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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玄玉丸
“啊？”
温晚一愣，“这事你直接跟冬雪说就好，只要她同意我也没意见！反正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她出嫁的时候准备嫁妆就好！所以——”
求她还不如求冬雪呢！
“可——”何林的眼神透着哀伤，“她刚才拒绝了！小姐，我对冬雪一心一意，从认识她后就没有二心，今生也只想跟她一起，只要能娶到她，我可以把我拥有的一切都给她，包括我的命！可冬雪，她为何不愿呢？”
他自认能够把能给的全给了，可为何结果却不如人意呢？
他甚至不敢深究其中的缘由。
“……”
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痛楚，温晚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安慰，这感情的事除了当事人外，旁人也插不上嘴。
“冬雪这次没答应，也许下次就答应了呢？你应该不急吧？反正你都等了这么多年了，再多点时间也——”
“没时间了！”
何林打断温晚的话，看向她的眼神闪过一抹悲伤，眼中泪光闪动，“奶奶病了，很重！大夫说就是最近了——”
“什么？！何奶奶病了你为何不早说？！”温晚赶紧蹲下，抓住他的两个肩膀就道，“我们可以去请个好大夫，何奶奶会没事的！”
“没用的！京城的大夫我都请遍了！大夫们都说奶奶年纪大了，加上年轻的时候劳累太过，现在已是油尽灯枯了！她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闻言，温晚的眼睛也有点酸。在她的记忆中，何奶奶一直是个健康和蔼的老人，可现在亦风却说她时间不多了！
生老病死，还真不是她物力能及的事！
“所以——”
何林再次跪正，还慎重的给温晚磕了一个响头，五体投地，恭敬又决绝，“小姐，请您把冬雪嫁给我！奶奶说了，想在临死前看到我成亲，这是她唯一的心愿了，请小姐看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成全亦风一回！”
话落，何林又磕了两个头，声音也哽咽了。
“亦风，别跪！快起来！”
温晚想把人拽起来，奈何小胳膊小腿没什么力气，愣是拉不起来，反而把自个的脸都给憋红了。
“亦风，快起来啊！”
“我不起来！小姐，求您答应吧！只要是您说的话，冬雪都会听的！求您了小姐！”
“亦风！”
没法把人拉起来，温晚有些恼羞成怒。
“求你了，只要小姐说一声就好！”
何林则铁了心请求。“对不起，亦风！我不是冬雪，我不能代她答应！”对于何林的胡搅蛮缠，温晚的口气有些严厉。
她虽然同情亦风的遭遇，却不敢苟同他的做法。冬雪与何林比起来，自然是前者比较重要，她的心自然偏向前者；何况同为女性，她对冬雪的认同感更强，所以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答应亦风的。
“小姐，你能的！冬雪不是温家的丫鬟吗？她的卖身契应该是在你的手上吧？只要您说一声，她不敢不嫁的！”
“亦风！”温晚怒了，蓦地放下双手道，眉眼间满是严厉和不赞同，“冬雪不是丫鬟，她没有卖身契！亦风，你是我的朋友，但冬雪她是我的姐妹！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说的这些我就当没听见！”
“怎么会？”
何林不敢置信。
看到他的表情，温晚更生气了，她不客气数落道，“怎么不会？你要知道，我爹娘他们随时都乐意多个义女的！冬雪不是可以折辱的对象！你说你喜欢她，你可以为了她不要自己的命，但为何你的言语中却全是对她的轻视？你想用一纸卖身契买走她的终生吗？你这样的态度怎么让她相信你的真心？你刚才不会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吧？难怪她那么生气！现在连我都不相信了！”
“小姐！”
“你住口！我不想听了！”
何林大惊，连跪都跪不安稳了，赶紧爬起来解释道，“不是！小姐，我没这个意思！我没有轻视冬雪的意思！我没有惹她生气！真的！小姐，你要听我解释！我真的没用那样想！我没有——”
“停！”
温晚稳定了一下情绪，道，“我知道你心急，也同情何奶奶的遭遇，但是我还是那句话——这不能成为我强迫别人的理由！你要想娶冬雪，就自己努力去争取她的同意！你也不要想什么歪门邪道，更不要去找我爹娘他们做主！这件事没人能代替冬雪做决定！冬雪的婚事，唯一能做主的只有她自己！
“可是——”
“别可是了！闲话我不多说了，我先去看看何奶奶吧！”
说完后，温晚转身离去。
“小姐！”
何林还想再说其他，但温晚都已经走没影了，他只好急忙跟上。温晚先返回厢房后跟家人交代了一声，然后跟何林坐马车往何府赶去。
两人同处马车内，却是没什么交流。
