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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0章青色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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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如意了然了，她小心翼翼地将那只装着瓷杯的小盒子又交给了海迹道：“你替我谢谢那位莫桑大叔。”

　　“是，戚女官。”海迹说着便拿着盒子往莫桑大叔那里去了。

　　傍晚的时候，徐大将军又来了，而且他还换了一身衣服，他不再是穿着之前的粗布衣裳，瞧着他笑盈盈地靠近自己，戚如意便问了一句：“大将军？上哪儿弄的衣服呀？哎呀，你看我，光顾着美自己去了，都不说给我家阿轺买几身衣裳！”

　　徐大将军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海迹给我的，我给你的银子是让你花的，你不必操心我。”

　　戚如意便捧着脸笑：“你这么说是我反而更不好意思了……不行，回去我就给你买几身漂亮的衣裳！”

　　徐大将军看着戚如意较起真儿来了，他刚要解释，杨窑司急急忙忙地往这边来了，杨窑司赶到戚如意的身边便发现这里气氛不对，在看到戚如意脸上未退去的笑意时，他忙道了一句：“哎呀，海兄弟也在呀，我是不是来的不合适宜啊？”

　　徐大将军也不说话，只是闷着头往窑场那边去了，这下杨窑司可尴尬了，戚如意便忙安慰着他道：“杨窑司，你可不要多想，眼下咱们两个人的瓷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你可是拿图纸来了？”

　　杨窑司忙道：“拿过来了！是平昌公主从那个白鹿寺主持那里取的图纸，还有我们之前用白瓷烧成了的模子，戚女官你且看。”

　　直说着，杨窑司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来了一个小牛皮袋子，还取出来了一个小木盒子，戚如意先是从牛皮袋里拿出那图样看了看，又去对比盒子里的白瓷小塔样子。

　　那白瓷小塔总共也就一个男人手掌那么大，而且上面还刻着细小的梵文，塔尖上的花纹尤甚。戚如意便轻声道：“让你们烧这个真是为难你们了，因为那金银铜铁皆是可以刻模浇筑的，唯有这瓷是先雕再烧，甚至等半成品时再雕再烧的……这样小的字，想来那位刻工眼睛快花了吧。”

　　杨窑司便苦笑道：“戚女官，这个只是样品，全部的梵文在这儿呢，我们只是刻上去了一半。”

　　戚如意看到杨窑司又将一张写满梵文的纸铺在了她的面前，然后她便盯着那张纸抿着嘴不说话了。

　　杨窑司瞧着戚如意这苦笑不得的样子他便小心翼翼道：“这个……可就要让戚女官多费心神了……听闻以前戚女官烧给宫里贵人的镂空薄瓶也是很考研刀工的，想来这个也不会太让戚女官为难吧？”

　　然后戚如意便扭过头去看着自己的胚叹了一口气——是，刻字而已，她当然不难了，但是眼晴为难啊！一张三十二开的纸上满满是梵文，而且这些梵文全要刻在一个手掌大，不足手腕粗的瓷塔上……戚如意突然有些后悔跟着平昌公主回来了……她是人啊，她不是显微境啊！

　　“戚女官？戚女官？”杨窑司接连叫了好几声。

　　戚如意便裂开嘴冲杨窑司一笑道：“那个，杨窑司，我得重新打一把刻刀了……”

　　“啊，平昌公主都为戚女官打好了！”杨窑司说着，又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来了一个小布包，那布包被他解开绳子一展，上面皆是钢针大小的刀头，细竹的刀柄便躺在另一个布包里。

　　戚如意又盯着那些细如钢针的刻刀抿着嘴不说话了，她在想着，自己以前好像没有得罪过平昌公主，这应该真的是工作需要，而不是平昌公主在耍她……

　　按照杨窑司的建议，戚如意要烧成一对青瓷宝塔，因为他怕去往白鹿寺的路上这宝塔碎了，戚如意想着杨窑司说的也有道理，如果瓷塔完好无损地送去白鹿还好，中间若是出了什么问题，那他们真的就是哔了狗了……不过如果两只都安全抵达了白鹿寺那就更好了，随便主持怎么处置第二只备用的。

　　这三间宽的私人窑室全是戚如意的，倒不是她矫情，而是她这里面标着几百号不同配土的标本，她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比例能烧成，所以在成胚时，她便将所有的土比都备份了。

　　到了试胚入窑的时候，平昌公主也亲自来了，当她看到这三间屋子里全是手掌大的小盒子，上面都标了号时，她也被震惊了一番，那种密密麻麻的感觉让平昌公主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而当戚如意拍着自己手上的土去看平昌公主时，她见她竟然是在缩着脖子，戚如意在心里叫了一句：啊……平昌公主有密集恐惧症？啧啧啧……怪不得她让杨窑司给自己送新刻刀时将刻刀和刀身分开放……

　　戚如意一共制了五百一十二种胚，有窑工小心翼翼地将小胚送往大窑了，平昌公主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塔，她不由又拧了一拧眉头，戚如意瞄了平昌公主一眼，憋着笑没说什么。

　　杨窑司瞧着窑工们忙去了，他忙道：“戚女官，平昌公主，咱们就等天亮了，这个时候戚女官还是去休息去吧，因为，这只是试胚，如果成功了，那接下来戚女官还要重新制胚刻字，那个才是最费神的，戚女官先去睡吧，一会儿等天亮了，我再叫戚女官。”

　　戚如意瞄了平昌公主一眼，她道：“我没有睡意，我还是在这里守着吧！”

　　其实戚如意早就困了，她是想睡的，不过因为平昌公主都这样说了，她也只好说：“那个……我也守一会儿吧……”

　　平昌公主没说什么，杨窑司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命人给戚如意和平昌公主取了大塌和薄被。

　　平昌公主的两只眼睛一直在那些窑工身上扫来扫去，而戚如意，她在身子挨到塌时便睡下了。她可是真的守不下去了，她感觉她困得脑子都不转了！

　　朦朦胧胧中，戚如意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成了成了！杨窑司快来看呀！”

　　身上边的薄被被人带起来了大半边，凉风一袭上戚如意的身子她便也醒了。 官窑烧出个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