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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祖雄呸了一口,丢下小丽的尸体,坐入驾驶室,朝郭心易说道,“我们走。”其他人也跟着进了车厢,一群人扬长而去。郭心易问道,“老大,为什么不冲进去?”吴祖雄神情严肃,“你看到那几个新瓜蛋的怂样吗?枪都拿不稳,他们没转身逃跑已经很不错了,还冲进去?即使冲进去,他们的火力肯定都会往我身上招呼,我可不像你们这些小子都穿着防弹衣。”
当时他们在派出所找到了3件防弹衣,由于吴祖雄身材所限,没有他的份。所以面对这种枪战,他心里头是有几分发憷的。毕竟自己打击目标这么大,又不是金钢不坏之身,只要自己中枪,他很肯定李大力不会放弃这个趁虚而入的机会。现在自己的势力急剧削弱,而李大力在训练那几个新人肯定会暗中收拢人心。对于吴祖雄来说,李大力现在已经是如鲠在喉,不除不快。都怪自己一时气愤给了秦天培一枪,失了人心,回来又错上加错,杀了那个养伤在床的青年,导致现在举步维艰。只要把李大力清理掉,没有了后顾之忧,那栋别墅依然是唾手可得之物。
保安将大门打开,和刘建军一起将小丽尸体抬了回来,摆在秦天培面前,说了一声“节哀。”来不及吃晚饭,几人在后山训练场旁边挖了个坑,将小丽埋葬了。蓝云落采了些野花放在她的坟头,拍了拍秦天培的的肩膀,就起身回别墅去了。这是他在末世埋葬的第二个人,心里堵得慌,不敢在那里多待。那个守着藤蔓的老婆婆,这个用生命诠释了什么叫贞烈的女子,她们都应该在天堂得到极乐。
众人默默吃过了晚饭,秦天培没有来,在自己房间里发呆。蓝云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所有的言语在这种哀痛面前都会显得苍白而轻浮。虽然不曾和小丽有过交谈,也听闻过她的职业,但是她今天的行为却震撼心灵。有些人身体脏了,心灵依然纯净;有些人衣冠楚楚,但是内心已经腐朽。
蓝云落在内心里已经认可了秦天培,等他缓过来,就让他担任团队的狙击手。到时再想办法将吴祖雄一伙歼灭,给小丽、老许以及死在他们手里的亡灵一个交代。但是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他脑海里就浮现出那辆前面装着铁锥的卡车以及那一排黝黑冰冷的枪口来,今天他一度以为自己的生命就要终结了,就是不知道吴祖雄为什么突然放弃了进攻。
只觉得心里有股又怒又恨又悔又惧交织在一起的火焰在熊熊燃烧,但却无处宣泄。不顾冬天寒冷,他来到游泳池旁边,一个猛子扎进去,沉在水底憋气。池水的冰凉刺激,再加上那种窒息的紧迫感,让他的热血逐渐冷却了下来。迅速游了几十个来回之后,蓝云落拖着疲惫的身体爬到岸上,坐在那里抽着烟。
一阵轻柔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蓝云落感觉身体一暖,是一条浴袍披在了自己身上,随之响起白摇光温柔的声音,“擦擦吧,别感冒了。”
蓝云落胡乱擦了下,用浴袍包裹住身体,“我感觉自己已经顶不住了。”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白摇光坐下来说道。
“我做得不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女人的谋杀上。如果我没有同意秦天培的计划,小丽就不会死。”蓝云落对小丽的死很是内疚,和别人不好说什么,但是对着白摇光他压抑不住那种诉说的冲动。
“你也是为了大家,去尝试了才有希望。”白摇光拿起浴袍的一角帮他擦着头发。
“可这尝试却付出了一条生命的代价!刚开始我也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毕竟那个叫小丽的女人我也不熟。可当她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蓝云落低头揪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我也想去找吴祖雄拼命,但是如果到时再有人伤亡,该怎么办?”
“要不我们逃跑吧?”蓝云落慌乱中抓住白摇光的手说道。
白摇光将手甩开,“你糊涂了啊?留在这里,我们还可以拼一下。如果跑的话,带着一堆老弱病残,前有丧尸,后有追兵,我们能跑到哪里去?”
蓝云落喃喃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他已经想了很多办法了,但是死神的阴影一直盘踞在头顶,只等待着时机就要收割生命。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我知道你必须振作起来!如果你都垮了,我们就真完了。”白摇光声音逐渐严厉起来。
“我也想振作起来,但是人家有那么多人和枪,我也没法子。”蓝云落唉声叹气道。
“蓝云落,我告诉你,如果你怕的话,你就把枪给我。我带着小雨朵、秦妈去和那帮畜牲拼了。”白摇光大声说道,显然被蓝云落颓废的样子气得不轻。
“去吧,去吧,你们都去吧,别来找我,我怕了行不行?!”蓝云落心头烦躁,将衣服旁的手枪丢给白摇光。
白摇光眼圈一红,身体轻轻颤抖,一跺脚转身离开了。
当看到白摇光远去的身影时,蓝云落一下清醒了过来。自己这是怎么啦,难道真的是怕死到这个程度了?他很想追上去说一声抱歉,但最终还是没能落下脸来。随手将烟头丢进游泳池,发出嗤嗤的湮灭声。
过了一会,保安走过来给了他一支烟,“小蓝,你想错了。”
蓝云落自嘲笑了一声,“对,我是想错了。我原来以为我们能熬过去,但是今天那辆卡车要撞过来的时候,我才知道给我安全感的竟然是那堵墙,墙如果破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给我们安全感的,是我们的团结一心。墙破了可以补,人心散了,才是真完了。”保安严肃地说道,“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来投奔你吗?”
“我当时差点杀了你,可你却不计前嫌救了我一命。我来投奔你,报恩是一方面,但是更深层次的考虑就是,跟着你能活下去。事实证明,我没有看错,你勇敢、善良、有谋略。你以为白摇光、刘建军、李知文、秦天培都是傻子吗?如果你是一个懦夫,会有人跟着你吗?”
“到目前为止,面对这么强大的敌人,他们折了两个战斗力进去,而我们自己有损失吗?我们拥有了更加牢固的围墙,更多的枪支武器,甚至我们现在还多了一个秦天培。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你怕什么?你不想想为什么吴祖雄今天不敢攻进来,就是因为我们团结一致,他能感受得到,只要进来没有好果子吃。我们只有继续保持着这样的精气神,才能让他们忌惮。”
“你不要妄自菲薄,刚刚你和白摇光的争吵我们都听说了,我也代表着大家表一个态,我们宁可死,也不逃跑,吴祖雄必须付出代价!小蓝,大家都在等着你,也一如既往地相信你。你让我小老头往东,我就不往西,让我去喂鸡,我就不去做鸭。你是粉笔,我是擦,你是马桶,我是刷......”
保安说着说着老毛病又犯了,满嘴火车乌隆隆跑起来。 我带天后闯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