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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084 故事的另一面
孟不思若能站在几位皇子的角度想一想，自家从小呵护长大的宝贝妹妹，就要被他给拱走了，哥哥们对他态度不善，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孟县令完全没想到这点。
他只当这几个皇子都看不起他，对着他傲慢的态度如出一辙。
但身为下官，面对这种问话，他也只能拱手行礼：“臣孟不思，见过二殿下。”
“也不过如此嘛。”玉瑾轻飘飘来了一句。
孟不思：……
玉染衣拉了拉玉瑾的袖子：“二哥……”
“这就替他说话了？”玉瑾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传言是假，没想到——”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孟不思，“你小子，真是走运。”
孟不思不明所以。
两个丫环过来乖乖给玉瑾行礼，玉瑾看人的时候习惯微眯着眼睛，“红药，你又胖了啊。”
“啊？”
红药一惊，双手捂住脸，一副被晴天霹雳打击到的神情，“真的吗？哪里胖了？”她边说边躲到冷萤身后去，“完了，我没脸见人了。”
玉瑾唇角勾起，笑了笑。
冷萤无奈道：“殿下逗你呢。”
“才不会，别安慰我，我肯定是胖了。”
玉瑾将小丫环彻底打击了一回，才跟着玉染衣回到衙门，他来了，衙门自然要开宴接待，够资格出现在宴席上的，也就玉家兄妹和孟县令三人而已，众人还未落座，玉染衣道：“问问姨娘吃了吗？若是没有，让她也来吧。”
“这……不妥吧？”红药略显犹豫。
但玉染衣坚持，玉瑾又没说话，她只能领命而去了。
玉瑾不动声色的坐下，他是仔细调查过孟不思家世的，知道他是庶子出身，那这姨娘是什么身份，不言而喻了。
只是姨娘怎么会住在县衙中？
他并不急着发问，没一会儿红药就将姨娘请过来了，他见这妇人身着朴素，神情拘谨，倒是生得一副好相貌，和孟不思有几分相似，更确定了她就是孟县令的娘亲。她眉心微皱，嘴角下垂，神情常怀悲苦，可见生活得并不顺遂。
“妾身见过二殿下、公主殿下。”
“不必多礼。”
玉瑾的态度温和，人也显得没什么架子，让姨娘的紧张感缓解了不少。一顿饭吃得还算是和和气气，玉瑾吃惯了山珍海味，对县衙的家常菜色觉得颇为新鲜，还夸奖了厨子一回，众人散去之后，玉瑾和玉染衣聊起了龙角的事。
玉瑾是皇子中最有才学的一位，皇室之中，若论博学，无人能出其右，尤其对于怪谈奇闻，有时候一些学识渊博的老臣也没他懂得多，他生性不喜欢争执，个性平和，是皇子中最讨下人喜欢的一位，而且一向不怎么在人前露面，他有心学佛，殿中种满了紫色睡莲，所以看到睡莲，玉染衣立刻想到是他来了。
“说起龙角，确实有这么一个传说。”玉瑾道，“不过后人调查发现，那并非是真正的龙角，而是形似龙角的人参。”
“人参？”玉染衣惊奇不已。
“我也听过丹云古人口中的那个传说故事，但很少有人知道，后来有好事者对传说的真伪进行了考证。”玉瑾说，“这人是个传奇人物，他一生没干别的事情，就是游览各地，考证那些地方传说故事的来源和真伪，晚年写成了一本书，不过前代的读书人都觉得这是不务正业的事，也没人愿意花时间去验证书是否写的正确，这本书并未完好的保存下来，只留下了残缺不全的一本手抄本，就藏在宫中。”
“我也是闲暇时，偶然翻阅到这本书。”玉瑾边喝茶边说，“看了觉得书写的颇有意思，特地派了翰林院和工部数十人去考证了书上所写的两个故事，发现都是真的。于是我有了兴趣，对书上所写的故事进行一一考证。”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也只有身在皇家，能调动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去调查这种事情，其他人若想求真相，恐怕几代人都不一定能调查出来，也没这个资源。
“这一路调查也不光是为了传说。”玉瑾又道，“一路所记录舆图、风物、当地习俗风物，我都令他们仔细记下，收录进工部的库藏中，对后世子孙也是一种财富。”
红药听得两眼放光，崇拜的看着玉瑾，“二殿下真厉害！”
玉瑾微微一笑，面露无奈神色：“就算如此，大哥还说我不务正业呢。”
红药偷笑。
若是太子这这里，肯定会板着脸再训弟弟几句了，不过她身为奴婢的，自然是不敢议论主子的对错，笑就对了。
玉染衣道：“二哥，龙角的事还没说完呢。”
她这个哥哥也是平日在宫中很是寂寞，没人陪他聊这个，若是有太子在场，说起这个他还会不喜，因此别人露出感兴趣的神情，他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说回正题，他道：“说起丹云龙角的事，最开始不过是几个黑心的药商，他们做了一种木制的模具，让药材长在模具中，或是通过修剪，让药材形似龙角的模样，然后开始散布谣言说部落组长因为得了龙角而活了数百年的故事，很多人信以为真，他们再高价出售这些药材。”
“原来是这样。”这就一点都不传说了，真相还真是让人失望。
“这伙人还研究了一种办法，让药材可以保存多年不腐坏，就这样他们靠卖这种‘延年益寿’的药材发家致富，但他们因为分赃不均内讧了起来，斗得死的死伤的伤，这种不腐的技艺最终失传了。这些人活下来的子孙分了余钱，纷纷离开了丹云，做鸟兽散了，但谣传却深入人心，变成了代代相传的‘传说故事’，还被好事的文人写进了书里。”
“所以，那传说中李姓猎户在山上挖的也不是龙角，只是像龙角的药材？”
“很有可能。”
“这样说来就解释得通了。”红药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奴婢就说嘛，这天下间哪有真的龙呢？”
“那个故事听起来都也有很多漏洞。”冷萤说。
玉瑾点点头：“所以，你们问我这个故事，是龙角又出现了？” 我当驸马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