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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谁?我才是小公主,我才是你的小公主。是,沫沫是我的公主,是我唯一的公主】
午后的A市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早早接到电话的赵蔓芸终于在机场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宝贝女儿。
“妈妈,妈妈...”她像只快乐的小鸟儿一样飞奔着扑进赵蔓芸的怀抱。
“沫沫,跟爸爸去出差玩儿得怎么样?想死妈妈了”赵蔓芸将女儿紧紧拥入怀里,泪水夺眶而出。
“忘了,爸爸说我发烧脑子烧迷糊了”她嘟着嘴挠了挠头。
“无所谓,记得爸爸妈妈就好了,走,回家”赵蔓芸微笑着伸手捋了捋女儿额头上的头发后挽着她。
“阿姨...”顾霆晔含泪上前打招呼。
“回来就好,我做了很多好吃的,一起回家”赵蔓芸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起回家?妈,他连个发烧都看不好要他做什么?”她将妈妈拉到一边小声嘀咕。
“沫沫,霆晔他...”赵蔓芸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她。
“别着急,慢慢来,先回去看看你妈,给她点时间”夏云帆上前拍着顾霆晔的肩膀安慰。
“好,阿姨,我先回去看看我妈,改天再去家里”他故意提高声音,心却紧紧的纠了起来。
“一会儿阿姨先送你”赵蔓芸看了看他后挽着女儿向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夏云帆和顾霆晔紧紧跟在身后。
到了停车场后顾霆晔执意负责开车,夏云帆便陪着妻女坐在后座。
“沫沬,你和爸爸出去这几天妈妈给你收养了一个小妹妹,一会儿见到她你不要惊讶好吗?”赵蔓芸将女儿的手握在手心里轻轻拍着。
“小妹妹?她可爱吗?她可爱还是我可爱?爸爸妈妈喜欢她还是喜欢我?”她一连问了几个问题,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在吃醋。
顾霆晔从镜子里看着皱起眉头嘟着嘴索爱的她又爱又怜,一颗心紧紧的纠了起来。
“可爱,不过全世界的女孩子都没有妈妈的沫儿可爱,爸爸妈妈当然最最最爱沬沫了”赵蔓芸伸手捏了一下女儿小小的鼻尖。
“嗯...”她甜甜的笑着挽住爸爸妈妈的胳膊。
“沫沫有爸爸妈妈爱,小琳没有,所以咱们一起好好爱她好不好”赵蔓云轻抚着女儿的头,声音温柔得足以融冰化雪。
“嗯,晚上我抱着她睡觉,我教她学习,教她唱歌跳舞”她一脸的幸福和期待。
夏云帆始终沉默不语。
原本就觉得愧对妻女的他心如刀绞。
女儿已经二十二岁了,可从小到大陪她的时间屈指可数,如今再次看见女儿小时候的样子他怎能不百感交集。
更让他心痛的是妻子的表现。
他知道妻子笑容背后的痛苦。
汽车在公路上正常行驶,她时而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时而撒娇耍赖时而发出欢快的笑声。
顾霆晔一颗心随着她的情绪变化而波动,不知不觉中将车直接开到了她家的楼下。
“都到家了就留下吧,折腾这么长时间肯定又饿又累”下车后夏云帆建议。
“是啊,饭菜都准备好了,一起上去吧”赵蔓芸热情的招呼。
他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夏沬。
“看我做什么?我最听爸爸妈妈话了”她冲他做了个鬼脸后连蹦带跳的转着圈跑开。
“小心点”他下意识的紧跟在她身后。
“你怕摔我可不怕,哼...”她一脸骄傲的跳上围着花莆的水泥围栏张开双臂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沫沫...”他紧张的伸手护在她身后。
“夏沬夏沫,爸爸妈妈才叫沫沫”她大声纠正。
“好,夏沫,夏沫,夏沫夏沫...”他故意一遍一遍的重复。
“你叫什么?”她突然停下脚步并从水泥围栏上跳了下来。
