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跳崖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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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她从未说过那个地方在上一秒还住着一个唤做清风的男子,温文尔雅,灼灼其华…
风吹过,撩起阜夏面上的轻纱,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儿上一道疤痕十分扎眼。
多年前是云家人救她们母女于水火,又是云家人一手将她们母女推入万丈深渊,她又怎能不恨。
阜夏后退一步,玉指一扬,指向悬崖对面。
清风神色一紧,望过去,只远远瞧见一抹白色悬于崖边,那身衣服不正是阿初失踪那日穿的吗?
胸口一滞,喉咙腥甜,一口鲜血又生生咽了回去。
阜夏轻笑道:“你若答应娶我,我便放了她。你若不答应,”说着扬了扬手里的匕首:“你应当知道我的身手。”
又漫不经心道:“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想,以你的功夫在我出手之前杀了我易如反掌,可是你又不敢,对面十里坡是不是真的只有阿初一人你却不敢赌。清风,你输了。”
清风一笑,有些无措:“输了,从遇见她开始我便没有赢过。”转而仰首道:“我娶你如何,不娶你又如何,今日的一个答案你信了是承诺,不信便是谎言,你这般聪慧,又怎会看不明白。”
阜夏一怔,一双眸子变得猩红,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萦绕在眼角的泪终于顺着跌了下来。
聪慧,在他面前她明明像个傻子。
嗤笑两声,之前的隐忍淡定已荡然无存,狠狠的看着清风。
出声皆是撕心裂肺:“清风,都这个时候了,你连骗我一次都不愿吗?自小就是这样,她想要什么都会有,而我想要什么就必须靠自己去争取,她是人人敬仰的公主,我呢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唾弃,我也是个郡主,我也是皇亲国戚,凭什么处处都要比她差。就连你,心里想的,眼里看的,嘴里念的,还是她。我们三个一起长大,我认识你不比她晚多少,你何时多看过我一眼,为了你我毁了自己的脸,她为你做过什么,除了满身的骂名,她什么都没有给过你。”
清风不语,冷眼看着这个几近疯狂的女人。
阜夏目色一凉,抬眸间目光狠辣,说时迟那时快,右手在清风面前一挥,手里的匕首已脱袖而出。
清风身子一僵,刚准备出手制止,胸口一痛一口鲜喷涌而出。
紧紧瞧着那把匕首穿过崖间层层云雾,直直朝云初而去。
每一秒都如同刀割一般…
阜夏师从南竺,她师父向来神秘,坐下的徒弟个个身手不凡,如白戌,桑影,也是各有千秋。
而阜夏作为他们二人的师姐自然比他们二人有过之而不及,出手疾如风,手劲之大,手法之准更是不由言说。
下一刻,匕首已不偏不倚的钉在云初头顶上方三寸处,绳索一断,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人如疾风般往崖底坠去。
清风神色大变,脚底生风,不待阜夏反应,一抹青色闪过,阜夏神色一紧,连忙伸手去抓,指尖微凉,那人已纵身跃入山崖。
阜夏僵在原地,抑制着不停颤抖的双手,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绝望。
她做了什么?即使恨他,她也从不想让他丢了性命......
他呢?为了云初,他可以不顾万丈深渊,就这般失了自己的性命,到底是自己输了,还是从来没有赢过。
一阵风吹过,那一片瑾椤似是有了生命,万朵叶瓣忽的脱离枝干,随风而起,洋洋洒洒的盘旋于空中,如飞雪般洁白的花瓣伴着那消失在山崖边的一抹青色,又迷了谁的眼?
花海里,白色的衣衫湮没在片片瑾椤里。
云初蜷缩着的身子抖的厉害,眼睛死死瞪着哪个方向,一双眸子红的似要滴出血来。微微张开的嘴巴,发不出半丝声音。
她的目光里再也没有了那个青衣绝颜的男子,从他纵身一跃的那瞬间开始,她的心犹如掉进万丈深渊,身体的某个地方,一点一点被什么撕开,痛,很痛,痛到忘了哭泣,痛到忘了呼吸…
自辰时阜夏点了她的穴位将她安置在此处,她便隐隐觉得不安,可哪里不安,她却想不出来。直到看到他出现,她内心的不安便更加厉害。
还有什么比让他们亲眼目睹对方去死更觉残忍的呢?
那个人,心心念念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不久前他们还一起逛了街,他还牵了她的手,他手下的温度,还没完全忘却,人就不在了。
想来都是自己的错,自己一直都是他的拖累,便是如今已嫁了别人,还是拖累了他。
那悬崖是万丈深渊,曾几何时,她还仗着是个人人宠爱的小公主,拐着清风来七里亭偷黑色琉璃珠,她们一人揣着一把银色的小匕首,对着镶在亭子上的黑珠子一阵死扣。
回去后不仅被她父王母后罚抄了十遍女傅,还因这祸只带了清风没有带着阜夏一起闯,被阜夏冷了三日。
为哄阜夏高兴,她拉着清风,连夜将扣回来的珠子钻了孔,穿了线,做成一串手环送于阜夏,这才保住了她们姐妹这条友谊的小船。
不过几日,她这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子耐不住阜夏的的百般央求,再一次拐着清风去了七里亭。
他们三人又一人揣着一把手刀,将余下的黑色琉璃珠给扣了个干净…
回去后自然也逃不过他父王母后的法眼,他们三人秉承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信念,于是每人顶着一本女训在大殿门口跪了一夜。自然清风顶着的是不是女训,当时一股心劲儿未灭,她激动的忘了看… 倾君策:天下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