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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的小祖宗哎,杨侯爷是咱们花间巷惹得起的人吗?”老鸨带着无奈的语气对芳凝姑娘说道,随后她又转过头看向红衣女子,“还有你,每次你来花间巷准没好事儿,要不是看在你是姑娘妹妹的份儿上,老娘早就将你赶出去了。”
原本老鸨还想对楚碧柔也恶语相向,但她回想起楚碧柔轻松击退杨慜手下的情景时她又显得有些胆怯,于是她便有些无可奈何地离开了。
“小女子多谢姑娘出手相助,还请姑娘入座继续听完此曲。霞儿,你先替我陪陪这位姑娘吧,我们之后可得好好答谢人家。”芳凝姑娘向楚碧柔作揖致谢后便继续弹奏自己方才尚未弹完的琴曲。
“姐姐,你的功夫太棒了,什么时候也教小妹几招啊,我可不想连这些个地痞无赖都打不过呢!”红衣女子似乎瞬间变成了楚碧柔的一位小迷妹。
在相互的介绍中,楚碧柔了解到这位红衣女子名叫陈雨霞,师承门派为岳麓山冰凰谷,是正在弹筝的陈芳凝姑娘的亲妹妹。楚碧柔随后将她带至高彻等人所在的位置,五个人在悠扬的琴声中愉快地畅谈起来。
“这位小友,不知你可懂对弈?”几个人聊得正投缘时,一位留有长须,衣着简朴的老人走到众人身边向高彻问道。
得到了高彻一脸疑惑的肯定回答后,这位老人便邀请他到自己所在的座位陪自己对弈一局。
“这。。。这位大伯,据晚辈所知,下棋需要的是静气凝神,不为外界所打扰。但此地周遭如此喧闹,恐怕并非绝佳的手谈之处吧?”高彻依旧对老人邀他下棋的用意有些捉摸不透。
“呵呵,下棋的关键本就在于人心,只要自己心如止水,又何惧外界的喧嚣呢?”老人慈祥地微笑着说道,随后他看向坐于高彻身旁的楚碧柔,“旁边这位姑娘若对此也感兴趣,不妨陪这位公子过来一试。”
高彻与楚碧柔在老人家的盛情邀请下有些面露尴尬地跟着他来到旁边角落的一个座位,而对弈的棋盘此刻已经在桌上摆好。
“不知几位小友特地到这花间巷来寻老朽所为何事啊?”
两人刚开始下棋不久,老人突然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楚碧柔与高彻都一时愣了一下。
“敢问先生贵姓?”楚碧柔与高彻面面相觑后轻声细语地向老人问道。
“是我屋里的那个书童告诉你们我在这儿的吧?唉,跟桓青那家伙一个德行,总爱时不时地扰我清静。”老人并没有正面回答,但在他这么一说后高彻与楚碧柔自然对他的身份心中有数了。而鉴于花间巷人多口杂,心思缜密的两人默契地并未显露出多少神情变化,三个人的对话内容其后也仅仅是有关棋盘布局的议论与闲聊。
时间在这灯红酒绿的花间巷内疾速地流逝,很快,舞台中央的陈芳凝演奏完了她今晚所有的曲目,大厅之内的各色观众也随即各自三三两两地准备离开。或许是被楚碧柔教训杨慜手下的场景所震慑住,在那之后,之前那些曾朝陈芳凝姑娘口吐污秽之言的富家子弟几乎都变得安分了许多,而整个宴会的喧闹程度也变得竟还不如寻常花间巷的气氛。
不知不觉,原本坐在另外一边闲聊的三人也凑过来观战高彻与老人的对弈。不过尽管高彻在下棋方面已经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但老人还是不留情面地在60合内较为轻松地战胜了高彻。
“看起来,先生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此时的花间巷定会比平常安静不少,这才会有闲情逸致来与这位公子对弈的吧?”在高彻无奈认输后,换了身淡紫色宫裙便装的陈芳凝慢步走到了众人身边问道。
“呵呵,芳凝姑娘多虑了,我只是个闲来无事喜爱到处走走的古稀老头。之前无意间听闻芳凝姑娘琴艺超群,这才漫步至花间巷准备一饱耳福。”老人带着一脸被识破的无奈大笑着说道。
“这位姑娘,还有姑娘的诸位同伴,小女子今日既然与诸位有缘,如若诸位不嫌弃,请来小女子房中一叙,我们姐妹今日定当好好答谢诸位的帮助。”陈芳凝显露出大家闺秀的气质对在场众人掷地有声地说道。
由于刘旸旸感觉身体有些不适,楚碧柔在婉言谢绝了陈氏姐妹的邀请后陪伴刘旸旸与童昆先行返回客栈休息,而高彻则在得到楚碧柔暗示之后与朱逸甫一同来到陈芳凝的厢房。
陈芳凝在房中再次弹起几首琴曲以作谢意,而陈雨霞则在一旁用风笛为其伴奏,在婉转优美的琴声中,两人的配合可谓相得益彰。
“此曲虽看似音律轻快,实则在旋律中深埋了不少哀愁之意,若是寻常听者恐怕难以察觉。”朱逸甫一边轻捋胡须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
一曲弹罢,高彻一边鼓掌一边赞叹陈芳凝所奏真乃天籁之音,随后他便询问其师从何处。
陈芳凝答道她其实也并不知道传授她琴艺的那个人的真实姓名,多年前那个人曾留给了她一本有些破旧的琴谱并让她潜心练习,在留下一句“待你学有所成我会再来看你”之后那个人便离开了她,从此杳无音讯。
朱逸甫也好奇地询问陈芳凝关于她师父更具体的情况,陈芳凝随后说到大约八年前,她们姐妹在被自己的叔父赶出家门后准备去成都寻找失踪已久的父母。而路上正当她们快被一伙人口贩子劫持时,一名身背琴筝,白纱蒙面的女子如同仙女下凡般降临在他们面前。紧接着,女子身手敏捷地从琴内拔出一柄细长的铁剑很快便将贼人们打得仓皇逃窜,而除了他们姐妹之外还有不少年轻女孩也都同时被她救了下来。
(陈氏姐妹陷入了回忆中)
“前辈,前辈,请等一下!”当时年仅12岁的陈芳凝眼圈泛红地“噗通”一声向正准备离开的白衣女子跪了下来,“我妹妹霞儿已经好多天没有进食了,我们姐妹无依无靠,我实在不忍心看她再跟着我如此受苦。恳请前辈收留她,我在这里向前辈磕头了!”
