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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梦,你怎么来了。”墨云归交代完起身送人离开,一抬头便看见门口站着的人。
她不答,就这么静静看他,不知怎么,突然就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于是隔着这雾雾蒙蒙的泪眼,他的俊脸模糊不清,就如这么多年他在自己心里的位置一样,一样模糊不清。
这时墨云归才发觉不对,他一向自诩理智,但如今看她这个样子,也不管刚走到门口的病人还在看,上前就把她拥进怀里,随着温润的声音问道:“发生了什么。”
凡梦闭眼,泪珠落下,瞬间就滴在他的衬衣上消失,她轻吸了口气,末了缓缓抬头。
“云归,我要去趟重庆,马上就走。”
墨云归的眼睛直直看她,清湛漆黑的眼眸像是看懂了什么又像什么也看不懂,就这么紧紧凝视她,久久不言。两人一起几年,从她病好就再没有过这样。
“我陪你去。”沉默多时后他出声,声音里带着坚定,握住她腰身的手也紧了紧,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就是有那么一个感觉,感觉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一般。
凡梦摇头,以同样坚定的语气回答:“你不能陪我一辈子,我要自己去。”
墨云归手一颤,眼眶内情绪涌动,目光没离开过她的脸,但手却渐渐放开了,然后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转身走出自己的视线。
这个时节不是旺季,航空公司的机票很好订,她买的是最早一班,到了重庆没有丝毫耽误的就去了那个地方。
现在的爱情天梯已经是个旅游景点,只是难得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就跟她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样,当年的话说过去四年,她总算来到这了。常人都说看风景不如听风景,她也去过不少地方,也承认这么一句话是真理,但这里不同,她脚下的每一级阶梯,无一不是满满爱惜妻子的心意。
山上的气温比山下要冷上许多,她抱着手臂看阶梯上下寥寥的一些人群,每张面孔都陌生,她手里还拿着那本书,冷风中她脸上浮现笑意。
恃凡,你一定在的,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放我一个人。
T市的墨云归这几天都没有去医务所,他有去问过谭妙晴,妙晴对这事也一知半解,或许有些大胆的猜测,但怎么也不敢说出来。
这事施家夫妇很快就知道了,二老很着急,打自家女儿的电话也是关机状态,虽还不敢说是为了什么事,但十之八九是没错的了。
“这小凡要是真见着了人,那以后可怎么办?”夜晚,施母躺在床上怎么也合不上眼。
施父深深叹了口气,着实也头疼的很,哎……早该让小凡跟云归那孩子结婚的,结了婚什么都不怕了。
“早该想到有这么一天的,当初何恃凡来找人,咱们虽不告诉他小凡的去向,但总会见着的。”
施母听着也不作答,怎么说当初也是为了她好,虽也有自个儿的一些私心在,但归根究底还是为了女儿。
凡梦在那呆了五天,她每日一早去,天黑才回酒店,日日看那本书,要不是记录着她的事,她当真要怀疑这只是一个巧合,巧合在几年前的五月六日也是这样的两个陌生人,然后也发生了些事,之后彼此错过。当真是应了一些歌词,不能错过,偏偏错过,老歌果然都是合情合境。
她就要回T市了,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恃凡不在这里是正常,在了才是不正常,可怜她就是这么不正常,非要来看一看才死心。这一次虽没找到人,但已经确信了他还在,既然他还在,那么云归该怎么办?
