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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028 细心

　　公主房中，正在摆饭，丫环太监们将一盘盘精美的菜色摆上桌，又依次退出去，空气中飘散着羊肉、糯米、小葱和豆腐的香味，对没这几天就没好好吃饭的孟大人来说，无异于一种折磨。

　　玉染衣坐在桌边，并没动筷，“孟大人，近日各处救灾情况如何？”

　　问起这个，没人比他更清楚了，他不假思索，将这三日来所见所做，收集到的数据都一条条详细对玉染衣说了一遍，说到都有些口干，不自觉舔了下唇。

　　“看茶。”

　　“是。”红药为孟不思奉上香茗，又默默退下。

　　“谢公主。”他看了一眼茶杯，就听玉染衣道：“我没下毒。”

　　孟不思：……

　　“还是说说正事吧，现在情况算是稳定下来，但还有四件事要解决，第一，丹云河每逢暴雨就决堤该如何解决？第二，大灾之后恐有大疫，要防疫病，城中大夫人手是否足够？第三，受灾百姓该如何安置？第四，李县令之死，至今还毫无头绪，凡此四件事，孟大人心中可有考虑过，可有对策？”

　　孟不思喝了一口茶润嗓子，听了倒是对公主刮目相看，之前派发米粮之事让他觉得公主还真是来添乱的，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她有大局观，缺少的是对细节的了解，大概是因为很多事情从不需要她亲力亲为，自然也无从了解。

　　她提到的这些事情，正是孟不思接下来准备处理的事。

　　“治水一事，需要时间，需要能人。”孟不思道，“我翻阅了过往县志，其中记录，大约九十年前，丹云县曾遭遇比现在还严重的洪灾，丹云河半夜溃堤，当时百姓十户不存一，朝廷派工部侍郎来到丹云，他主持治理水患，曾使丹云河五十年之内不再溃堤，但后来，他因事被治罪，主持修建的工事被迫中断，甚至祸及子孙，他的后人也因此隐姓埋名，不知所踪。”

　　“据县志所写，当年的工部侍郎姓禹，是大禹一脉的后人，治水之术一脉相传。我想找到禹家的后人，如今，此事已有眉目了。”

　　玉染衣挑了挑眉：“就算找到这罪人之后，若后人根本没不会治水，没得祖上半点真传，该怎么办？岂不是浪费时间？”

　　孟不思道：“我读了禹公所写的《治水纪要》，展现出的胸襟和抱负非同常人，这样的人，想方设法也会将治水之术传下去的。”

　　“哼，果然是书呆子。”

　　孟不思又道：“至于防疫之事，还需公主帮忙。”

　　“哦？”

　　“请公主派人在郡中各县张贴告示，召集医者来丹云。”

　　“这好办。”玉染衣并未为难他，一手托着腮，盯着他看，“孟大人，你有几日没沐浴了？”

　　孟不思一僵，低头看了下自己沾染了灰土的青衫，他连吃饭都顾不上，哪里还有时间沐浴？晚上都是擦了身就睡觉了。如今玉染衣一提起，他头一次有些失了从容，在公主面前不注重仪容，往重了说是不敬之罪，往轻了说，也有损君子之德。

　　“是臣之过失，请公主治罪。”

　　他低头请罪，半天没听见玉染衣说话，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玉染衣的座位空荡荡，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他有些讶然，摇了摇头，刚准备走。红药道：“大人不妨用了饭再走。”

　　孟不思才注意到这一桌子菜摆着，但她连筷子都未动一下。

　　红药道：“这是专为大人准备的。”

　　似乎有哪里不对，孟不思暗想。 我当驸马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