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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待考验
虽万年前风澜已经用甘愿受烙印之刑来了结了与九天司命府扶摇神女的这份婚约，但当年拂了九天司命府的面子是事实，即便风澜问心无愧也无法就大司命的话进行反驳。
大司命发作说上一句便将视线转向了洛言，道：“我九天司命府还未落魄到需要北海殿下屈就的地步，请回。”
大司命言语坚定，很明显是觉着洛言与风澜是一伙的，总归是不安好心就是了。
但，洛言这回乃是下了决心才来，又怎么会因为大司命这区区几句话而打退堂鼓？正如九扶摇在北海等了风澜万年一样，他亦是在身后默默注目了她万年。若是真的要比上一比，洛言的这份痴心绝不比九扶摇少了去。
洛言坚定，“我此番来向扶摇神女提亲一不是屈就，二不为任何利益，只是就着真心而来。”
洛言的眼神一直瞧着九扶摇，这样的眼神其实她曾在北海见到过很多次了，可每一次都无法给他做出回应。
九扶摇晓得自己心中是住着一个人的，即便是被这个人三番两次的拒绝了，她也还是牵挂。又或者，她等待了万年，眼下被拒绝，她还没从为自己惋惜的心情中走出来吧。
稍稍移走了与洛言相对的视线，九扶摇不言。
之前提出要娶九扶摇的人实在太多，且大司命一眼便能看出那些人打的是什么心思。
尤记得万年前风澜离开婚典之后天族中的流言蜚语，皆与他九天司命府和九扶摇有关。在经历那么一场有损颜面又不甚痛快的事情之后，大司命对于这个掌上明珠更是格外上心，眼下即便是出门也要得到他的许可。
而今日九扶摇从北海回到九天司命府之际正好被大司命撞上，由此她一直偷偷向着外面跑的事情暴露了，大司命便差人更加严密的看着她。
“我如何能相信你所说。”大司命直言，“都当我九天司命府好欺负吗？”
“洛言所言若是有半分虚假，自当以灵力相奉。”洛言认真。
大司命去看九扶摇一眼，九扶摇缓缓摇头，大司命便道：“我们九天司命府请不起北海这尊大菩萨，请回！”
大司命音落九扶摇便随着小仙离开大殿，风澜及时出言：“神女对北海殿下当真丝毫情义都不存？”
九扶摇的脚步一顿，这话从风澜嘴里问出来还真像是一把刀子直接扎向她。
端正放在腹前的手一紧，也确实被风澜的问题难住了。
来回前往北海万年，她对洛言真的什么感情都没有吗？
在心里问自己这个问题，她却久久都无法回答。
纠结一番过后，九扶摇下了番决心，视线垂下，沉着声音答：“河神的问题，我想听北海殿下的回答。”
洛言瞧着她，一瞬之后，闻九扶摇再次出声：“这世上的话何其无用，请洛言殿下以行动证明殿下的心意。”
相欢眉眼一动，怎么觉得这九扶摇是在强行斩断她自己对风澜的心意……这么看着她倒是怪心疼的。
风澜看出她眉目间的神情是何意，小声同她道：“你对他人的心肠是不是总总太软了些？”
相欢捣腾风澜的腰腹一瞬，让他自动收音，她便道：“是啊，我就对你一人的心肠硬。”
一番小插曲在风澜相欢这处隐秘上演，视线再转回到洛言那处。
只见洛言眼中满是真挚，话语也说得认真：“我要如何做？”
九扶摇微蹙眉头，转了视线去与洛言眸光相汇，开口：“斩杀困扰我九天司命府的凶兽，九婴。”
此言一出，连大司命都不免看一眼九扶摇。他眼中的女儿一向软弱优柔，是个需要细心保护的人，没想到眼下要求北海殿下亲自斩杀凶兽的事是由她亲口说出来。
九扶摇所说的九婴凶兽乃是水火之怪，扰乱九天司命府也不是一朝一夕了。其身上的邪气极盛，盯住了九天司命府怕也是看重了这当中所有被困住的妖物。妖物为邪，若是真的被九婴利用了，九天司命府也就整个沦为九婴的爪牙了。
相欢在渡妖期间听说过九婴的邪气，瞧着九扶摇这么一副纯良少女模样怎么会说出让洛言去斩杀九婴的这种话……相欢想，即便是想断了洛言向她提亲的心思也没必要让他冒这么大的危险。
相欢才这么想了，洛言便回答：“好，我会去斩杀九婴。只是，我不希望勉强你。”
“不勉强。”九扶摇很快接上洛言的尾音，“若殿下能为九天司命府除了九婴这头凶兽，我便嫁于殿下。”
九扶摇眸中神色无几，可语气却异常坚定。
大司命不许她这么做，可她坚持。大司命爱女心切，即便心中再不愿意也不想逆着九扶摇的意思来。况且，那九婴凶狠，即便是天族上神出马都不一定能将其制服，更别说是洛言这个小辈了。
“我只给你们三日时间。”大司命道：“三日之后若九婴还来犯，恕我招待不周，尽数请回。”
大司命的时间给的紧迫，想来很是不想看到洛言做成此事。
大司命并未留他们在九天司命府住下，也没下命令将他们赶出去，三人便厚着脸皮权当看不明白大司命的意思，在这里住下了。
这回换洛言沉默了。
从大殿回到偏殿之后他便一言不发，整张脸上的五官都有拧到一起去的迹象。
相欢一推搡他，再是道：“不若我以菩提香中的浊气先将九婴唤出来？”
去北海时相欢带上了些菩提香，本想着不要误了渡妖寻找记忆的正事，没想到这香现下还可以用在别处。
“不行。”洛言还没开口，风澜便先否决她的提议。
“菩提香中有浊气，自然可以用来引出九婴，先发制人总是好的吧。”相欢同风澜说理。
但风澜就是很果决地否认，总之是不许她用菩提香做诱饵。
相欢稍作思索一番便想明白了风澜这么阻拦的意思，稍微软下一分，道：“不过是利用些浊气罢了，伤不到我。”
“我有办法将九婴引出来，你跟在我身边不要擅自行动。”风澜眸中正色，不容相欢反驳。
相欢一撇嘴，总觉着风澜是不是太过保护她了？
仰首去看风澜的神情，好像每次她要做些冒险的事时他总是最紧张的那一个。这么一想，她不由得便一笑，引得风澜转眸瞧她。
“没什么……”她主动避开风澜的提问，赶紧离他远一点。
休整一晚之后，第二日相欢起了个大早去寻风澜与洛言。他们已经醒很久了，好似在谋划些什么。
只见洛言一脸纠结的说：“怕是不好……”
风澜笃定：“的确能奏效。”
相欢凑近一分去听他们在说什么，闻洛言还是纠结开口：“万一……要是……我是说如果……”
洛言好像要做一番假设，但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看的相欢干着急。
风澜直言：“你在害怕什么？还是说，不敢面对的那个人其实是你？”
“或许吧。”洛言沉默一瞬再是道：“我还从没想过我也会有这般懦弱不敢面对的一天……按你说的做吧。”
风澜眸中露出一分意味深长的神色，道：“好，一个时辰后九婴便会被唤出来。”
洛言应声，先行一步去做引出九婴的准备。
“现在就要唤九婴出来了？”相欢完全不知道这个早上他们两谋划了多少事。
风澜轻嗯一声，不怎么想多同她提起这回事。
相欢莫名感觉不对，在风澜走出一步时赶紧拉了他衣裳，认真道：“我跟你一起去。” 菩提启妖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