“姐姐,你别哭,我不饿,真的。”年幼的陈雨霞轻挽着陈芳凝的手臂一脸稚嫩地说道。
白衣女子站在原地背对着姐妹俩思索了一会儿,随后她渐渐收回了自己离开的步伐并转过身看向跪在地上哭泣的陈芳凝。
“如若我不允呢?”白衣女子带着冷冷的语气问道。
“一切……都由前辈做主,但不管多么艰难,我也会让我妹妹好好地活下去。”陈芳凝失落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接着她缓缓站起身准备带着陈雨霞朝着成都的方向继续前行。
“你们……跟我来吧!”
白衣女子带着依旧冷漠的语气对着姐妹俩说完后便转身离开,而姐妹俩此时则小心翼翼地跟在白衣女子身后,直到她们来到一间坐落在一片桃花林中的清幽小屋。
“我这里还有些桃花酥,你们先吃一点吧。”女子从抽屉里拿出一些用布料包起来的桃花酥并放到姐妹俩面前。
看着姐妹俩狼吞虎咽的样子,面冷心热的白衣女子在自己脸上流露出一丝既宠溺又担忧的神情。当白衣女子向她们询问过她们去往成都的原因后,她情不自禁地有些担心姐妹俩将来的命运。
“你……会弹奏琴筝吗?”白衣女子带着一种试探性的口吻朝陈芳凝问道。
“不……不会,琴筝是叔母的宝贝,我跟霞儿都不敢碰。”
“姐姐会,姐姐弹得可好听了,但叔母不让姐姐弹,说她笨手笨脚会把琴筝弄坏。”
听陈雨霞带着稚嫩的童声说完,白衣女子看着陈芳凝那躲闪迷离的眼神,联想到自己幼时也曾有过的经历,她大致能想象出姐妹俩寄宿在她们远亲家里的不幸生活。
“来,试试吧。”白衣女子将自己的琴筝放在了陈芳凝面前。
在陈芳凝有些腼腆地拨动琴弦弹奏起空灵的旋律时,白衣女子背过她们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一条浅浅却又细长的伤痕浮现在她左侧白皙的脸颊上。
在那之后,白衣女子陪同姐妹俩一起去到成都打听她们父母的消息,然而却最终无功而返。
由于内心不忍看孤苦伶仃的姐妹俩在江湖漂泊,同时见姐姐陈芳凝在音律方面亦有着不错的天赋,于是白衣女子便将她们暂时留在了自己身边。
之后过了一年,冰凰谷谷主余忠蕊偶然来访白衣女子。当她第一眼见到聪明活泼的妹妹陈雨霞时便有些喜欢上了她,随后经过众人商议,为了能让这对姐妹能够各自独立地成长并在这纷乱的江湖中立足,妹妹陈雨霞跟随着余忠蕊去往了岳麓山冰凰谷练武修行,姐姐陈芳凝则继续留在白衣女子身边学习琴艺与琴剑武学。
(姐妹俩的回忆戛然而止)
“左脸有伤痕,将细长铁剑藏于琴中,以琴声凝聚剑气,原来如此……”
“先生是否已经知晓芳凝姑娘师父的身份?”
高彻听到朱逸甫喃喃自语的内容后礼貌性地问道。
“呵呵,芳凝姑娘的这位师父当年也算是在江湖上声名赫赫,姑娘只需向有着些许江湖阅历的人打听当年‘铸剑四绝’的事,自然便会知晓你师父的名讳以及生平。”
这里朱逸甫很明显不太愿意将陈芳凝师父的身份直接告知于她,而陈芳凝也在领悟到这层意思后起身感谢了朱逸甫,并说她自己会继续去尝试着探听更多有关师父的消息。
送走高彻与朱逸甫后,陈芳凝关切地询问陈雨霞她离开冰凰谷来到谭州的原因,陈雨霞则告诉她自己出来是为了寻找失去联系已久的大师兄,而如若自己找不到他,她也不愿再回冰凰谷去了。
“如此说来,你真的对他动了真情?”
“嗯,师兄在哪儿我便在哪儿,我是绝不会让他抛下我的。”
陈芳凝带着无奈语气的询问得到了陈雨霞肯定的回答。
而在陈雨霞离开房间后不久,一支带着纸条的飞箭被射进了陈芳凝的房间。
“霞儿……再等等姐姐,明天之后,我们终于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看完纸条上留下的寥寥数字,陈芳凝走到桌边为自己缓缓地斟上了一盅酒。看着窗外高悬于夜空中的明月,她那双原本清澈温柔的眼眸竟渐渐显露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为了霞儿,我……什么都愿意做!” 绝世女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