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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破阵

秋池洗剑录 反思大师 7583 2021-04-05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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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江湖前辈说,论剑法才智,这位夏侯前辈当是五位弟子之首,他尽获剑圣真传,只是心气太高,性格阴阳怪气,剑法剑走偏锋。更让人瞠目的是他竟然想要打败师公!这怎么可能!

  不说修为如何,只说一身武艺都是师公所授,他再是聪明,感悟岂能比创造之人领悟更深,不过是拾人牙慧。有前辈解读说也许用剑的都想做那巅峰之人……

  于是他也不听师命,不参与什么江湖纷争,只身一人到燕北极寒之地苦修。但一番苦修无果,难以突破师公的瓶颈。不知他又从哪听说正魔大战里魔尊和师公打得平手,他竟然突发奇想拜入魔教。

  此人可谓敢想敢干,当真拜入了魔教!

  拜入魔教后和当时魔教擅长剑术的长老切磋剑法。听闻那些长老都挡不了一百招,魔教教主出手才能把他压服……

  但在后面的战役里,倒是没听说他杀过什么人,魔教覆灭后也没了他的消息。江湖传言说他领悟了魔教武功要义,重返燕北,在燕北走火入魔后被极寒冻死了。

  这样说来,我才知道这少年竟然和我还算半个同门,怪不得我从他剑招之中看出了‘一线天开’和‘天河倒悬’的影子。以他当时的剑法而言,属实已经赢了我,赵师叔应该也不会是对手,只是是否如那位夏侯师伯所愿,已破了师祖的瓶颈却不好说,至少我应该是没那个评价资格的。”

  云竹道:“那这位夏侯前辈倒真是位怪人。”

  “何止是怪人,这已经离经叛道了。”云菱接口。

  肖枞对这怪人的评价显然有不同的认识,他一脸认真。“竹师妹此话我也就是给你们说说,若是门内师长、弟子听了恐怕也难容与我。”

  “一生用剑,就有了自己的剑道,剑道有时候和其它手艺一样也不一样,他更加宏大,却也更加微小,只有身在此道,才明白看到一流剑法的激动,便如喝了京都醉月坊的陈酿一般,饮一口便三个月微醺,若醒若醉。

  就像开了另一扇窗户,看到了窗含西岭千秋雪,看到了无边落木萧萧下。越是热爱,越是难以割舍,也越是想尝尝那巅峰之境是什么滋味。

  我能理解夏侯前辈只身去往北国只为极寒能暗合灵门的心法,因极寒能让人拼弃杂念;拜入魔教只为看看那地火剑法是何等凶悍。如果有机会,我也想见见这位师伯呢。”

  云菱听的神往,也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肖枞会婉拒自己,他怕是已见过那动人心魄的剑法。他如此要强的人,怎甘落人后。

  张子墨却还是懵懵懂懂,只想知道那醉月坊的名酿怎能让人三个月都微醺。若醉若醒又是什么一种滋味。

  云竹道:“哎呀,肖师兄我才懒得知道这些东西呢,大家现在还没逃离魔掌,那魔教没有信誉的,万一来个一拥而上,这钟毓小哥哥岂不要遭?你快说说!”

  肖枞笑道:“什么钟毓小哥哥,据我所知你应该和我子墨师弟同年今年都二十二了吧,那是大姑娘了,钟毓应该还不到二十呢!”

  云竹也难得红了脸,“你怎么知道的?肯定是师姐泄露的!行吧行吧,那你继续说吧。”

  肖枞转回了话题,“陈岳应该是见识过我那位夏侯师伯的剑法的,说不定还在当年那一批魔教长老里过过招。

  陈岳只说要放我们离去。

  又吩咐邓芝他们收拾行李,邓芝他们虽然忿忿不平,只是惧于钟毓的剑法,又自忖劝不动陈岳,就乖乖去搬行李了。

  这一次又不知道往哪里退去,魔教覆灭,一败再败,在竹林外又死了那么多患难与共的磨教弟子,仿佛生于天地,却被天地放逐。一种无家可归的情绪蔓延在这帮人的上空。

  他们倒是挺听陈岳的话,果然不理我们,不动刀兵。正道众人也一时无言,都在默默打坐逼毒。魔剑四公子和双煞也在包扎伤口。

  他们收拾的速度并不快。等他们收拾好了行装,把辎重物品搬上马车就要从祭坛后面走。

  愁情别绪,拖拖拉拉,未时一刻已过。

  魔教众人没想到后面的惊变……

  只见赵师叔长身而起,‘你们饶过了我们,可问过我们饶过你们吗?大师,居士你们应该无恙了吧。’

