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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天本无心
“怎么回事……这么快战事就已经结束了吗？这可是十万人马……到底发生了什么？诺德呢！？难道他被晋国皇帝杀死了？！”
看到飞龙谷道前密密麻麻的鬼罗刹国降兵，普丁看得头皮发麻。不用猜也知道诺德战败了，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向自负的诺德居然败得这么快！
他原本还以为诺德有必胜的把握，所以他一路尾随洛天言的荡寇军，并不是很着急赶路，他还想等诺打得差不多了，再来抢功劳，收割皇帝人头，然后再回去娶郡主。
可等他赶到的时候，诺德和他的十万人马已经成了人家的俘虏了。
普丁显然一时还没意识到其中战略局势的变化。如果他稍稍想明白关键，就会知道一旦飞龙峡谷畅通无阻，那前方的三城就危险了。他们有可能会被人端了老窝。
普丁的武功比诺德还要高一些，偏偏他只能跟在拜伦亲王身边做猛将，诺德就能指挥十万大军当统帅，他原本是很不服气的。可拜伦亲王也看得出来，他是勇猛有余，智谋不足。是个纯粹的武将，打手，所以他做不了统帅，指挥个一万人马都顶天了。
如果他真的有点智谋，他现在绝不会往拜伦亲王的方向回军，而会直接绕过密林区回去守住城池。如果有他在城中，也许洛天言的计策还真不一定起作用。
偏偏他就急着回去找拜伦亲王了，要把这里的战况回报，让亲王自己定夺。
……
晋武帝忙于收笼残军，重新整列，洛天言的荡寇军在肖俊的接应下早就已经赶到，又重新被编入了主力之中，让他们负责看押五万降卒。
这次没有什么中军议事，直接一道道的圣旨不断下达，全军点起火把，连夜通过飞龙峡！
兵贵神速，半刻也不耽搁。
洛天言骑在万里黑云身上走在行军右侧，眼前所见全是一队队密密麻麻的敌军降卒，自己这一万骑兵倒显得很稀疏了。
路上还剩下不少在白天惨烈大战之中战死的晋国士卒和鬼罗刹国士兵，他们再也回不了他们的故土，全都被就地掩埋焚烧，一具具死尸死状惨不忍睹，仿佛在见证这一战的惨烈。
洛天言看到眼前的惨状，只剩下无尽叹息。
“古来征战几人回……大约说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吧。如果我还是以前的我，在这枪林箭雨的战场中，估计也会变成这样一具默默无闻的尸首，永远也不会有人记得我是谁。人命难道真的有高低贵贱之分吗？天子旨意一下，举国皆动，数十万大军就要远赴塞外，而天下臣民就如蚂蚁一般，生死由不得自己。”
他这时候倒没立下战功的喜悦了，只觉得说不出的悲凉。有时候扪心自问，他自己也回答不出来，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
“富贵荣华，生老病死，人活于世为的又是什么，恐怕谁也给不了一个完美答案。就像这些惨死于阵前，连尸骨也无人收敛的普通士卒，还有我这个踩着他们尸骨爬到万人之上的将军……果真是一将功臣万骨枯。对于这次征战我倒有些意兴索然了，也不知道先前决定在战阵中历练的想法是对还是错。”
洛天言一路前行，一路自言自语。
“也许也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如果我还在洛家，还在九姑娘的移花院中，我自然不可能把武功这么快练到第八层境界。而很可能这飞龙峡一役我晋国士卒就要全体陨落在此，连一国之君都不能幸免，紧接着，就是异族入侵中原，兵祸连结数百年，甚至连族群也会灭绝……那可比现在看到的情景要惨烈一万倍了。”
如此想来，洛天言倒也觉得自己并非毫无作用，至少避免了最坏的结果发生。
“说起来这都是因果啊。这样的因，产生那样的果，一切都是天意，天心难测。我如今短短时日内一飞冲天，必是天将大任，我只要顺其而为即可，如果真有大任于我，又有何惧哉？又何必拘泥于感怀之中！”
洛天言抬头望天，突然想起昨天夜里在草原上，他也是这样望着这夜空，看到天似穹庐笼罩四野，也是这么漆黑一片，现在唯一的不同就是周围多了无数的火把，照亮了道路。
此刻他的武功已经进展到第八层境界，与昨日的感受又是不同了。
先前是疑虑，如今却并不是疑虑。
而是直觉的肯定！
这种直觉相当奇怪，假如他这时候问自己一个问题：这天应该是这样的吗？
直觉的答案就是：不是。天空肯定有问题。
这就是直觉给出的答案，而他却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洛仓的遗志，如今因为武功日益高深而产生的莫名直觉，让洛天言越发的觉得天空扑朔迷离，难道这其中真的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奥秘？
正当他如此作想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阴侧侧的声音。
“哈哈哈哈！洛天言，你倒是挺多愁善感。天意又哪是你能揣测的？”
洛天言回头瞥了一眼，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洛青云了。他同样骑着他的那匹白马神驹在后头跟了上来。
“是三少爷。你怎么来了。”
“哼。不用跟我假腥腥的客套。你倒是费尽心思，为了装好人就去找皇上拿圣旨？你救了鬼罗刹国这几万士兵又有什么用？难道他们还能帮你攻城吗？只会浪费我们的军粮。还要分兵时刻提防着他们哗变。”
“三少爷你可能误会了。不过这是皇上的旨意，我也只是奉旨行事。”
“这么快就学会用圣旨来压我了？难道你忘了我是谁？”
“难道洛家已经不把圣旨放在眼里了吗？就算此刻太师亲临见，难道见了皇上就不用下跪了？或者……让我们也喊一声‘万岁’？”
“你！……你这是栽赃！你想给我们洛家罗织罪名？你觉得自己够资格吗？”洛青云惊疑不定，他之所以过来搭话，确实就是想探探洛天言的口风，看看他是否已经在皇上面前进了谗言，也好做防备。
洛天言现在这话，简直就差直接说你们是不是想谋朝篡位了。 绝世霸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