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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风波

秋池洗剑录 反思大师 6923 2021-04-05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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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刚来,四下已经百花凋残。只留得两岸弱柳迎风,绿草灰黄。河上几艘大船正在装货,小船回绕期间,穿梭不息,正在运货送货。

  黄河帮的挑夫和帮众虽干的是重活,却也无人喊累。秋高气爽之时,凉风飕飕,干活正当时。

  有一帮众喊道:“再装完这三船,我们就装完了。这季的活计算是结束了。你们快些干,帮主有令,这季加赏钱!”

  挑夫们齐声喊是。挑夫们都是有家有口,黄河帮帮主贺涛一贯比较吝啬,居然一反常态发钱了。伙计们一听有赏钱,比平常更加卖力了。

  河上热火朝天。

  码头凉亭上,有几人落座。多是各商家接船的小厮和或者掌柜。其中有一青年虽身着朴素,却杰出众人,俊秀疏朗。他偶尔喝几口茶,吃两口自己带的面饼。

  此时忽听蹄声急促,而后一声娇叱:“黄河帮不要脸的,快给本姑娘停下了。”众人都不禁侧目,黄河帮帮众心中莫名也都不自觉停下来。

  只见一少女,身着淡紫罗衫,坐一匹雄峻白鬃马之上。手执马鞭,玉指戟指黄河帮帮众。少女黛眉轻扫,双瞳如一泓秋水。脸蛋小小,眸子黑白分明,仿似未脱稚气。

  紫色本来挑人,但姑娘搭配俏皮有巧思。黑色轻皮甲护住前胸,内衬紫色轻纱中袖,肌肤若隐若现。黑色束腰裹住不堪一握的纤腰。束腰当中有有锻银扣,淡紫裙带环腰三匝系住。长靴、护腕也是黑紫相配。长发垂于耳侧,脑后用紫色水晶蝶状头饰系住。

  黄河帮见是个女子,有些颇为市井的帮众已经粗话调戏起来。那少女显然是没听过这种荤话,耳朵已红。正要开骂。

  黄河帮为首的止住众人,说:“我叫钱广,你别介意。大家没念过两本书,在船上时间长了也没见过女人。”说话这人长相还有几分俊秀,就是一脸的浮滑让人反感。

  她自出生以来就没听过那些污言秽语。满脸通红。

  钱广嘻嘻笑道:“伙计们说些浑话,是你说我帮不要脸,那当然不要脸给你看喽。”

  “你们拿了我的东西,快快还来。”

  有一帮众接话:“我们是抢了你的绣球还是拿了你的肚兜?”众帮众纷纷大笑。

  那女子没听过这等话,一时头脑发懵多过发怒。待她反应过来,从马背上取来兵器,“驾!”手持兵刃,驾着骏马竟向码头奔去。

  众帮众看她架势,也纷纷拿了鱼叉。钱广大喝:“活得不耐烦了!”

  那女子驾马之势迅猛,眼看就到码头边上,马匹容易收不住脚,岸上人群不禁为她担心。那白鬃马毫厘之间在岸边急停,竟极为稳定。这急冲急停之下白鬃马不可说不神骏。

  而那姑娘,借骏马停滞之力,向大船弹了出去。但见她双腿脱离马镫,双脚连环,在马背和马首上一点,接力一纵而上。骏马长嘶,岸边诸客也发出喝彩声。

  本来船离岸边有一段距离,加上船高丈余,应当先乘小船再借助梯子上船。姑娘这般上船漂亮利落。

  钱广见她来势,有些害怕,问道:“姑娘到底要找什么。”姑娘说:“我不跟你们这群人说话,打趴下你们再回话!”

  钱广见她这样不讲理,也有些恼怒,拔出长剑,姑娘不待他长剑出鞘,飞腿已送到脸边。钱广矮身闪过,见势不妙喊道:“兄弟们抄家伙上!”