“顾霆晔”他紧张的一颗心砰砰乱跳。
“顾霆晔,霆晔...”她若有所思的挠着头,他一颗心更加剧裂的跳动。
不远处的赵蔓芸用力的抓住丈夫的胳膊。
“像小说男主角的名字,不过是个庸医”她冲他吐了吐舌头后转身向单元门的方向跑去。
“庸医?沬沫...”他啼笑皆非的追了上去。
“夏沫,事不过三,再让我听见一次我就给你赶出去,反正我不需要你”她扭头瞪着他又犯起了倔。
“好,夏沬”他用力的皱了一下眉头,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我不需要你。
于他而言这句话无疑于一把扎心的利刃。
“怎么办?我们的女儿要怎么办?”赵蔓芸泪眼婆娑的看着女儿的背影。
“蔓芸,她只是暂时性忘记一些事情,这对她来说未必不是好事,你不是一直希望她留在身边吗?”夏云帆伸手挽着妻子向女儿的方向走去。
“也好,可霆晔要怎么办?沫沫她现在这样根本...”她一脸的担忧。
“随缘吧,看孩子们的造化,如果她长期这样咱们也不能...”夏云帆将妻子的话打断。
“爸爸妈妈,快点啊”女儿不奈烦的声音将他的话打断。
两个人对视一眼后加快脚步...。
“姐姐...”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小琳扑上来将她紧紧抱住,她微微一怔后低头呆呆的看着小琳。
“沫沫...”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泪眼婆娑的从厨房跑了出来,她不知所措的扭头看向身后的爸妈。
与她相比夏云帆和赵蔓芸更加惊诧,俩个人一直以为十岁以前的事她都记得。
“沫沫,张妈妈呀,从小到大爸爸妈妈上班都是张妈妈陪着你的”赵蔓芸满脸的期待。
她摇着头无助的看向夏云帆。
“没事没事,沫沫就是太累了,吃完饭好好休息一晩上就好了”夏云帆强作镇定的安慰但声音却难掩哽咽。
“不对,不对不对...”她向前走了几步后不知所措的环顾四周,目光落在电视柜旁边欧式立柜里那些照片时伸出双手用力的抱着头。
“沬沬,沫沫,你别吓妈妈,别吓妈妈”赵蔓芸颤抖着双手去扶她。
“镜子”顾霆晔和夏云帆同时惊呼,但已经来不及了。
“她,她...”她惊慌失色的指着玻璃酒柜里的自己,泪水夺眶而出。
“姐姐,那是你啊,看,我和你”小琳站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
“小琳...”赵蔓芸刚想开口却被夏云帆拦住。
“我???”她惊愕的伸手摸着自己的脸。
“是你,妈妈说姐姐病了,让小琳假装不认识姐姐,可小琳不想骗姐姐,是姐姐带小琳回家的,小琳爱姐姐”小琳泪眼婆娑的抬头看着她。
所有人泪流满面却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我病了???”她呆呆的看着小琳,泪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嗯,姐姐只记得爸爸妈妈,把小琳和哥哥都忘了”小琳拉着她的手小声抽泣。
顾霆晔强忍着心痛用力的咬着嘴唇。
“哥哥?”她疑惑的伸手摸了摸小琳的头。
“哥哥是姐姐的男朋友啊!姐姐和哥哥还陪小琳一起吃饭看电影呢”小琳将顾霆晔拉到她身边。
“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她双手抱头失魂落魄的抬头看他。
“沫...沫沫...”他颤抖的伸出双手却不敢触碰她。
“男朋友?我就说嘛,你果然是个庸医”她的声音轻得仿佛只有自己才能听呢,身体随着声音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
“沫沬,夏沫...”他失控的喊着她的名字抱着她往外跑。
“卧室,抱到卧室去,药箱,血压计...”赵蔓芸含泪冲夏云帆喊。
夏云帆转身往储藏室的方向跑去。
“姐姐...”小琳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看着陆续跑进卧室的家人无助的小声抽泣。
“小琳别怕,没事没事,姐姐会没事”张妈含泪将小琳抱到沙发上安慰。
“阿姨,她怎么样?”
“蔓芸,沫沫怎么样?”
