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陌生婆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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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迅速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不记得有哪家娘娘是住在这么一个宫里的。
犹豫了片刻,又四下看了看,才小心翼翼走过去扣了扣门。
半响,里面没有人回应。
再次抬手扣了扣门,一怔,扬起手“哐哐哐”的拍了几下。
这一拍不打紧,门沿上的灰尘噼里啪啦的被震了下来,一股脑儿的落了她一身。
她本就满脸的汗水,又上沾了灰,瞬间成了一个花脸猫。
她倒并没有在意这些,只关心着里面是否有人,见依旧无人应答,卯足了劲儿准备将门撞开。
本以为要费些力气,谁知用力过猛还没怎么撞门已哐当打开,下一刻狼狈的摔到地上。
云初从地上爬起来,才发现这个庭院并没有表面看着的那么小,反而很大。
院子的风景倒是和名字般配得很,周围杂草丛生,像极了几十年没有住过人的野宅子。
而且这院子如此潦败不堪,看上去还有一丝阴森森的感觉,她下意识的并不想要待下去。
正准备转身离开,不远的杂草里处忽然一响,云初看过去,果然看见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片杂草里一闪而过。
一个踉跄,已出了一身冷汗。
一瞬间那穿梭在杂草里的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
云初后退几步,不待反应,里面的东西“喵”的一声朝她扑去,她一个闪身,顺利躲过这一攻击,脚下却一滑,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她这一番闹腾,才看清楚这穿梭在杂草里,害得自己这般狼狈的是一只黑色的大野猫。
那野猫此刻正站在门口虎视眈眈的瞧着自己。
她松了口气,揉了揉摔得生疼的屁股,是自己擅闯了别人的地盘在先,只得自认倒霉。
这时身后却响起一声粗糙的喊声。
“黑子,快回来。”
这声音听不出男女,仿佛嗓子受到过严重的创伤,嘶哑中带着几分吃力。
回过身,身后正站着一穿着破旧,满身污垢的人。
她的头发该是因为常年未洗已沾成一片,脸上是一片黑乎乎的,看不清样貌,更识不清性别。
云初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就这么突然跑出来一个这样的人,着实够吓人。万一她是个疯子,发现自己误闯了她的地盘,一怒之下将她给杀了,这么荒芜的地方,怕是十年八年都不会有人发现她的尸体,那可真的是死不迷目了。
那现在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还是讨好她呢?
跑,虽说是最好的选择,但她跑出去以后也不认得路,万一到了晚上她还没有绕出去,祁墨也没有找到她,倒不如赌上一把。
想了想,心里给自己鼓了把劲儿,对着那人呵呵一笑。
小心翼翼道:“小女迷了路,误闯了前辈的住处,希望前辈见谅。”
那人就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般,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俯身将跑过去的大野猫抱进怀里,一手捋着大野猫头上的毛发,喃喃道:“乖,我说过了多少次,不要随便和陌生人打交道,那些人的心比什么都黑,指不好就把你炖了吃。”
她的话,让云初一阵尴尬,她即看的到自己,也没有神志不清,她这般无视她,只是单纯的不想搭理她,更或者说不想搭理一个陌生人。
云初上前一步,“前辈莫要误会,云初断不会伤害它的。”
那人依旧装作没听到,转身便往里面走去。
她要走,云初一时情急,巴巴的跟着她也走了几步。
那人听到她的脚步声,停住步子转过身来,冰冷冷的看向她,用她那沙哑的嗓音说道:“这里脏,贵人就不要往里走了。免得脏了贵人的鞋袜。”
云初道:“我小时候最喜欢玩泥巴,总是将自己弄的脏兮兮的。长大了以后就要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仪态仪表,好生烦躁。反而觉得小时候做个脏娃娃时最是自在。”
那人顿了顿道了句:“有不嫌脏的,倒是稀奇。屋子多了是,想住多久是多久。”说罢,顾自往屋里走去。
云初怔,穿过郁郁葱葱的杂草,跟着走了进去。
她以为,外面之所以一堆杂草是因为她一人不好打扫,便任着杂草疯涨起来了,而屋里该不会同院子一般匪夷所思,毕竟是住着人。
待进了屋,才发现方才的想法是有多么可笑。
屋里仅有一张木质的小床,没有桌子,凳子,甚至连一个能着衣服的柜子都没有。再者是那充实在各个角落里的恶臭。
看了一圈儿,目光落在那满地摆着一堆堆碗筷上,这腥臭便是那剩饭发霉的味道。
另一边,墙角的老鼠正明目张胆的吃着碗里的食物,那人怀里的大黑猫抬头看了一眼继续窝在怀里睡觉。
云初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生平第一次见到不捉老鼠的猫。
“那家的猫是瞎的吗?”
话刚落音,那人怀里的黑猫发出一声惨烈的嘶叫,看了她一眼又安生的闭上了眼。
云初被吓了一跳,怯生生的瞧着那只大黑猫。
那人将猫放下,将床上的被子反过来,抖了抖上面的土,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别嫌弃,没有比这儿更干净的地方,坐吧。”
云初看了一眼发霉的被子,尽管心里依旧抗拒,还是走过去,坐了下来。
那人见她毫不犹豫的坐下,眼睛里有几分惊讶,随即一闪而过。
起身走过去,用脚将那吃的半饱的老鼠赶走,从地上捡起一个单子,将那一地的碗筷盖上,一切完毕,方在离云初不远处的地上,坐了下来。
“我家黑子眼不瞎,”说着指了指墙角的死老鼠:“看见了吗?死的都吃不完,干嘛费力气捉那活的。”
云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墙角处,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只死老鼠。吞了口唾沫,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小心翼翼道:“前辈怎么一个人住在这个地方。”
“你别一口一个前辈的,我听着不舒服。”
云初一笑:“我也是实在不知如何称呼您。” 倾君策:天下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