  黄河帮帮众多使用长鱼叉,而那姑娘手持两把峨嵋刺。如果武功相差弗如,以长对短比较占便宜。

  那姑娘显然是练家子,身法轻灵,姿势曼妙,长叉围攻之下,毫无惧色。拿住短兵器要领,反而欺身向前,招招快捷。显然是有名师指导。

  没半刻,东打西踢。就叫她踢翻了两人,那两人叉子也扔在地上,“哎呦,哎呦……”痛叫不止。

  钱广见势,对左右打了眼色。两边的帮众不再围攻,只是围着那紫衣姑娘。钱广露出猥琐笑容,说:“姑娘,来让我香一个。”

  那姑娘脸色略红,衬得肤色越发白皙。也不再搭话,峨眉刺抢攻而上。这一通倒是招招要命,逼得钱广也是凶险连连。

  钱广咬住牙关,拼命抵抗,一直往船舷退去。而帮众也紧随,若有若无的把姑娘围住。

  钱广到了船舷,急退两步,姑娘也紧随其后,更加贴近船舷。钱广嘿嘿一笑,“你中计啦!”一个懒驴打滚,到了近旁的帮众人群里。

  待得姑娘回过神来,面前长叉成林。上下三排,排成了三面墙,将她围困在船舷一隅。姑娘不由吃惊。握紧手上兵刃,但进退失据。面露难色。

  钱广这时一收猥琐神色,之前的怪话不过是扰乱视听。他命令帮众稳扎稳打,步步紧逼。眼看包围圈越来越小。姑娘想要奋力一搏。但看这枪林,凶险不言而喻。

  岸边的青年按住了油布包裹的兵刃。不妨他心中暗笑,这黄河帮不愧是码头混迹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码头都有能人,钱广这厮油滑。不过我要是那小姑娘早给他们都弄翻。

  这青年就是从忠义堂派往丐帮的赵玄朗。

  赵玄朗见事情危机,已经不能安然端坐,他面无表情,偷偷走到船只旁边。他可没硬撼黄河帮鱼叉林的打算。他想是姑娘若是落水,用油布中的如意锦营救,然后溜之大吉。

  岸边诸客不知道这些,对他投来期待的眼神,仿佛一场英雄救美已经上演。

  那紫衣姑娘步步退后即将落水之际,那黄河帮帮众或脸上中脚,或兵器被点落。叫喊声此起彼伏。

  只见两名妙龄少女并立船上,站在紫衣姑娘身前。

  两名少女作同样打扮,身着淡蓝轻纱,胸前有银线绣的莲花。长发飘飘,头饰为银色,样式简单大方。袖口开阔,绣有云纹,丝绸镶住裙边。

  两人各持两只点穴笔、只是笔杆是碧色竹节,笔尖是用铁仿制的笔头。

  钱广一看这双姝出现。上下一打量,仿佛知道了什么。惊慌道:“你们可是普陀山的人?”

  肤色略深一点的姑娘道:“算你有点眼色,我和妹妹是思意居士的弟子。”

  “两位仙姑,我们黄河帮和你们无冤无仇的,你们这是何意?”

  她答道:“我见这位妹妹是使峨眉刺的,武功路数眼熟得紧,应该和我派有些渊源。”

  另外一个姑娘只对那紫衣姑娘说话,“妹妹不必怕他,有我和我师姐在。”“多谢姐姐援助。不知如何称呼。”

  “我姐妹二人是普陀山思意居士的弟子。我叫云竹,师姐叫云菱。”

  那姑娘有些惊讶,“啊,我的师父是丰王王妃。”

  “思昶师叔?”云菱云竹齐声道。

  紫衣姑娘点头。

  “没想到真是师妹,刚刚只看你双刺的招式熟悉。没敢相认。”

  这丰王王妃是思昶原来是思意居士的师妹。早年也是在普陀学艺,后来丰王因一段缘分与思昶结缘。丰王一向以听话孝悌闻名,这次却一反常态不理父皇的反对。迎娶了这位江湖女子,一时也传为佳话。

  “小妹京城人士,两位姐姐叫我晚晴吧。”

  云竹云菱对视一眼,仿佛眼神有些交流。她们已经对这位师妹的真实身份有了一个猜测。

  云竹问:“那晚晴妹妹怎么来的洛阳?”

  晚晴正要答话。

  她们的对话视黄河帮的帮众仿佛如无物,钱广又气又慌。喝道:“你们普陀虽是大派,我们黄河帮也不是好欺负的,有本事你们等我们帮主过来!