夏云帆与顾霆晔几乎同时开口。
“血压正常,脉搏正常,心律也正常...”赵蔓芸紧皱的眉头慢慢舒缓。
“会不会是头部的问题?还是去医院吧”顾霆晔满脸的担忧。
“不,是心病,去医院也是这些程序”赵蔓芸强忍着泪水看着安静的女儿。
“沫沬,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也不要再折磨我了,那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沫沫,你看看我,我是霆晔,顾霆晔...”他失控的抓住她的手,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霆...”赵蔓芸试图阻止却被夏云帆拉走。
“让他发泄一下吧,不然沫沫没好他就已经疯了”夏云帆将妻子挽到沙发上坐下。
“不是说记得十岁以前的事吗?她怎么好像只记得你和我?”赵蔓芸满脸的疑惑。
“蔓芸,等她醒来看看情况再说吧,不行去北京看看”夏云帆轻轻拍着妻子的肩膀安慰,可心里却乱成一锅粥。
他担心女儿记忆恢复后会活在痛苦和自责中,他更担心自己会因为于心不忍而告诉她真相。
他从林枭的所作所为感受到他对女儿情深义重,他从女儿的反应上预感到林枭对她而言绝不是一个“监控”对象那么简单。
顾霆晔对女儿的痴心他更是心知肚明,他担心几个孩子会承受一生痴缠不清的痛苦。
“沫沫,你还记得高二的时候咱们一起演的话剧吗?当时为了抢和你对戏的角色我可是没日没夜的背台词,因为我不想让别的男同学吻你”房间里顾霆晔附在她耳边柔声细语的说着他与她的美好记忆。
“沫沫,我的小公主,你一定是在和我演沉睡魔咒中的公主对不对?沫沬,你是不是在等着王子的亲吻,沫沫...”他的声音如泣如诉,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滴落在她的脸颊。
“嗯...”她突然发出轻微的声音,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沫,沬沫,我是霆晔,顾霆晔,最最最爱你的顾霆晔,沫沫,沬沫...”他颤抖着双手轻轻捧着她的脸呼唤。
“霆晔...”她的声音像是从灵魂深处传来一般,两行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我在,我在我在,沫...沬沫...”他激动得热泪盈眶,整个身体都在剧裂的颤抖。
“霆晔...顾霆晔...”她缓缓的睁开眼睛,清澈明亮的眼眸惹人怜爱。
“我在,我在呢,沫沫,沬沫...”他泪中带笑的捧着她的脸蛋,像是捧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一般。
“抱抱...”她突然冲他甜甜一笑并伸出双手,满眼的纯真无邪将他的心瞬间暖化。
“沫沫...”他趴在床边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脸上露出甜蜜幸福的笑容,泪水却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
“饿,沫沫好饿”她可怜巴巴的嘟着嘴。
“饭,我,我马上去拿饭,你乖乖躺着别动,别动”他依旧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
“嗯...”她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乘乖钻进被窝,他微微一怔后起身往外跑去。
“霆晔...”夏云帆惊诧的起身。
“沫沫她...”赵蔓芸也惊慌失色的站了起来。
“她,她醒了,她记得我,她记得我,她,她饿了,饿了...”他语无论次的抓住夏云帆的胳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饭,张妈,我,我去...”赵蔓芸又哭又笑的往厨房跑去。
“我也去”张妈激动的起身跑向厨房。
“姐姐...”小琳从沙发上起身飞快的跑向卧室。
“走,去看看她”夏云帆笑着拍了拍顾霆晔的肩膀。
“姐姐,姐姐...”小琳开心的伸手拉开床上的被子。
“姐姐?你是谁?”她惊慌失措的抓着被子。
