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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意同上弦在外望着结界中的一人一兽,不知他们在商量些什么。
过会儿,彦明也来了。
“匀风愿意同他亲近?”彦明问道。
左意朝他行了一礼,随后道:“许是韶远同韶华是兄妹,身上流的也是同种血,匀风才说它觉得韶远身上有韶华的气息,便容许他进去了。”
突然一道白光吸引了三人的目光,结界也消失了。
韶远的衣角沾了些血迹,左意忙冲到韶远身边,一脸警惕地盯着匀风,韶远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无碍,若是能将韶华带回来,流点血又能怎样呢!”
一旁沉默着的彦明开口问道:“你这是何意?”
匀风没出声,径自走到两颗墨玉之前,像是施了什么法术一般,从韶远掌心流出的血顺着白光朝墨玉方向蔓延。
鲜血将墨玉整个包住,霎时散发出了比方才更为夺目的光芒,晃的四人一时间睁不开眼。
待光芒渐渐散去之后,天空突然出现了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的光景,里面的人...便是韶华!
“韶华!你现在在哪儿?”韶远激动地喊道。
半晌不见景中的韶华回应,只见韶华正在院中的梧桐树下,修剪着多余的枝叶,身旁站着两个年纪不大的女子。
韶远回头问匀风:“为何她听不到我说话?”
“我们仅能通过墨玉来看她,但不能与她对话,更无法触碰到她。”匀风道。
“那要怎么办?”
左意上前挽住韶远,轻抚着他的背,“莫要着急,最起码韶华现在安然无恙,我们总能找到办法的。”
韶远心中虽难受,但还是强忍着抬头看向半空中的韶华,眼睛都不曾眨过一下,生怕错过了韶华。
韶远向来对韶华百般严厉,也不曾冲她露出过什么好脸色,以至于一提起韶远来,韶华就怕的要命。殊不知他并非面上那般冷漠,不过刀子嘴豆腐心罢了,其实心中还是十分在意韶华的。
天空突然暗了起来,连同那道光景一起变暗变浅,直至消失。
“这...匀风,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上弦道。
“此影子每隔几日仅能出现片刻,也并非每次都能引血召唤出来。但依照目前的形式来看,她入的并非是寻常幻境,她似乎...”匀风也不能完全断定。
它还是将心中所想告诉了大家:“方才咱们看见的那人应该不是韶华,是她的魂魄进入了那个地方。”
魂魄?众人面面相觑,似乎从未听说过此事。
“还有另一种可能...合二为一。”
“何为合二为一?”上弦不确定地问道。
“合二为一便是韶华同另一个人融为了一体,我父君在世之时曾对我提及过,但并非墨玉的世界里所有人都能同进入的人融合,一定是存在着某种联系。”
“你们所见之人是她的前世。”正当众人疑惑之际,一个白衣男子悄声地靠近了他们。
彦明转身去看,随即同他点了点头,“白帝。”
被唤白帝之人便是韶华的小舅舅,长留山白帝少昊。他身着白衣长袍,手执折扇,一副教书先生的打扮走来。
韶远头向前倾,拱手行礼:“舅舅。”
他拍了拍韶远的肩,“莫要多礼,近来阿远辛苦了。”行礼的韶远头又稍微低了些,“都怪外甥,辜负了舅舅的期望。”
他温柔地答道:“不能怪你,韶华这事我也才刚知晓。阿远,你还记得她出生之时我替她算的命格吗?”
他瞳孔放大了几倍,有些不可思议道:“舅舅是说...”白帝打断道:“的确如此。”
一旁的人听的云里雾里的,不知他们二人在说些什么。白帝见彦明盯着他,便解释道:“韶华的命格实为特殊,万年难遇一人,恕我不便同大家讲明。”
“白帝所说的前世...指的是?”彦明开口问道。
“你们方才所见之人是韶华的前世之身,韶华现在应该在一个梦里,梦中场景皆为前世发生的事。”
这种事搁在谁身上谁都不曾遇上过,众人一片安静,韶远神情复杂地看向墨玉,他紧皱着眉头,抓紧了胸口处的衣裳,胸口处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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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韶华的指尖才刚碰到树枝,眼前一片模糊,接着心头猛地一震,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瑟瑟地收回了手,这熟悉的感觉...不知怎得她突然想到了大哥...
小冉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瞧着韶华好似有些不舒服便忙上前搀扶住她:“小姐!小姐!”
韶华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手轻按住额头,眉头紧皱,已经听不到小冉说的话了。
连翘方才还被小姐喊着打水去了,眼下就小冉一人在这,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好揽着韶华到一旁的石桌上坐了下来。她倒了杯水,却被韶华推开了。
“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坐一会儿便好了。”
小冉犹犹豫豫地不肯走,韶华推了她一下,“你帮着连翘打水,过会儿我要沐浴更衣。”语气有些虚弱。
“那...小姐你若是有事记得喊我!”
“好。”
韶华无力地趴在了桌上,身子有些颤抖,她侧着脸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流了出来,如何都止不住。她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麻木,心脏如同窒息一般难受。
“是大哥也在想我吗?大哥...”她哭出了声,好像有一把利刃刺进了她的胸口,接着还把话说完,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她再醒来之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屋中有些暗,她撑着床边坐了起来,轻声唤道:“小冉!连翘!”
“韶华,你终于醒了。”
她眼前还是有些模糊看不太清,听着声音应当是南平的,她刚要起身便被南平按住了,只听她道:“你睡了好几个时辰,这是怎么了?”
“许是近来有些劳累,从前也时常这般,无碍。对了,你怎么起来了,我不是叫你不要见风吗?”她打了个幌子,一句话便带了过去。
“两日了,我实在是躺不住了,再说了,药我也喝了,现在一身轻松,来去自如,哪里像有事的模样了。”这几日连房门都出不得,她像个犯人一般,每日用膳都在床上,雨夕看的紧,门窗一刻都不许开,再这样下去她连路都不会走了。
“还担心我呢,你瞧瞧你,都把自己累倒了。”南平起身点亮烛火,她这才看清,南平方才一直在作画。
“摸着黑,也能画?”
“久了...有什么不能习惯的呢?”南平的话中颇有深意,愣了片刻接着低下头画起画来。 碧落曾何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