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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清楚了吗？”
他看似神情平静，但眼底仍旧隐隐暴露了悲伤。
“想清楚了。”她看着他，淡淡道。
正好有阵风从她身后吹来，应该会更加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吧。
“走出这个大门，我就不会再找你了，以后都不会。”
人间四月芳菲尽。
但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人间不会因为任何一个季节过去便黯然失色。
她垂下眼眸，咬了咬唇，良久，才挤出一个字。
“嗯。”
门口的人盯着她的眼神，从淡然到气氛，又重新归于平静。
“我江哲，不走回头路，不吃回头草。”
过了片刻。
“嗯。”她还是回道。
安静地对视几秒。
“秦以书，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别墅大门砰的一声关上，而院子的大门却轻轻传来“啪”的一声。
她转过头去，大门的锁已经自动开启。
她转过身，朝大门外走，走了几步，又顿住脚步，转过身去，望着别墅紧闭的大门片刻，再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这是距离上次在他家哭着离开之后再一次落泪。
不知怎的，这次的眼泪流得比上次还凶，真的像坏掉的水龙头，怎么也止不住。
她没有打车，也没有开导航。
就那样沿着大路一直往前走，每走一步，都离他越来越远。
要换作以前，他绝对不会让她就这样一个人在这样的荒郊野外离开的。可这次，他没有再追上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腿真的走累了。也幸好似乎误打误撞没有走错方向，也没有在人烟稀少的乡郊野外遇到心怀不轨的人。
视野里的建筑物逐渐多了起来。这时候她才打开打车软件，上了台出租车。
——
别墅内。
“江总，为什么不打断她的腿，这样她就跑不了了。”
萧助理看着在二楼窗户一角一直望着秦以书消失的那个方向站了许久的江哲，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江哲转过脸，睨了他一眼：“滚。”
萧助理咳了咳：“或者直接给她看她想看的就好了，她要的不就是证据而已嘛，你早就弄到手了，何必这样绕弯子，多麻烦。”
江哲又睨他一眼：“你懂个屁，单身狗。”
“我……”
萧助理转过身，无力地蹲下身子，似在擦泪。
“让你找的东西弄到没？”
萧助理闻言又迅速进入工作状态，起身站得笔直，从公事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江哲：“弄到了。”
“嗯。先把杨氏的资料递给公安，再让律师发一份律师函给夏蓝伊，认证物质俱在，他们跑不了。至于杨守诚的这份贪污受贿资料，留做底牌。”
萧助理又咳了咳：“您的底牌，不是安家吗？”
江哲从鼻子里吐了口气，睨着他：“你最近是不是活得有点不耐烦啊？屁话那么多。”
萧助理很有诚意地摇摇头。
——
回到家的时候，还不到中午。
她却感觉过了整个世纪，一切都沧海桑田。
不知道是昨晚折腾得太久还是刚才走得太累，总之她觉得浑身上下散架一般的疲惫，回家倒头就睡。
直到房门响起几声叩门声，然后是宋卉喊她下楼吃饭的声音。
秦政今天有应酬，餐桌就母女俩。
“怎么没和阿哲一起回来？”宋卉笑问。
“啊？”秦以书愣了愣，刚才在想别的东西，没留意她问的什么。
宋卉“咦~”了声，盯着她脖子笑得意味深长：“不是和好了吗？怎么不叫阿哲一起回来吃饭，妈妈给他做好吃的。”
秦以书舀了勺汤放进嘴里，咽下，道：“我和他分手了，正式的。”
宋卉脸上的笑僵住，嘴角的弧度慢慢降下，问：“为什么啊？”
想了想又道：“你还是因为上次的事吗？”她声音有点尖锐，语气里饱含责备的意味。
“难道不应该吗？”秦以书略带不满反驳道：“他出轨我分手，我有什么错？这还没结婚就这样，以后还得了？！”
她尽量说得义正辞严，好在说服对方的同时，也说服自己。
决定已经做了，她不能反悔。
宋卉鼻子里哼出口气，翻了翻白眼：“你脑子糊涂我懒得和你说，该说的都和你说了，你自己想吧，反正以后你别跟我哭，我也帮不上。”
秦以书白了她一眼不说话。
自从江哲来了，宋卉就越来越不像她妈了，倒像是江哲的妈，处处替他说话，有什么矛头都直接指向她。
到底谁糊涂了？！
——
吃完饭秦以书就回房看书了。
说她糊涂，她脑子清醒得很。
好像打了鸡血一样，今晚的阅读质量非常高，才两个小时就看完了一本十几万字的书。
突然敲门声又响起，秦以书合上书去开门。
是秦政。
脸色不大好。
“什么事啊爸爸？”
秦政从鼻子里哼出口气：“你和阿哲分手了？”
秦以书愣了愣，她如实回答：“是啊。怎么了？”
“以书。”秦政又重重哼了口气：“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最大的合作伙伴就是瑞凯和杨氏，江哲的助理下午突然过来公司说要终于和我们的所有合作。”
秦以书心一紧。
她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在瑞凯和秦氏的合作关系上，虽说是互利共赢，但一直是瑞凯处于主动和优势的位置，断绝合作，对秦氏的影响会更大。
但毕竟分手了，这些会带来的副作用当然要自己来承担。
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竟然还不到一天，他就做出了这么决断的决定。
还是不免让她心里有点难受。
但再难受，也是自作自受。自己做的决定，就要自己承担后果，这点准备，她还是有的。
她吸了口气，道：“没关系，我现在时间很多，瑞凯取消合作所带来的经济损失，我会尽快寻找其他合作伙伴补上的。”
秦政长长吁了口气。
想到他们俩今天的结果也是自己一手造成，秦政焦头烂额又撒不起脾气来，只好摊牌道：“原本没了瑞凯还有杨氏也能维持，现在杨氏马上就要出事了，不管怎样，你先和江哲求和，否则我们也会马上面临财政压力。”
下午萧助理来过没多久，他就收到小道消息，杨氏因涉嫌私自研发生产指纹采集以及指纹复刻仪器而被公诉。指纹复刻对社会造成的负面风险极大，比如个人信息泄露、偷盗等，一旦证实，必然对杨氏造成重创。但因杨守诚的关系，不知道这事最后结果会如何。 江总是宠妻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