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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墨见到来人没有过分意外,从人.皮.面.具.人出现,谢墨就觉得会是熟人,此刻见到这张熟悉的脸皮,谢墨反而松了一口气。
唯一可疑之处,就是那发袖箭,之前并没有见人用过。
谢墨手掌虚空一抓莫上已回手中,灵力蓄满莫上剑身,红光中带着电流,从地底一路划向对面。
那人躬身反转临空而起,不料莫上早已在那处等候多时,不过一瞬,血珠在空中划过,同时谢墨已经欺身而上,握着莫上反手一挥,已在那人身前划了一道口子,鲜血如注喷洒而出。
与此同时灼热掌风也已到谢墨跟前,比之已在地上躺死之人的那道掌风,这道掌风的威力无疑高出许多,谢墨侧身避过,莫上离手,数道剑影同时朝来人刺去,每一道剑影中都藏着极深厚的灵力,除了陆肖,没有人能躲过谢墨这一招。
原本的一道伤口换化为数十道伤口,汹涌热气扑面而来,谢墨挥剑劈开这阵热浪,随后捏着剑柄直刺对方喉咙。
胜负已定。
“不愧是天下第二的墨公子,或许现在该称呼成天下第一墨公子了。”胸口伤口很深,但那人却似毫无察觉一般,十分平静。
莫上又近了一分,喉咙已经见血,再深一寸,谢墨就能要了对方的命。
“要我的命很简单,但枯木逢春的解法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人见着莫上又向前了一分,开口道。
谢墨向前刺的手停了下来,阴鹜的双眼盯上那双眼睛,“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手上有枯木逢春的解法。”那人两手垂在两侧,莫上的戾气和杀意逼得他不得不开口,“而且只有我有。”
“谁都知道我在找枯木逢春的解法,你说你有并不稀奇。”谢墨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一下。
“那要是我给你背一遍枯木逢春呢?”
然后不等谢墨再开口,来人一字一句将枯木逢春从头到尾背了一遍,一个字都不错,更甚至连他古.书上缺漏的几页纸都背了出来,无需判定真假,谢墨只一听就是真的。
“不用问我是谁,此次来此,就是为了陆掌门而来。”来人道,“自然,这解法我不会白白给你,需要你付出等同的代价。”
“如果说我不需要呢?”从震惊中已经回过神的谢墨冰冷地看着眼前人,那双眼中透出的邪气比眼前这歪门邪道之人更甚,“我谢墨想要的东西,没人能拦得住。而我谢墨要护着的人,也容不得他人欺辱。你敢到我天平派脚下行如此之事……”
话未说完,莫上剑锋已经割开那人喉咙,看着那人到死都没明白的眼神,谢墨反身看向地上已经瘫软的人,“怎么样?是带我去找人?还是下去跟他一起作伴?”
地上人看着来救自己的人死的如此轻易,身体彻底软了下来,不断点着头表示自己可以带他见主人。
等谢墨再次见到那张熟悉的脸皮,谢墨终于明白刚才那股怪异的感觉从何而来,虽然是同样一张脸皮,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与之前见到之时不同,起初谢墨还以为是太久没见所以才觉得不太一样,现在谢墨才知道,原来到了那个等级,所有人用的都是同一张面皮。
那么眼前这人应该也不是他要找的,“这就是你要带我找的人?”
那人点点头,呜呜喊着,只是一个字也说不清楚,然后面.具.人就看到自己的脖子跟身体分了家,那双着急的眼睛还露着一丝茫然,最后才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眼底全是惊恐。
谢墨没有停顿,飞身落入这处隐秘小院,不过须臾,这处临时据点就被血洗一空。在此处留了几日,确定的确不会再有人来后,谢墨一把火烧了小院。
谢墨烧的不是尸体,那些尸体早已在被谢墨杀死的时候通通自燃了,他只是需要这把火告诉躲在暗处那些人,让人主动来找上他。
那不知何方人物,不但说有枯木逢春的解法,还能将枯木逢春背的如此熟练,连天平派弟子都没机会见的禁术,一个外人却了解的如此清楚,自他从有记忆以来,枯木逢春听到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而见到更是最近才有的事。
而对方却对天平派禁术如此了解,这人到底会是谁?
*
“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我要的东西,你什么时候能给我?”
