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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2章难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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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如意捏着一块小小的瓷片儿冲杨窑司道：“啊……你的意思就是，人家那个白鹿寺的主持在说谎喽？那个五宝舍利塔本来外面是有那一层青瓷塔的，只是在与别人抢夺的过程中损坏了！也就是说，这种青瓷啊，别人烧出来过！咱们是官家的人，怎么能说这种话呢？他们能烧，咱们就不能烧了？”

　　杨窑司便叹着气道：“哎呀，戚女官，我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年轻没经验，我问你，你说什么东西是最好的？”

　　“最好了？什么东西？好不好不得有个比较嘛……杨窑司你这问的很突兀啊。”戚如意不解了。

　　杨窑司先是伸着脖子瞄了一眼外面，他这才附上戚如意的耳朵道：“戚女官啊，这最好的东西有两件，一件是得而不到的，一件是损而不完的！我看呀，那青瓷宝塔比我烧的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那个老主持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而已！然后，平昌公主来作难我们了！”

　　戚如意恍然大悟，她有些惊恐地看着杨窑司，然后在心里道了一句：真是老司机啊！

　　按照杨窑司的说法，得不到的东西是最好的，得到过，又失去了，这种留在念想里的东西也是最好的！所以杨窑司是在说那个老主寺分明就是在耍他们！也许那青瓷宝塔根本就是成色不足，只不过它损坏了，不在了，碎了，而在那个主持心目中，它却是晶莹剔透的，所以，无论他们窑司的人怎么弄，那肯定达不到一个虚构的东西的程度了！

　　“杨窑司的话……很是有道理……也许那位主持年纪大了确实有些情怀，不过你总不能把这话告诉平昌公主吧？”戚如意问。

　　杨窑司便压低了声音道：“这话怎么能告诉平昌公主呢？她现在着急成什么样子了？她能听进咱们的话才怪！我看呐，戚女官你也是个聪明人，你尽管烧，只是到了最后，平昌公主发起怒来，你的说辞和我们的一致才好啊！”

　　然后戚如意就又明白了，杨窑司这是要明哲保身啊！可是这也不怪杨窑司，他手下那么多人呢，他自然想尽量不让自己和他手下的人受罚！而且，这不是瓷行下的单子，这可是那个“妖僧”给平昌公主下的单子！做不好可是小命儿就可没了！

　　“我明白了，杨窑司你放心吧，我也不会害别人的，只是你先告诉了我这些事情，我心里便也有底了，只是我们也不能懈怠……这可是事关皇上的大事儿啊！”戚如意也低声道。

　　“是是是！我自然也明白！可是这难免不是那个娇僧给平昌公主画了个大饼呀！平昌公主拿那个妖僧没有办法，只能来作践咱们这些下人来了！其实戚女官，也不是我懒，不出力，我这窑里有上千人，个个都是上有老下，下有小，家里媳妇儿带球跑的，咱们也要保命不是！”杨窑司越说越可怜了。

　　戚如意便点了头道：“是……我明白，这样吧，我先将杨窑司的这些东西拿回去研究一下，有事情的话，我再派人来找杨窑司。”

　　“好好好，我送戚女官出去！”杨窑司很是客气地道。

　　然后，戚如意是提着一个箱子去的，回来时颜十安的手里却是两个箱子。

　　颜十安将戚如意送到屋门口便下去了，他是与阿弟住在一个院子里的，这个时候戚如意要和徐大将军休息了，他自然便不能在这里碍眼了。

　　徐大将军看着戚如意满面愁容便问了一句：“怎么了？”

　　戚如意叹了口气，将自己刚才和杨窑司见面说的话全告诉了徐大将军。

　　徐大将军听了脸色便黑了：“这个老匹夫，他无能，他也以为别人无能么！这般懈怠平昌公主的差事，看来这个窑司他是不想干了！”

　　戚如意便幽幽地道：“他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正是因为他年纪大了，所以才没有了激情嘛，不过人家有了大半辈子的经验，他说这瓷成不了，那就应该特别难成。”

　　“怎么？听你的意思，不烧了？”徐大将军抖了抖眉尖。

　　戚如意便道：“这才是我为难的地方啊！我答应了杨窑司不让他和他手下的人为难，可是我也要完成平昌公主的任伤务，我两头儿都不能得罪！”

　　徐大将军牵了戚如意的手道：“你可不要听那个老匹夫的话，那白鹿寺的主持也是有威望的高僧，他怎么会故意骗平昌公主呢？”

　　“是啊……我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嘛……哎呀……头好疼，不管了，我先睡上一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戚如意说着往床边去了。

　　徐大将军一把拉住了她：“不洗洗了？”

　　戚如意将头抵在徐大将军的胸前道：“好累，不想洗了。”

　　徐大将军便坏坏地一笑道：“坐船累啊？你累我不累啊，我帮你洗，洗了再睡恢复的才快……”

　　戚如意脸一红，她娇羞道：“啊……你们说的都这么有道理……到头来为难的都是我一个人……”

　　徐大将军便笑着将抄了戚如意的膝弯吩咐了一句：“来人，备热水。”

　　徐大将军绝对是说到做到，他说亲自给戚如意洗便真的亲自给她洗的，想来戚如意是真的累的，因为徐大将军给她洗到一半她便睡了。徐大将军怕她着了凉，立刻将她从水里捞出来，擦干了身子又抱着她往床上去了。

　　戚如意睡得极沉，徐大将军也特意不让人打扰她，于是这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的大中午。

　　杨窑司又让人催了戚如意两遍了，徐大将军只是说戚如意还没有睡醒就这样将杨窑司的人打发了，杨窑司想着，这个徐大将军更不好惹，算了，他也不找戚如意了，反正他和她串好供了，到了最后烧不出来平昌公主也没有办法，她对付的应该是那个妖僧，又不自己这等窑工，想来自己保住命就可以了。

　　眼看着马上就到午饭的时候了，徐大将军挑了着帘子往里屋看，戚如意总算是睁开眼睛了。 官窑烧出个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