“姐姐...”小琳委屈的嘟着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沫沫...”随后赶到的夏云帆柔声细语的叫女儿的名字。
“您,您...霆晔...”她手足无措的抓紧被子,看见顾霆晔后朝他伸出双手。
“沫沫...”顾霆晔看了一眼怔在原地的夏云帆后上前将她紧紧拥住。
“她是谁?我才是小公主,我才是你的小公主”她怯怯的看了小琳一眼后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是,沫沫是我的小公主,唯一的小公主”他宠溺的柔声安慰。
“嗯...”她甜甜一笑后钻进他的怀里并伸手紧紧的搂住他。
“沫沫,她是妹妹,小琳妺妹”顾霆晔心疼的看向眼泪汪汪的小琳。
“妹妹?”她缓缓扭头看了看小琳后冲她伸出手。
“姐姐...”小琳哇的一声哭着扑向她,她疑惑的看了一眼顾霆晔后伸手摸了摸小琳的头。
“沫沫,还有爸爸,咱们的爸爸”顾霆晔含泪看向夏云帆。
“爸爸...”她怯怯的抬头看了一眼怔在原地的夏云帆,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夏云帆用力的点了点头后伸手牵着小琳走出房间,泪水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
“小琳,你去沙发上看电视,爸爸去厨房找妈妈”他将小琳安顿好后快步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片刻之后厨房里传来赵蔓芸的哭泣声。
“蔓芸,能照顾她一生的是霆晔,咱们应该高兴才对”夏云帆的声音有些哽咽,片刻之后端着饭菜向卧室的方向走去。
“好了,饭来了”顾霆晔起身从他手里接过饭菜。
“谢谢爸爸”倚靠在床头的夏沫冲他甜甜一笑。
“沫沫乖...”他鼻子一酸流下眼泪。
“还要谢谢妈妈,饭菜是咱们的妈妈做的哦”顾霆晔将饭菜放在床头柜上后拿起筷子小心翼翼的喂她。
“嗯,谢谢妈妈”她冲他甜甜一笑后张嘴吃饭,夏云帆默默的转身。
眼角流下泪水。
嘴角却露出安慰的笑容。
“好吃吗?”他伸手轻轻的擦了擦她的嘴角,满眼的宠溺像是要溢出来一般。
“嗯...”她冲他甜甜的笑着,满脸的纯真让他又爱又怜。
“沫沫,我们结婚好不好?”他突然满眼期待的看着她。
“结,结婚?”她疑惑的睁大眼睛。
“就是和我一起住在城堡里啊,沬沫,公主应该和王子住在城堡里,然后我们一起创造小公主和小王子”他放下碗筷将她的脸捧在手心里。
“错了错了,是小矮人”她一脸严肃的纠正。
“对,是小矮人,沬沬愿意吗?”他的眼里泛着耀眼的光芒。
“有漂亮的裙子和王冠吗?”她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里有星星在闪烁。
“有,有,当然有,城堡里有公主需要的一切”他痴痴的看着她,仿佛一不小心她又会消失不见一样。
“嗯,那咱们结婚吧”她满脸的期待和向往。
“好,太好了,沫沫,我爱你,好爱好爱,我真的好爱好爱我的沫沫公主”他像个孩子一样欢呼着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
“现在该放心了吧?他会代替咱们照顾她,爱护她,他会将咱们缺失的陪伴和遗憾通通弥补给她”夏云帆将妻子从卧室门口拉到沙发上。
“可沬沫现在这个样子...”赵蔓芸依旧一脸的担忧。
“蔓芸,对于霆晔来说沫沫能陪在他身边比什么都重要,我深有体会”他伸手紧紧的拥住妻了,眼里有泪光闪烁。
赵蔓芸倚在丈夫的怀里不言不语,脸上却浮出幸福的笑容。
女儿虽然暂时忘了她,但于她而言这未免不是好事,她终于不用每天为女儿的安危担惊受怕,终于不用为女儿牵肠挂肚了。
她知道陪在女儿身边的那个孩子会代替自己和丈夫给女儿更多的爱...。
【番外】
小顾日常:沫沫,谢谢你记得我,谢谢你愿意做我的公主,我会让你的脑海里重新装满我们的记忆,我会重新将你的心填满。
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让你做我的公主,给你全部的宠爱,让你快乐无忧的陪在我身边...。
沫沫,我终于等到这一天,我会倾尽一生给你全部的爱和陪伴,我要你幸福...。 夏日花开香满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