气未寒看着那一身从头到脚的黑袍,合作至此,他还不曾见过这黑袍之下的真正面目,“陆肖是被冰封,并没有死,你答应我的事并不算做到。”
“天平派中并没有枯木逢春的解法,再过两月,若是没有解法,那冰封他的厚冰就可以直接当做他的棺材了。”
“但是,我听说,枯木逢春的解法你有?”气未寒慑人的视线紧逼底下人,不知对方模样,不知对方是谁,让气未寒都不免有一股深不可测的感觉,也愈加谨慎周密,“你要知道,我要给你的是我魔域至宝,你这样的说辞不足以让我信服。”
“我要的是魔域的至宝不错,但这早已是我应得的。”
气未寒反问:“应得的?陆肖还没死,而你又有枯木逢春的解法,我如何能信你不会转头与天平派合作?”
一本破旧书籍朝高座上的气未寒甩去,“这就是枯木逢春和它的解法,魔尊还想要什么?”
气未寒接过书籍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你说它是枯木逢春它就是?”
“古.书已在魔尊手中,是与不是,魔尊让人练过便知。不过我要提醒魔尊一句,这是天平派的禁术,天分不高魔气太足之人就别练了,练不成功反而会要了他的命。”
气未寒盯着书又看了几眼,翻到最后一页,“枯木逢春的解法就只是废除修习之人全部修为?这是不是也太简单了?”
“那是魔尊不了解枯木逢春,枯木逢春在于耗尽施法之人全部修为行逆天之事,陆肖用一己之力毁了亡海,能活下来纯粹是因为他修为根基深厚才给他留了一丝生机,但也是因为这丝生机,再拖下去就会要了他的命。”
“为何?”气未寒问。
“枯木逢春意在耗尽施法人的修为的意思是要与施法之人同归于尽,本就是逆天之术,就算你能练成,在你用它的那刻,你就等于死了。”
“既然如此,为何会有解法,不是自相矛盾?何况陆肖也没死。”气未寒冷道。
“这解法魔尊仔细看一眼就知道废去全部修为只是表象,其根本是毁人根基,就算有幸活下来,没了那卓绝的修为,与废人有何不同?”
从云端跌落泥潭的废人?气未寒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十分解恨,比起让陆肖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死去,这样的废人似乎是更加不错。
“没想到天平派作为堂堂六派之首竟然有如此阴毒的术法。”气未寒捏着古.书冷冷笑了笑。
“要真是阴毒,就不会有这鸡肋的解法。从天平派建立之初,创立枯木逢春起,学成此术之人就没有得善终的,所以陆肖之事,魔尊大可放心。就算他有了解法,活了命,也不过是一个废人。威胁不到魔尊你的大事。”
气未寒将古.书扔在一边,眼中的警惕已经少了几分,“阁下为何对天平派之事如此熟悉?就算是死去的陆乾也未必有你这么了解。”
“我们不过是利益交换,魔尊何必打探他人琐事,枯木逢春之事我已向魔尊解释清楚,魔域至宝魔尊是不是也该遵守承诺给予在下了。”
“何况对魔域来说,真正的至宝应该是那团黑雾才是。”黑袍慢慢一字一顿道,“魔尊是想替那团黑雾找个躯壳吧?谢墨的身体怎么样?”
气未寒眼睛沉了一瞬,随后缓声道:“阁下何意?”
“二十年前,魔尊将种子喂入谢墨体内那刻就有此打算了吧?何必藏着掖着,何况我也不会成为魔尊你的绊脚石。”
“阁下知道的事还真不少。”气未寒道,“既如此,阁下若是帮我做成这件事,你要的东西我立马双手奉上。”
“魔尊真把我当成善人了?当时说好的交易里可没有帮你夺取谢墨身体这一项。”
“是没有这一项,但你承诺我的事也还没有全部完成,亡海积聚的阴气我魔域之人一杯羹都没分到已然被陆肖毁的一干二净,谢墨也还未曾向我魔域靠拢,只有一个陆肖躺在冰封里,怎么算,阁下欠我之事还不少。”气未寒道。
“谢墨在我的刺激下,发作次数已经不少,但为何还没到那一步,魔尊自己也该想想为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的种子有问题?”
“是魔域的浊气越来越少,魔性越来越低,谢墨体内那颗魔种自然也受影响,在谢墨发作之后,还能轻松将我修为不低的手下杀死,可见那颗魔种对他的影响远远低于魔尊你的预期。”
“是你手下无能,别拉上我的魔种。如我所料不错,他应该已经到了第二阶段,那种想要把自己抽筋扒皮疼痛根本承受不住。”
黑袍微微抬起了些头,“可现在,他承受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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