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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祸害

　　“来人啊！救命啊！”

　　“快来人啊！”

　　“啊！”

　　三声女人的尖叫声一声比一声高，在原本安静的夜色中显得特别突兀，而声音是跟苏家住一条胡同张寡妇那发出的，苏家离得不远，登时把睡梦中人都惊醒起来。

　　男人们率先从屋里出来冲到街上，看着几家邻居面面相觑，都不太明白是出了什么事。

　　有一位面向十分聪明的中年大叔指着张寡妇关着的房门道：“该不会是张娘寡妇那进贼了吧？”

　　“什么？”

　　这时苏迷和青娘还有李家婶子也从苏家走到街上，遇上这种事，苏迷毕竟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姐，不好说太多。所以她要借李家婶子把事情搅得更大一些。

　　李家婶子别说也还真有这方面的能力和天赋，首当其冲的就是她的嗓门够大，只见她走到人堆里先是竖着耳朵听了听，接着一拍大腿就跟着附和道：

　　“天爷啊！这是要觉我们女人的活路哦！我可怜的张家妹子！这些男人是看我妹子独身寡居好欺负呦！”

　　稻州府说到底还是一个民风淳朴的地方，他们住了这么多年邻居，彼此之间就算有小摩擦矛盾，也不至于眼见这同住胡同几十年的人被逼上绝路。

　　女人们都十分同情张家寡妇，而男人天生有一股保护弱小的冲动，经过李家婶子的刻意煽动，大家都纷纷说赶紧拿上家伙去救人。

　　等左邻右舍的邻居进到寡妇家门时，正是见到头套摘了一半的李福瘫坐在地上，头上挂了血，地上是碎开的瓷瓶。

　　大伙一见这幅模样，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了，这显然就是李福半夜来偷腥，结果被人家发现，一瓶子给砸倒了。

　　李家婶子当仁不让，大家还没做反应的时候，上去就给了他一脚，直揣在李福胸口上。

　　“我打死你这个为老不尊的东西，多大年纪了有老婆有儿子的还出来祸害人！”

　　这一脚踹的李福差点吐血，但他事先被江暝羽强行服了药，有苦说不出，他只能呜呜呜个不停。

　　而最早那位中年大叔也没压住心头的火气，二话不说的抄家伙上手了。男人们看有一个人动手，其他人也纷纷加入了讨伐李福的过程中。

　　李福被一群人打的缩在墙角，有苦说不出，只能发出支吾的声音。苏迷和江暝羽站在人群后看着这个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心情别提有多畅快了。

　　苏迷拿肘戳了戳旁边的江暝羽，江暝羽疑惑的看向她，只听她挑着黛眉，把碎发别再耳后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做的不错。”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打李福和骂李福这两件事上，江暝羽罕见的把身体靠向苏迷，两人呼吸交错。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鬼点子。”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不是喜欢翻墙头吗，这次翻个够，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是该给他个教训，这教训似乎还轻了些。”

　　“没有实际损失，这次也就便宜他了。”

　　苏迷骨子里还是很看重生命的，李福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但她一样也不能容忍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来欺负她。现在的苏记也不单只是她一个人的苏记了，这么多人跟着她吃饭要生存，她必须有一个清醒的头脑不能妇人之仁。

　　等左邻右舍的棍棒拳脚落在李福身上不知道多少下后，他也奄奄一息，甚至连呜咽声都不在发出，整个人摊倒在地上像一滩烂泥。

　　此时大家终于停了手，由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合力把他扔到了街上，夜里的寒风冻得李福打了好几个哆嗦。

　　苏迷站出来对着大家鞠了一躬，面色愧疚，诚恳道：

　　“此人原是苏家的二掌柜，现在已经被我驱逐出苏记了，原本李福此人在苏记多年，不看僧面看佛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是没有出格的事，我是不会赶走这样一个老人的，实在是此人人品有问题，我本以为把他赶出苏家就万事大吉，没想到这人简直就是一个祸害，不单想祸害苏家还想祸害邻里！”

　　苏迷一番诚心诚意的道歉，让大家纷纷对她产生了同情，有一家婶子就道：“苏小姐的为人我们都知道，他早就不是你们苏家的人了，不用这样不用这样。”

　　“是啊，这样的祸害就该见一次打一次。”

　　“当初苏小姐当机立断，把李福赶出苏家还真是做对了，这么一个祸害可不能久留啊。”

　　“是啊是啊！”

　　邻里的附和声让苏迷微微一笑，没有去管地上李福的伤势，百姓骨子里的淳朴让他们看不上李福这类人，更有些恨意，毕竟谁家没有妻女，人都有同理心，要是自家遭了这样的事，不知道要多恶心。

　　在街上又待了片刻，大家便带着各自的家伙各自回家，天还没亮，只剩下苏记的人。

　　“掌柜的，这李福？”有一个伙计怒目瞪着地上的李福，这人已经是苏记所有人的敌人，他很想在给他来两下，可是掌柜的在这，没有得到苏迷的话，他不敢轻举妄动。

　　苏迷看了看李福，这情形显然已经去了半条命，估计这次他得将养上好几个月。

　　淡淡道：“就仍在这吧。”

　　言讫，苏迷觉得有必要和李福在说上几句话，她踱步到李福身边，伸腿踹了他一脚。

　　“你在苏家做了几十年二掌柜，良心都让狗吃了，我爹，真是看错了你，这次只是一个教训，下次你在犯到我的手里，你就掂量掂量你这条老命够几回折腾，我可不是我爹那样心慈手软的人，凡是要与苏记为敌的，就是我苏迷的敌人。”

　　李福惊恐的看着苏迷，用腿蹬着地面拼命后腿，苏家人看他这幅样子，都十分不耻。当日堂堂一个二掌柜落到这样下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很快，苏记的人也跟着苏迷纷纷走了。大家都不想再跟这个阴险小人，背叛苏家的人多待一会儿，共事多年，也没有一个人可怜李福，这都是他自己种下的恶果。

　　凡是他在做二掌柜的时候对底下人公道一点，也不会是这个下场了。

　　李福自己一个人被仍在深夜的大街上，努力靠着最后一点力气，一点一点的向自己家方向挪去。 商女为谋：夫人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