  无缘无故打我帮众,拦我船队。江湖上你也说不过去!”他挥喝帮众捡起兵器,再次将三女围住。着人回去报信。

  “快回总坛叫四位护法来,点子扎手。”刚才双姝胜在配合熟练且从背后出手,有心算无心。现在正面面对枪林应该也是一番恶斗。

  就在这时,从船舷下方骤然出现一个人,轻功着实了得,一剑如长虹经天袭来,“看招!”

  “报信有甚么用!叫你们帮主来了也不是我对手!”那长剑纵横挥洒,黄河帮帮众刚捡起来的兵器又纷纷落地。

  只是不同的是,黄河帮帮众这次有的抱团攒刺,有的先后刺击。若是云菱云竹接招恐怕要费一番手脚。

  但来者仿佛明白鱼叉攒刺的运动轨迹,且意未发而被他洞悉。在对方出手的薄弱环节,轻轻点拨,便收到奇效。

  来者是位少年,他脸上有怒色,但是质朴之气很难隐藏。

  钱广看如此神奇剑法,更加慌乱。“你又是什么人?”

  “英雄出处无需问,我是太岳飞瀑人!”

  “稷下剑宫!”钱广惊呼。这太岳飞瀑剑是稷下剑宫的独门剑法。

  “知道就赶紧带着你的人滚。”那少年叉腰道。这稷下剑宫的名头十分管用。钱广很是听话,带着帮众头也不回的跑了。

  黄河帮的人走了以后,那少年的脸上的强色瞬时没有了,显出平常神色,又是一个质朴少年模样。

  “哼哼,我当时谁,好大的架势啊!”云竹撇着嘴说。

  “云竹师姐,不要取笑我了。我不拿师门的名头吓一吓他们,他们要是鱼死网破,我也不好下狠手,更不想和宵小结梁子。”

  “别和我姐姐长姐姐短的,听罗师叔和连师姑说过我俩应该同岁吧,而且你心里的姐姐应该只有我师姐吧。”

  云菱对云竹的调笑毫不作色,这少年讪笑。云菱问了句,“你还偷听两位长辈说话,连年龄的事都商量了,可是把你许给了张师弟?”

  “什么!是连师姑知道张子墨对师姐有心,才问师父的。当日……”

  云菱听师妹口没遮拦,连忙打断,“算啦,算啦,都是闲事。我们先问问晚晴妹妹怎么和黄河帮对上的。”

  张子墨见云菱把此事带过,心中有点不舒服。

  云竹给晚晴介绍了,这少年是稷下剑宫灵门首座罗醒的弟子张子墨。晚晴和他见过礼,口称师哥,正待分辨此事。

  赵玄朗看了半天戏,心里想江湖凶险,若能傍上当今江湖数一数二的门派行走江湖总有好处。

  赵玄朗这时跃上船只,双手抱拳,“在下忠义堂弟子赵玄朗见过几位少侠。”

  见船上跃上一人,几人莫名其妙,云菱先反应过来。“忠义堂侠名远播,好像近些年有些沉寂,不知赵少侠来此有何贵干。”

  赵玄朗这时也觉有些尴尬,刚刚晚晴被围攻的时候不出手,普陀双姝和稷下剑宫剑客把人打退了才出现。这时候也没由头和众人搭话啊。

  只是赵玄朗脸皮颇厚,心中一寻思。“刚才见这位紫衣姑娘被围攻,我便想上前营救。只是几位出手迅速而且武功高强,我便没了用武之地。”三人毕竟年轻,听了几句奉承,有几分相信。对这赵玄朗有了些好感。

  忠义堂虽有过沉寂,也是响当当的名门,众人互通了姓名,见了礼。

  赵玄朗道:“我看钱广这厮走得这样干脆,估计救兵不时便到。晚晴姑娘还是说下缘由吧,”

  晚晴脸色有些苍白,说了当日的事情:“那日丰王寿宴,定王爷酒醉之时顺手送了丰王爷一只西域琉璃钗。那只钗子在寿宴后,过了几日不见了踪影……” 秋池洗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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