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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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延,南庭出事了,快来嘉豪!”于丞第一时间拨通方延电话。
身为南庭的私人医生,没有人比方延更了解南庭的身体状况。
于丞没有和方延多解释,挂了电话直接从二楼跳到旋转楼梯。
林妈听到脚步声从厨房出来,也正好撞见于丞从旋转栏杆上翻下来,着实给她吓一大跳。
“小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林妈,赶紧拿上浴巾来泳池,快!”
于丞赶到泳池时,池面在廊灯的照耀下漾出圈圈波纹。他瞧准波纹最中心的地方,刚准备纵身一跃,南庭就从波纹中微微冒头。
可仅仅一瞬,便又没入波纹之下。
于丞顿时急了,朝着南庭没水的地方一头扎进去。
寒凉袭来,他差点冻到窒息,胡乱扑腾几下,所幸看见了水底咕噜噜吐着泡泡的南庭。
甩了两下头,于丞奋力游到南庭身边,一手环住他腰身,用嘴快速堵上他嘴,另一只手使劲朝上扒拉。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零距离的两人破水而出。
这一幕惊着了赶来的于阔和林妈。
林妈一边跺脚一边使劲拧怀里的大叠浴巾:“南先生怎么会掉到泳池里,这池水我今天才换过,还没来得及开恒温器。”
顿一下,她又看向于阔,急道:“大少爷,你赶紧过去帮帮小少爷,搭把手啊!”
见于丞拼了命也要下水,于阔打心眼里不高兴。听到林妈的话,他扯动嘴角,神情很是不屑:“这才二楼,下面又是水,死不了人。再说了,丞子当初不也从上面跳下来,没见有他这么娇气。”
于丞知道大哥不悦,但眼下南庭昏迷不醒,脸色也越来越白,于丞实在无暇顾及,只一个劲儿地拖着南庭往岸上游。
林妈叹口气,快步迎上前递上干净的浴巾,又协助于丞将南庭平放在地面上。
顾不上还在滴水的湿发,于丞把浴巾揉成一坨垫在南庭腰后,使他背朝上、头后仰。旋即,他俯身而下,轻轻托起南庭下颌,贴上唇瓣,往他嘴里吹气。
做了人工呼吸,又做了心肺复苏,但南庭还是毫无反应。
于丞急得鼻子眼睛皱到了一起。
于阔见状闷哼一声:“我说丞子,你要不要这么紧张。南家公馆那么大几个泳池,南庭他不游泳的吗?”
刚才的拥吻出水于阔已经很不满,现下都上岸了南庭还不醒,他敢肯定,南庭就是在演戏!
果然,他的话刚说完,南庭就意识回暖,偏头吐出了腹中积水。
于丞当场松口气,屁股一下子软坐在地。
于阔赶紧去扶他:“好了,活过来了,我们该进屋了。”
于丞抬头望着他:“大哥你说对了。”
“啥?我啥说对了?”
“南家公馆的泳池......南庭从不下水。”
“你什么意思?”于阔颤了颤眉心,扶在于丞的手僵硬地弯了弯,“你是说南庭...真不会游泳?”
于丞收回视线,目光微垂,落在南庭被水沾湿却依旧浓密的眼睫上,重新拿过浴巾擦拭南庭脸上的水。
“以前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是在岸上看着我,从来不下水。即使我拖着拽着他下了水,他也只在浅水区站着。”
微顿一下,于丞哽咽续道:“我一直以为他是不喜欢水才不会,可现在我才知道,他是根本不能......”
“不会游泳还跳水!这不傻X吗!”于阔下意识去看南庭,见对方还闭着眼,他有些慌了神,“可这泳池也不深啊,按理说他那么高的个儿,随便扑拉几下站起来也不至于.......”
“他有先心病。”
于丞短而轻的五个字让于阔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一年前...刚做完换心手术。”
这下,于阔彻底怔住。
南庭是先心病人,他根本就不应该下水!
于丞是这样想的。
可就在刚才,他在水底用嘴堵上南庭嘴的瞬间,脑子里突然涌出流海岛遇险的礁石洞。他想起那个趴在洞口呼喊他名字,在水里搂住他,吻上他,带他浮出礁石洞的人。
他一直以为那天救他的人是南家哪位保镖,或者是凌天,也或者是方延。但偏偏,他唯一没有猜过的人...就是南庭。
一滴泪不受控地从眼眶滑落,又滴在南庭微微颤动的眼睫上。
于丞察觉到了,旋即用拇指磨挲南庭双颊:“南庭...醒醒..快醒醒...”
