感情,鹤某做不到不闻不问。看着她成为这场阴谋的牺牲品,鹤某心有不舍。”
阜夏心怡神会,猜测自己八成是打开了鹤先生心中的那把枷锁,温温一笑,轻声道:“先生所言,怕是对哪位姑娘对了凡心了。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先生如果真的担心那位姑娘,拼力守护即可。我知先生对王爷一片忠心,但以先生之聪慧,定能择出一个既不背主,又不负情,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娘娘当真如此想法?”
轻玉点头:“这世间难得一有情郎,轻玉自然希望先生一生安顺。”
鹤先生瞧着面前的女子,眸子里多了丝不安和纠结,想罢,轻叹一声,微微一俯身,贴近她的耳朵,细声道:“朝中将乱,小心腹中孩子。”
轻玉心头一颤,正欲开口询问什么,只见鹤先生微微摇头,“鹤某所求之人此生已是无缘,但求她平安即好。”
所求之人?
难不成会是自己?
阜夏心中疑惑,她知晓他心思深重,不能全信,但此刻,他眼眸中那殷切的渴望,竟是这般真切。
阜夏右手停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微微一福身:“先生之言,轻玉定当铭记于心。只是,人心险恶,轻玉不过是一介女流,总是有万般无奈。轻玉心里已无他想,只有一念,辗转难眠,先生可否允轻玉一求?”
“娘娘请说。”
“我腹中孩子性命,便托付于先生了。”
鹤先生后退一步,朝阜夏躬了躬身,再不言其他。 倾君策:天下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