没有再想下去,她踏上了回去的飞机,按照登机牌找到相对的坐位,这两个半小时的飞行过程,恍如隔世。
当年事情发生的突然,她的生活中出现了墨云归,那时候跟他在一起,难免将他当成了恃凡的影子来依赖,可是事过几年,她不止一次扪心自问,她究竟是否还把云归当成影子呢?至今都没有答案,可有一点却是真的,随着时间过去,对云归的愧疚和歉意,是一日比一日深了。
“哎……”她举目四望,深深叹气,这几年那些愧疚感压在她心里再也消不去,大多时候她都不敢直视云归的眼睛,仿佛那漆黑的眸子能把她的心事全都看穿一般。
云归……恃凡……既有了其中一个,又为何要让她的生活中再出现另外一个。
广播里,空姐甜美的声音宣布飞机正在降落,并报告着地面天气状况,原本相对比较平静的机舱开始吵杂起来。飞机没停稳,很多乘客已经坐不住。凡梦将右侧的包包拿起,从里面翻出手机,按住电源按钮。
手机刚打开,系统还不稳定,信号接通后飞来了七个短信。五个是云归的,剩下的两个,分别是妙晴和妈妈的短信。
她看着表面虽笑,心里也不知是喜是悲,仿佛她一个人出走招来了全世界人的担忧。凡梦一边翻看着短信,一边随着人流走出机舱,在走向机场出口时才突然想起,自己的电脑包落了在飞机上忘记带出来,一个激灵,拔腿就往回跑。
飞机所有乘客已经下机,最后一名乘务员出来时正好碰上急急忙忙的凡梦。
“小姐,请问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到您?”
施凡梦记得这位乘务员,她刚好还给她倒过饮料,瞄了一眼乘务员胸前的名字,便大胆地问:“庄小姐,我刚才是乘坐这班机的,下飞机的时候大意把电脑包落里面了,请问我可以进去找找吗?”
乘务员习惯性的微笑,不紧不慢地把事实奉告:“刚才我们已经把机舱都检查了一遍,是有位乘客把物品落下了,好像就是一个电脑包,只是刚才我们机长要到服务台一趟,所以顺便把这电脑包带到我们航空公司的服务台了,您现在赶过去,应该来得及。”
凡梦听完匆忙地说了声感谢后,便往服务台跑去。
“麻烦你们一下,这是乘客落下的。”
XX航空公司的服务台,何恃凡把在检查机舱时发现的电脑包交到信息员的手上。看着这个电脑包,他心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曾有一位他至今惦念着的女孩子也喜欢这种鲜艳亮丽,印满大花图案的包包。
交接完毕后,何恃凡转身,走之前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电脑包。
服务台的女信息员拿着包包,看了一下心觉这乘客也真够粗心大意的,连电脑包的拉链都没拉上,也就因没拉上,才掉出了施凡梦的登机牌。
女信息员负责在电脑里调出这位乘客的信息,另一个信息员用广播把乘客的名字、航班信息、时间报一遍,以告示乘客她落下的物品已经在XX航空公司的服务台。
广播才放了不到一分钟,迎面施凡梦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从钱包里抽出自己的证件,表明自己前来认领的身份。
广播里的“施凡梦”三个字让原本正要迈步跨出机场的何恃凡瞬间定格,这是巧合吗?相同的名字相同的姓氏。
“是她吗?”何恃凡心里反复问自己,加速往信息台跑去。
航空公司的信息台一切平静,广播只播放了一次以后便再没有播放。
何恃凡头也来不及抬,气喘吁吁地问信息台的服务生:“刚才、刚才的电脑包,能否转给我,我可以交回给……给物主。”
信息服务生看着眼前的何恃凡,似乎是吃惊了一下,随即便微笑地说:“刚才的失主在您刚离开时,已经寻到信息台把她的电脑包认领了。”
服务生的声音很平静甜美,但这平静的声线却怎么也安抚不了何恃凡,他猛然抬头,眼神如同见到猛兽般忙乱四扫,急促地催促服务生告诉他施凡梦离开的方向。
服务生只是指了个大概,他竟有些踉跄地顺着该方向奔出了机楼。
航站楼外一排一排皆是出租车,开走一辆又紧跟着开来另外一辆,就这么进进出出,他前后寻觅,也始终找不着,看不见。
凡梦,你以前说我们名字里都有个凡字是有缘,但若真有缘,你怎么没等我见你一面。这一次错过了,下次又要再等几年? 我的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