而这时,收到于丞电话的方延很快赶了过来。
“小少爷,让我来吧。”
于丞赶紧给方延让了块地,看着方延熟练地给南庭做急救措施,测心跳频率......
过了一会儿,南庭终于睁开眼。
可他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是:“于总,我现可以带于丞...回家了吗?”
即使于阔百般不情愿,但现在也没了再阻止的理由。
“今天你带走丞子,不代表我同意你们。相反的,就算我同意...你爷爷也不会同意。既然都是一样的结果,我又何必再拦着你。”
这之后,于丞和方延扶着南庭离开了于家老宅。
而于阔站在客厅的阶梯上看着于丞的背影,摇头叹气。
突然,迟暮的说话声拉回他思绪。
“苦肉计都演完了,你还杵那干嘛。你就这么肯定丞子在南家会过得不好?”
于阔回头望去,见迟暮笔直站在二楼的栏杆处,还换了身睡袍,散着的头发扎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于阔的弟弟要再受半点委屈,我不把南狗的四肢打断我就不姓于!”
迟暮轻声笑了笑。
“你笑什么?”于阔转身,双手揣进兜里,抬头望着他,“还有你说的苦肉计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也认为南庭刚才是在装?”
“就凭你这智商,以后怎么为于丞撑得起天?”
“你——!”
迟暮昂起下颌,挑眉盯了盯他,才娓娓道来:“南庭有先心病的事,在跳水前为什么不解释?他又为什么求你于阔的原谅和认可?你们又是怎么说起跳水一事的?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像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吗?”
听迟暮这一说,于阔细细回想。
似乎一切好像都是自己在跟着南庭的思路走,包括跳水前那句“怎么样都可以”,他料定自己记恨两年前的事,所以......
“可是他刚才的状态的确不像是在装昏迷。”
迟暮扶了下眼镜框,续道:“南家公馆离嘉豪国际半座城的距离,他的私人医生却不到十分钟就赶了过来,就算坐飞机也还得有个起落时间。”
于阔:......
“还有啊——”
迟暮故意把语调拖得长长的,说:“丞子回家的事,南庭怎么会知道?据我所知,丞子正在和他...闹离婚。”
“离婚——?他们结婚了?”
下一秒,于阔一股无名火顿由心生,瞬间烧着全身血液:“你知道他们结婚了不早跟我说,现在才告诉我几个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是支持他们的!”
顾不上和迟暮吵架,于阔瞥了他一眼,气急败坏地朝玄关走:“他奶奶的,这次我绝不会放过南狗——”
“你给我站住!”迟暮一声呵斥住于阔,“领证是丞子自愿的,也是他失忆之前的事。再说,就凭南庭的手段,不管是你于阔还是他爷爷,想要阻止他追回于丞,下辈子吧。”
于阔拧着眉心,气得双眼一闭又一睁:“啊呸!我就说南狗这人靠不住,竟然骗丞子和他领证,真他娘的混账!”
“阔儿,我知道你在为丞子忧心,但他也是成年人了,离不离婚该由他自己决定。你敢不敢和我赌,丞子他还爱着南庭。”
“我管他爱谁!两年前的事还不够他受的吗?”于阔扭头瞪向迟暮,似要把所有怒气撒出来,“就算今天我做个罪人,或者他于丞这辈子不认我这个大哥,这件事我也不会同意!”
迟暮顿时收起笑意,用同样犀利的目光还瞪于阔:“他们是合法夫夫这是不争的事实,你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你觉得你的同意南庭在乎吗?在南庭的世界里,只要沾上于丞两个字,他就是个没有理智的疯子。你跟一个疯子斗,你凭什么?”
“他南庭可以不要命,我于阔也一样!”
“你说什么?”迟暮环抱的双臂颤抖着垂了下来,浑身也跟着不住发颤,“你要为于丞豁出性命?那我呢?我在你于阔心里...又算什么?”
冷凝的空气骤然僵住两人。
沉闷的死寂,迟暮没有等来于阔的回答。
他闭上双眼,轻飘飘说了三个字“我懂了”,旋即一个冷漠转身,失望离去。
而另一边,离开的三人刚上车,南庭就又晕了过去。
方延急忙开了瓶药水喂南庭服下,又给他打上吊瓶。
“小少爷,南总情况危急,我们必须半小时内赶回南家公馆,可这......”