  我倒是没怎么运功因为觉得蛊虫和运功无关,此刻一看日头,未时一刻已过,全身已没了那绵软无力的症状,我也站起了身。

  一回身,正道众人也都起来了。

  连臻昊在内的璧月寺弟子,我剑宫弟子等对刚才的一败无不怀恨在心。

  陈岳眼皮一跳,对方这是要背信弃义,要杀个回马枪。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

  思意居士和净昀大师默然,这确是彻底剿灭魔教的最好机会。

  当下除陈岳在外,六名好手无不身上带伤。加上我方又有了钟毓这等剑客。

  这时开打,胜负之势逆也。

  ‘大师,你真要下此毒手?以怨报德?’陈岳质问净昀大师。

  ‘以怨报德么?’净昀方丈沉吟良久,此时如果璧月寺出手了,和剑宫一起,那普陀派也没理由袖手旁观。众人也在等他做决定,净昀见事已如此,正要说话。

  ‘且慢,大师稍等,让我问些事情。’说话的人是钟毓,他平复了体内真气激荡。

  众人可说是钟毓一力所救,也没人在意这时打断净昀方丈有些无礼。

  陈岳此时神气有些奇怪,脸上带着讥讽,也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别人,一生除了教主没低过头,这时还要祈求活命,对这江湖厮杀更为厌倦。

  陈岳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天殇州的总坛覆灭了,那伙人我认识,只是这十年未见踪迹,应当是殉教了。若你想要报仇,只能朝我来了。’

  钟毓道:‘他们殉教与否你也说不准的,我如何报仇更不用你来教。’

  赵师叔此刻已经按捺不住,‘剑宫弟子听令,跟我杀。’他剑尖剧颤,显然真气已经恢复,上来就要找陈岳。

  以赵师叔为首,雁形剑阵跃然而出。此乃我剑宫在沙场的得意剑阵,“鸣镝剑阵”!

  此阵乃当年师公救当今圣上的阵法,想当年沙场对决,百位剑道高手组成剑阵直透汉西王大阵,杀了个来回救出圣上。此阵作为绞杀之用,正是合适。不同的是,当年的选锋乃是我师公剑圣罢了。

  陈岳左手运气正要出掌抵挡,这时又是一阵光云飘来,这我再熟悉不过,应该是钟毓出手了。只是这对着的竟然是我剑阵的锋镝——我剑阵最强的环节。

  赵师叔挥剑抵挡,我和吴师弟在左右帮衬,能和这等剑手交手,当时只觉既兴奋又紧张。他长剑只针对锋镝。

  这阵本靠锋镝无坚不摧,一往无前,锋进则羽翼不顾伤亡。才能带动大阵前进。我和赵师叔吴师弟,以三打一,却不能寸进。

  这一下却是挡住了我们。

  我和吴师弟虽然不被剑招招呼,只帮赵师叔抵挡也觉得手上长剑交击的频率很快。

  吴师弟一个没架住,肩膀上挨了一剑。赵师叔使一招镜门的‘天光云影’想用虚招纠缠住钟毓。我见机和吴师弟左右围上,想要左右夹攻。

  谁知那钟毓就如冰海游龙,从“云影天光”中寻得剑路罅隙,身子平飞,打着飞旋从赵师叔身侧划过,也自然没被我和吴师弟包围。

  赵师叔右臂被划了一剑,然后我就听到裂帛声频起,身后的师弟们被他旋风一般的划破了衣帛。

  此阵已破!

  ‘鸣镝剑阵’问世以来,是最速被破的一次。雁形‘鸣镝剑阵’确然不适合对阵一个硬点子。赵师叔是托大了。赵师叔面子上根本挂不住。

  赵师叔满脸不甘,大喝,‘变阵。’没想到赵师叔居然坏了江湖规矩,钟毓没有要师弟们的性命,赵师叔却没有认输。我心中虽有异议,但师长命令不得不听。

  众师弟变换阵法。

  剑阵如尖锥立起。如一把巨型锥子一般从天而降。

  我与赵师叔吴师弟在空中三才位轮换,缠住钟毓。

  众师弟在后排依次降落,只出一剑。众师弟只出最得意剑招的一剑。一击即走。

  此乃剑阵变招,当年魔王万乘也不过有此待遇。那时还是黄琛道人,点苍派殊云子,我师父共同出手。就这样,还赔上了点苍和终南两派的几乎全部青年弟子。梦玥海之战可谓惨烈,可凭此变阵也算拖住了魔王。

