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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珞凉和蒟礼之间的战争正在相望僵持阶段,那厢男方突然绝然拂袖,冷然道:“你这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话音未落,眼前银光乍现,珞凉再次亮出来短刀,只不过这次,刀刃是架在蒟礼的脖子上。
“本姑娘能救你,就能杀了你。”一字一顿,说得咬牙切齿。
蒟礼怒极涨红的脸色闻言果然微微发白,良久才僵硬地吐出了一句话:“是你救的我?”眼神带着明显的怀疑。
珞凉扬了扬另一只手,一副不用感激的样子,收回了手中的刀。
我觉得,珞凉这招杀人不见血,忒狠。
果然,那边蒟礼被气得脸色青白,一阵变幻,我看着私以为十分奇妙。
“好!”蒟礼突然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下定决心的神色将我吓了一跳,只见其食指直指珞凉的方向,眼神坚决:“我会跟着你!直到我们两清!”
我暗自琢磨了一番,方才弄明白了蒟礼的意思——对哦,他是学医之人!
珞凉似乎被他突然的暴走弄得怔肿了一下,回过神来当即嗤笑出声:“赌咒本姑娘出事?你还是先自保吧,改明儿再死在路边,那姑娘我一定会后悔得青了肠子,悔今天的灵药不如用来救只畜生。”
“你!——”“一起走吧。”
幽幽响起的嗓音仿佛一下子带走了周围的空气,“……”四下陷入了一片死寂,良久才是气震山河的两声吼声——“啥——?!!!”
无鸾不知何时已经收起了看戏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和珞凉不可置信的脸——我是说,如果我的狐狸脸足够让人看出不可置信的话。
“他来,你就可以跟着。”说罢无鸾用眼神示意了下蒟礼,后者受宠若惊地无意识张开了嘴,眼睛发直。
我惊疑地仔细打量着无鸾,希望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哪怕细微的表情变化,可是什么都没有,漆黑的眼底完全没有情绪。
如果说无鸾喜欢什么,我必须诚实承认,我不知道,但是要说无鸾讨厌什么,我敢打赌,第一就是聒噪。
无鸾最讨厌人多,任性自我又腹黑,简直恨不得全世界就他一人得了清净。
所以我笃定,无鸾此举定是在计划着什么,但我着实看不透他。
从我初见无鸾那天起,他就总是一身白衫,少年的清冽和神秘的冷感被白色糅合得恰到好处,我觉得,无鸾一定是世界上最适合穿白色的人。
但是如果要我用一种颜色来形容无鸾,我绝对会说是黑色,而且是纯粹的,粘稠的,暗沉到连绝望都会被吞噬的黑色。那种感觉隐约而不详……熟悉,又捉摸不透……
倘若你需要了解一个人,那人阴晴不定你又智商捉急,这就会变成一种很痛苦的情况。
我不怕痛苦,我只是觉得担心。无鸾想要做什么,只要允许我跟着就好,哪怕他说要与整个六界为敌,我都愿意站在他的身边,只要那是他的愿望。
但是,越是强大的力量,就越是难以控制。我不希望看到他受伤。
思及此处,我不由看向无鸾,后者似乎漫不经心,再次重复了一遍:“带上他,你跟着。”
蒟礼有些没反应过来,支吾了半响刚张开嘴,那边一只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娇俏的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连声道:“他去!他当然去!”
蒟礼在那里“呜呜”地叫着,我眼尖地看到珞凉另一只手狠狠对着蒟礼的腰上掐了一把,后者“呜呜”地更是惨烈了。
“你看,他很高兴同行!”
无鸾淡淡睇了一眼,没再在意,幽幽转身丢下一句“你们等我半个时辰。”就离开了这多事之地,剩下我和珞凉面面相觑。
蒟礼依旧在“呜呜”着。
日头就这么一路往下走,转眼间已是夕阳西下的光景,而无鸾依然迟迟未归。
珞凉颇为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拍了拍我:“你家那口子呢?”
我当时正在犯迷糊,肚子饿得全身没力,但是珞凉在无鸾前面加的所有格着实让我很是受用,是以硬是撑着精神道:“他常常这样,习惯就好。”
“常常哪样?”
“就是莫名其妙不打招呼就走,走了之后又找不到回来的……”话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自己答应过无鸾不能和别人提起他的路痴,于是赶紧捂嘴作罢。
或许是我的动作太大,反而引起了珞凉的八卦之心,她当即凑近我,笑容诡异:“你家那口子,什么来头?”
我捂着嘴,一阵猛摇头。
她挑眉,兴致阑珊地长长“切“了一声,又靠回了自己的树干。
“你可知,那气员和红光是这泑山施霞的神明,喏,你眼前这漫天晚霞,就是他们所为。”珞凉说着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下,继而接着道:“我听闻,阴阳家有一种传统,每隔一段年岁便会有一批弟子接受上界神明的试炼,此事当真?”
我乖乖点了点头,点完却发现自己中了对方的套,又死命地摇了摇头。
珞凉笑得很是得意,杏眼中有着熠熠的神采,“啧,果然是棵不得了的摇钱树啊!”
这下,我总算是明白了对方坚持跟着无鸾的意图——说到底,还是一个“钱”字!
“哼,真是低俗!”我还没说话,已经有人替我说出了心声,珞凉看了一眼一旁满脸厌恶蹙眉的蒟礼,移开视线,笑容灿烂地摸了摸我的毛似是在对我说话,可那动作语气着实像磨刀霍霍准备对乳鸽下手的君无殇,让我不禁抖了抖。
“爱钱又怎样,人人皆爱财,人之本性罢了!至少本姑娘我不遮遮掩掩!不似某些人,在这里大放厥词说着风凉话,也不知是不是喝风饮露活过来的。我看啊,某些人保命的本事没学好,某神族那些自命清高的劣根性倒是无师自通,纤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我很是无辜地缩了缩脖子,装作没有听见。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蔑的男声:“哼,诡辩。”
“你说什么?!”珞凉闻言“嚯”地站了起来,美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直觉,倘若日后有这两人同行,日子定是不会安宁了。
不过无鸾确实去了太久,我觉得,或许他真的是迷路了。
我伸着脖子嗅了嗅,又转头看了看已经吵得浑然忘我的两人,犹疑了一下,还是转身,顺着空气中的味道向无鸾跑去。
嗯,在这个方向。
我找到无鸾的时候,夜幕中已经亮起了星子,闪闪烁烁,君无殇说过,那是因为“花蝴蝶”君无涯一样的人在发泄自己总是过剩精力,星星们不忍直视。
我私以为然。
无鸾当时正背对着我坐在一片佛鸢花海中,一袭白衫,周围是佛鸢花浮在空中的点点荧光花粉,整个人看上去安闲沉静,让人觉得仿佛呼吸都会破坏这美好的画面——当然,这是在我还没看清无鸾身边瞪着两铜铃大小的眼睛死不瞑目面目狰狞的妖兽尸体之前。 狐妞牙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