于丞皱起眉,对司机严肃道:“李叔下来,我来开。”
不一会儿,黑色迈巴赫疾速划破夜空。于丞只用了二十分钟,车子稳当停在南家公馆主楼前。
方延已紧急召集医疗团队,此时,一群医生护士抬着担架候在主楼前。
南家公馆已经很久没这么慌乱过,但此时,南庭的状况引得所有人手忙脚乱。
于丞跟着医生们往楼上卧室跑。
方延拦住他:“放心,里面全都是国内外最好的心内科医生,你在客厅安心等着,好吗?”
于丞拧着脸,下一秒,他狠狠把头撇向一边:“我就在门口等着,有事立刻叫我。”
“好!”方延没再多劝,转身投入到急救行列中。
于丞在卧室外的廊道焦急踱步,心里嘴上都在为南庭祈祷。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夜空中隐约出现一弯弦月,卧室的门终于开了。
“南庭怎么样?”于丞迅速上前,紧紧抓着方延手臂。
方延看着于丞俊俏的脸添了些憔悴,取下口罩,微笑道:“放心,南总没事了,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会醒。”
一颗悬着的心猛然落了地,于丞脊背一软,身子靠在墙上,默默垂下了头。
医生和护士陆续从卧室出来,等到廊道只剩下方延和于丞两人,他默着默着突然笑了。
“方延,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聊过了。”于丞抬头看向方延,“怎么样,老地方玩玩?”
这是于丞离开南家公馆两年多,第一次和方延说起老地方。
方延脱下白衫,昂首笑回:“好啊,今晚...我不会再让你了。”
两人说的老地方指的是公馆里的大泳池。
于丞爱游泳,南庭命人在公馆修建了几个大大小小的泳池。南庭不在,于丞就会约上方延比比。方延输了,就得回答于丞一个关于南庭的问题。那些南庭过往的喜好,于丞几乎都是从方延那里打听来的。
方延知道,小少爷这是又有疑问了。
果然,半小时后,偌大的游泳室内只有于丞和方延二人,就连平常端茶倒水的佣人也全都被于丞撤了。
方延暗自揣摩于丞会问什么。
两人站在泳池起点处,于丞偏头看向方延:“你跟了南庭十八年,他以前坐轮椅的事,你想好了怎么跟我说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方延立马愣住。
于丞勾唇一笑,旋即跳入水中,奋力游向终点。
十秒后,他又从终点冒头,冲还愣在起点的方延大喊:“喂!怎么样!想好怎么告诉我了吗?”
方延默了半晌,将手里的浴巾扔向一边:“南总连这个都跟你说了,你觉得我能知道些什么?”
说罢,方延也跳入池中,快速游向于丞。
等到方延冒头,于丞冷着脸,神情严肃地盯着他:“他说的我不信,我要你告诉我,小时候到底什么原因,让他连路都走不得。”
方延擦了擦脸上的水,深吸口气:“南总的先心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不然也不会在小时候差点没了命。不过这点我真真佩服他,那么严重竟然能撑到十二岁!”
“怎么说?”
方延摇摇头:“十二岁以前的事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一点,南总本来没有活下去的意愿,或者说,他打算一辈子就坐着轮椅过活,所以医生换了一波又一波,仍旧拒绝治疗,这一年年下来才将病拖得越来越严重。”
于丞心下一紧。
方延继续说:“可是有一次,南总消失了两天,回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突然接受我对他的治疗,也很积极的做复健。”
“消失两天?他做什么了?”于丞问。
“做什么我怎么敢问,只是见他回来的时候全身沾了泥,脏兮兮一小孩。”
“那后来呢?又是怎么丢掉轮椅的。”
方延说起这事,神情说不出的复杂:“复健哪有这么容易,南总前后花了十四年,吃尽了苦头和失败,在二十六岁才真正意义上丢掉了轮椅。但即使这样,他也不能做一些过于剧烈的运动,比如...游泳。”
但方延又突然想起什么,尴尬笑了笑:“我记得你和南总在一起的时候是两年后吧,那时候南总二十八岁了,嗯......遇到你以后还是可以支撑某些适量运动。”
于丞自然知道对方说的“适量运动”是什么意思,但这也是他最疑惑的地方。因为两年前的那个晚上,他们第一次云雨,适没适量不知道,反正那晚他痛到魂魄离体,除了做完之后蜷在南庭怀里睡着,南庭什么时候病发离开,他一点都不知道。
顿了几秒,于丞微微磨挲双唇: “那...如果不适量...或者不知道...”
“你到底想问什么?”
于丞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了想还是略掉前面,直说:“我想问,两年前那个晚上,南庭病发的根本原因?”
话音一落,方延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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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稿,待修。 南丞花开时[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