  钟毓背后,袖管如被二月春风所划开。所幸出手的瀑门、犀门弟子承他情,与他一样没有下重手。可有的师弟毕竟功夫不够纯青,还是见了血。

  钟毓发一声喊,真气鼓荡。束发的飘带也被震开。长发在剑风中狂舞。

  他右脚重重向地上一踏,长剑刺出。如一道孤光从匣中而出,就如天空中一闪即逝的流星。他的剑与剑阵针尖对麦芒,自赵师叔而起,被他从正面穿了出去。

  剑阵如大地皲裂,众人纷纷被打散。身上也都挂了彩。

  剑阵再破!

  赵师叔脸色灰暗难看,半晌说出:‘钟毓你这是为何?难道和你师父一样都背弃正道入了魔?’

  钟毓道:‘我出手并非是因为见不得你们作为,是我不信那伙凶徒已经死了。我要留下他们当线索。如果说真的死了,我也会让他们接住我的深仇。’

  他也不理赵师叔如何,扭身对魔教教众道:‘如果我此时和正道联手,你们应该寿尽于此。现在我给你们个机会。我手里有还有从巫医那里炼制的巫医蛊,你们服下听命于我,我保证不杀你们也不会和正道联手。’

  他顿了顿,而后决然放下一句,‘若他们想屠戮尔等,我便为你们杀出一条血路。’说着从腰间解开一个锦囊,向陈岳扔去。

  这话说的霸气,但在场诸位没人不信他全力施为真能杀出去。

  陈岳凝视那锦囊,默然无语,双目充满好像熄灭了火焰一样,让人感受到他满心疲倦。

  邓芝见他不吃,上去抢过了锦囊,捏起一个黑色药丸就咽入肚中。

  邓芝道:‘我教的教旨从来都是以入世为纲,有所作为,不负此生。若是命都没了,还怎么贯彻教义。

  我也不知陈长老十年前是如何打算的,他入神教我都很奇怪。大伙们入了神教还不是想做一番事业,让一生像烈火熊熊燃烧。跟着钟毓也没什么不好,我不信他一身武艺不想在江湖上露脸。’

  邓芝说了一番大道理,实际还不是城头变幻大王旗,不以陈岳为首了。钟毓既然想收下这批人,自己第一个投诚,这将来的地位自然要比其他人都高。

  这人虽然无耻,我也不禁佩服这份反应。

  余下弟子见状,还是不想死的多,又有了邓芝的理由,就坡下驴纷纷吃下这丹药。

  这时赵师叔不知是比剑输了还是怎么,‘你救了这批人,又想再立一个魔教么?若是如此,老夫不惮和你同归于尽。’

  璧月寺净昀方丈和思意居士本以为有位少年英侠冉冉而起,没想到他出剑以来第二个对阵的对手竟然是剑宫的鸣镝剑阵。一时也不知道这少年如何打算,看赵师叔发问,他们也想听听这少年如何回复。

  钟毓双眸亮了一亮,那眸子里好像已藏着某种狂暴,被一番厮杀点燃,就要释放出来。他长剑斜指,便无言语。

  这钟毓居然不想多做解释,看来是自恃剑道在手,无所畏惧。

  如果什么都不说,净昀方丈思意居士和赵师叔怕是要联手了。他们三个联手打一个,真是偌大尊荣……

  眼见双方又要动手,我连忙包扎好伤口,握住长剑。

  这时只听景漱轻柔声音传来:‘赵前辈何须动怒,我这小弟初入江湖,不懂礼数,不要见怪。’

  她盈盈款款的前来,先向赵师叔行了个礼。不似先前那般说话直冲,变得温柔端方,让人生不起拒绝的念头……

  ‘我这小弟与魔教有血海深仇,这点诸位应该清楚。这批人被他收下,首要的敌人当然是魔教之人或是与魔教有传承的人。

  我对江湖掌故不是很清楚,请问神鹰堡当年应该也是正派的分支吧。’她向思意居士投向垂询的目光。思意居士点了点头道:‘神鹰堡是昆仑派分支。’

  ‘那我这小弟实在是正道之后。

  你们问他他不说,那我来问问好了……’ 秋池洗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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