“小姐——”
“我现在不想说话。”
“……”
马车很快到达何府，车一停便有下仆过来伺候，两人只身去了何奶奶休息的房间。
此时，老太太正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原本微胖的脸庞全瘦了下去，放在被子外的瘦也只剩下一层皮包骨，头发已然全白，此刻全部披散在脑后，还有几缕散落在脸上，随着呼吸一飘一飘的，无端有种颓废和凄凉的感觉。
看得让人心酸！
温晚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床的周围还站了两个伺候的嬷嬷和两个小丫环，几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给老太太把脉的刘大夫身上。
刘大夫是京城比较有名望的大夫，据说年轻的时候还做过宫里的御医，医术高超不说，且医德高尚，“仁心仁术”说的便是他。
他如今已经年过七十，房间内的小姑娘自然无需避讳。
“奶奶，我回来了！”
“何奶奶，我来看你了！”
“亦风，你回来了？”
老太太听到孙子的声音后，微微睁开眼睛看过来，接着自然看到了站在何林身后的人，身子条件反射的就要弯腰行礼，就像她曾经在温家帮佣时一模一样，神色恭敬且谦卑，声音也充满歉疚，“啊，你是、是晚儿小姐吧！晚儿小姐都长大了，老婆子差点没认出来！罪过，罪过了！”
温晚自然不能让她如此，于是赶紧上前扶住老人的双肩，轻轻的把人送回了被窝。
“何奶奶，你可别起来，快躺下！”
老太太很是无力，只能窝了回去，只是神色有些不安，连忙解释道，“晚儿小姐，对不住啦！老婆子这身子骨，怕是不能起来行礼了！”
她孙子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可离不开小姐的帮助，所以即便已经当了好几年锦衣玉食的老封君，可面对旧主时依然忍不住低头，且心怀感恩。
唉！
温晚内心微叹。
就因为何奶奶总这样，她才不常上门。虽说“礼多人不怪”，但礼太多“拐”啊！
“何奶奶，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年纪大了，就该好好歇着！我哪能让你行礼啦！你要真这么做了，亦风就该怪我了！要是他动起手来，我可不是对手！所以，您还是饶了我吧！”温晚撒娇道。
“他敢！”
老太太突然横眉冷对道。
“奶奶，别气！别气！我不敢！我不敢的！”何林马上作揖，动作夸张，表情怪诞，这跟他平常的形象极为不符，惹得温晚“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其他人见状也跟着低头浅笑。
由于这笑声，房间内原本凝滞的气氛突然变得松缓起来。当然，笑完了自然是正事要紧，何林朝刘大夫问道，“刘老，我奶奶今日如何了？可好些了？”
“情况还跟昨天差不多，肠胃虚弱不适，吃进去的东西不仅无法果腹，反而造成负担；可若无法正常进食，人又如何存活？先如今只能先用珍贵药材吊着，可药吃多了效果会逐渐变差，所以情况依然不乐观。”
“刘老，求您再想想办法！”
“……”
刘大夫只是拍了拍何林的肩膀，神情无奈。何林眼眶泛红，反而是老太太很看得开，不甚在意的道，“好了亦风，没事的！奶奶都那么大岁数了，享福也享过了，就算明儿去了，我也知足了！只是可惜不能看到你成亲——”
“奶奶，您不会有事的！”
“亦风，奶奶只想有个盼头……”
“奶奶，您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
老太太叹了口气，看着孙子微红的眼光，她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转头看向温晚道，“晚儿小姐，让你看笑话了！”
温晚抿唇摇了摇头。
“小伙子，若是老夫人还有什么尚未完成的心愿，你就帮她完成吧！”刘大夫不再说其他，低头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就在刘大夫转过屋子后，温晚拉住他的胳膊走到一旁，朝他递了一个瓷瓶道，“刘老，若是何奶奶吃了这个，身子可否痊愈？”
“这是？”
“你一看便知！”
刘大夫代开瓶塞，一股悠远的清香扑鼻而来，光是闻着就让人精神一震，待看清瓶中何物后，忍不住惊讶的站了起来，“这、这是玄玉丸？！”
“是！”
温晚点头，她统共只有两枚。一枚曾救了夜七，这一枚给何奶奶服用她也不亏。
“小姐，玄玉丸有何功效？”何林本要出门送刘大夫，恰好听到了二人谈话，听到有药可以服用，赶忙上前问道。
“玄玉丸乃是陆神医所制，不仅固本培元，延年益寿，对于外伤内伤均有奇效，据说还能解百毒，因为效用太多且没任何副作用，加上外形白皙透彻像是美玉，观赏性也挺高，所以每一粒都价值万金，自出现后便令人趋之若鹜，药丸稀少到皇宫内院都不一定有！我也仅仅有幸见过一回！” 小姐太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