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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助理抿了一下嘴，喉结滚动了一下……没出声。
我挑眉，极度怀疑他是把要吐的东西咽下去了。
噫，他好恶心呐！
高助理喘了口气，强笑道：“很有，请问您这是打算去哪？”
“蓝夜会所。”我清晰说道。
高助理眼神微变，但最终他没有说什么，只让我系好安全带就启动了车子。
我明白他那眼神包含的意思，毕竟现在这个会所的名声，不算太好了。
“蓝夜会所”原本是这座城市里有名的小资俱乐部，一直是商务新贵白领精英们爱扎堆的地方，各个年龄层的男女都有，三十到五十岁的人居多，二十几岁的不多。
因为入会方式必须由会员推荐，所以这里与其他乌烟瘴地的会所完全不同，来这里的人大多交流爱好，小酌几杯，拓展新的事业伙伴。
但是，人一扎堆的地方，时间久了就保不齐变味，
孟小楠二十二岁时候就是那的会员，至今已过去三年，她亲历蓝夜的变味，总对我唏嘘不已——
起因就是一个白领男，带去一个所谓的”名媛”。
“名媛”到了之后，穿梭于有钱的商务新贵之间，聊聊笑笑。
男人说白了，送上门的又时机恰当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一来二去的，“名媛”就成了会员，她就带来了她的其他“名媛”，蓝夜也就渐渐地产生一些额外的“交易”，最后彻底变味。
原来的会所老板也控制不住这种发展势头，就把会所易主了。
没想到易主之后，这些“交易”花样就更多了，会所内的“休息室”也多了不少。
当然这些仍是在暗地里。
表面上看“蓝夜会所”仍是一派知性的小资范儿，老派的民国味，与当年差不多。
因为隔着一层“遮羞布”，孟小楠仍愿意来这里喝几杯，忆往昔。
至少那些”名媛”“白领”们，表面上穿得没毛病，至于她们爱钓爱炮，只要别现眼，她才不管。
现在这里更多成为“名媛”们迈进来勾搭富商的门槛，说白了都是嫩模和外围女，陪睡几次换个名牌包包，或者手表什么的，没法跟豪车车牌合影，那就跟方向盘合个影，满足一下虚荣心就是，这总比在游艇派对上无处落脚，挤破了头强多了，能赚一点，是一点。
当年我也想借蓝夜的贵宝地认识认识有钱人，观察后发现，大多有钱的都是搞金融的，不是我的理想人选，所以我也没再去过。
如今想来，感觉自己很有远见，没搭理那些金融男。
精心设计程启东，结果认识了梁京澈，空降成了百源董事，什么事都不干，年底就能拿几十万的分红，马上就要步入教授职位……
这简直是要走向人生巅峰的节奏。
越想越激动，忽然感觉身上这“事业有成”的套装倒也实至名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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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自我膨胀了一会儿，就到了蓝夜会所，道别眼神意味深长的高助理，我昂首挺胸迈上台阶，服务生躬身替我开门……
酒廊里混杂了欧洲的典雅与闲暇，老外乐手轻吟经典老歌，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气息，巴洛克的不规则珍珠曲线，洛可可的卷草枝蔓，褪去的时光重染鲜亮……
不得不说，在这种腔调的地方搞“交易”，确实令人感到有点煞风景。
但人这一辈子，精神空虚，若裆下也空虚……那就太惨了些，这么想想，就对不远处的几位“名媛”，释怀很多。
我环顾半天都没看到孟小楠的身影，倒是对视几个男人的目光，很快那些目光带着一丝嫌弃转移了。
我内心鄙视这些肤浅的男人，于是寻了一个角落点了杯酒，准备给孟小楠打电话。
就在这时，我无意中瞥见对面的角落，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么巧，娜姐也在这？！
……而且是跟两个我从未见过的小鲜肉，端着酒杯，醉眼朦胧，聊得极为开心。
奇怪，她不是从来看不上蓝夜的么，说这种地方就是一群傻逼在装逼，逼格也很low，穷酸的滋味什么的，如今她怎么亲自来了？
两个鲜肉对娜姐贴得极近，娜姐羞红了脸，俨然一副热恋期少女的模样，浑身散发桃心。
我佩服她对每个鲜肉都爱的认真的同时，感到十分无语，这里虽说没有监控，但她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她不是还有个黑社会姘头吗，给老校长绿帽戴戴就罢了，还给黑社会的人戴绿帽，还一次带俩，她是不是想上天？
一会孟小楠如果看到娜姐也在这里，会不会很尴尬？
不过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想知道她人在哪，电话还在拨打中，我看到走进来一个很拽的男人，一身黑衣，他的头发根根直竖，眼神冷酷，环视着这个区域……
他身后一米远处，服务生脸上带着一个巴掌印，瑟瑟发抖，仍在说如果您没有会员卡，是不能进来的……但是男人根本就不理他。
我预感到不妙……
那男人的目光落在对面的角落，娜姐和两个鲜肉的位置，可是娜姐还枕在一个鲜肉的怀里，拿着酒杯似醉未醉的样子……
这时，孟小楠的电话终于通了，“喂？秦筝，你到哪里啦？我之前在安全出口，那里信号不好刚看到你的电话，咱们两人换地方聚吧！你晓得我刚才看见谁了伐？林主任呀！她竟然也去蓝夜了，册那，她不是老鄙视这里的嘛？对了，她还带了两个男人，也不知她看没看见我，反正我怕尴尬，吓得从酒保那边溜出去了……”
我彻底晕了，“孟小楠你太不仗义了……等我，我这就出去。”
挂断电话，我也准备开溜，起身后忍不住又看过去一眼，那个很拽的男人竟然径自走向了娜姐的方向——
娜姐抬头看到他时，脸色煞白如见了鬼。
而那男人的手已经揪住其中一个小鲜肉的衣服，一甩手将他整个人扔飞到过道，连着撞倒两个圆桌……
死寂之后，会所里的“名媛”们顿时尖叫，四逃，男客人们站起身，目瞪口呆看向那边。
我吓得手里的包，手机，通通掉到了地上…… 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