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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现在,似乎也学会了牙尖嘴利,根本就没有初见之时的那种惶恐了,纵使她现在还是害怕与他单独相处,面对他的。但是从她敢这恶魔理直气壮地和他谈要求,她……向前方又迈进了一个小脚步。
但是他是不会让她得寸进尺的。
"尊重?我有不尊重你了?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你居然说我不尊重你?"这个女人,会不会真的是被撞到之后,整个人的世界观都开始转变了?
夏清浅听北堂曜的一席话,还真的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确实,她寄人篱下,还想要什么要求呢?何况,她真的没有什么条件去和北堂曜谈判,是他救了她一家。
"谢谢少爷的慷慨。"她开始有点儿不自在了,"少爷,我们可以不继续这个话题了吗?"
她见识过少爷的毒舌,任是谁都无法招架得住,只要她这个耐骂指数稍微比常人好了那么一些,才得以在少爷的摧残之下幸存下来。
"夏清浅,这似乎是你在说,并不是我想要与你在这里浪费口舌。"他抽出了几张纸巾,擦拭了自己衣襟,那是从夏清浅嘴里流出不知是口水还是柠檬水?
而夏清浅侥幸的是,北堂曜并没有嫌弃到将自己的衣服脱了,换作是以往,他早就手脚利落地将被弄脏的衣服脱掉,然后跳进泳池中游个够,才肯上岸,然后命令佣人将整个泳池的水,都得换新的,再重新游一次……
此时的北堂曜,他并没有这么做,让夏清浅着实是吓了一跳。
也许是因为这里并没有泳池的缘故……?
"是……是……是……"她连说了三个是字,"一切都是我的问题。"
"说说是你的什么问题?"北堂曜也不知道打从哪里来的雅致,居然放下了所有繁忙的公务,和她调侃着。要知道,北堂曜是那种一天二十四小时,可以不眠不休,继续工作的狂人。
夏清浅心头一颤,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抑或是北堂曜的脑袋儿出了啥问题,她总觉得最近的少爷非少爷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般。
这样的少爷,她还是第一次见,试想一下,原本一座千年寒冰,突然转变了性格,柔声地对着你说话,你不会惊讶以及直冒冷汗吗?
但是,夏清浅则是非常非常地不习惯,一点儿也不习惯。她还是宁愿少爷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散发着金光闪闪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和她闲着没事干说笑的人。
因为,她真的是高兴不起来,离振宇哥越接近的地方,她的心越是疼痛,似乎这次痛过之后,再也不会有这种刻骨铭心的感觉了。
不知不觉中,她软绵绵地瘫坐在座椅上,脸上又呈现了两行清泪,她别开脸,咬唇,背对着北堂曜,偷偷地将那不争气滑落下来的泪水拭干。
北堂曜见夏清浅不搭理他的话,心里开始不爽了,等了十来秒都未见她接话,便扭头望去,刚好看到她脸上挂着泪水别过脸去,偷偷地用手背擦拭着泪水。
那晶莹剔透的泪水,让他心头微微一颤,他说过,她如果再随意地掉一滴眼泪,他一定会狠狠地惩罚她。
可是,刚儿的那一瞥,却是让他心中萌动了一丝丝的怜惜?
从什么时候开始,北堂曜开始变得这么富有同情心了?
思及此,他却顺溜溜地从裤袋里掏出了一块干净的手帕,优雅地递到了夏清浅的眼下,声音也极其轻柔地说道:"拿去用吧,洗干净了再还我。"
他再是为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一颤,丢出去的时候,他还需要吗?
北堂曜决定不再去想一些有的没的繁琐事情,他打开了文件,将精力全都放在了批阅文件当中。
可他怎么都看不下去,整个思绪都飘到了十万八千里,然后落在了夏清浅的身上。就一个破女人,居然扰乱了他的心神,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烦闷地合上了文件,颦眉扭头望着夏清浅,"你告诉我,乔振宇是你的谁?"这么幼稚的话,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变得就不幼稚了,而是一个严肃的询问。
夏清浅嘴角不着痕迹地抽着,捏着北堂曜的手帕的手也加重了几分的力道,思索半晌,才老老实实地回道:"他只是我在这辈子第一个会许诺给我一个未来的人,他对我很重要。"
即使少爷要将她的嘴巴用针线缝起来,她也要这么说,因为她的心是属于振宇哥的。既然少爷知道了她与乔振宇之间的关系,那么,她也乐意大方地说出来。
她根本就不怕少爷会动怒,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权力去阻止她去爱乔振宇,他们在一起,比认识北堂曜在前。
"难道你都将契约上的条款都忘记了?"北堂曜冰眸一眯,阴沉着脸,"你要是忘记,最好回去好好地牢记每一条。"
夏清浅此时特有骨气地仰头看着北堂曜,一字一句地说道,"少爷,你有必要和一个已经逝去的人较真吗?我与振宇哥在一起的时候,我压根儿没有见过你,你凭什么对我们的感情指手画脚!"
很好,很好!北堂曜在心里暗暗地说着,那股闷气,却怎么都使不出来。他瞥了一眼一脸坚决的夏清浅,暗暗道:很好啊,长骨气了啊,敢和他叫板了啊!
北堂曜若有所思,片刻后凉飕飕地说,"凭什么?呵呵……"他开始笑了,唇角扬起,露出了一抹阴冷的笑。
夏清浅忍不住地打了一个激灵,沉静下来,发觉自己的语气重了一些,连忙解释道,"少爷,我的意思是说,既然这一周的时间都是我自己的,那你可否让我做回自己?"她需要的不是外界的干扰。
这可是她一年的时间换来的宝贵的一周,她怎么还可以活在北堂曜的淫威之下?
"怎么?难道平时的你就不是你了?"他生气极了,这个女人,说话越来越绕圈子了,她的意思是说,她生活在北堂曜的身影下,是一种磨难?
"……"他爱怎么扭曲事实便由他去吧,反正嘴巴长在他那里,她管不着。
而且,她至今都未曾明白,北堂曜为何要跟着过来?是怕她逃跑吗?不至于吧?北堂集团在全球的势力那么庞大,就算她逃到哪里,都会被发现。
"没话说了?你以后注意点你的态度,休得在我没有说结束话题之前,就变得一声不吭,那样很没有礼貌,很不尊重别人!"他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加重了几分,特别是说到"尊重"两个字的时候。
夏清浅咽了咽口水,被他冷冽的光影所折射得有些头晕眼眩,眼皮忍不住地抖动着。
"……是……少爷……"
听着她的颤音,他的心也像是好了半截,还是个听话的女子。
他本也不想再也夏清浅纠缠在一些无谓的事情之上,这次真的是逼自己一把,将自己扔进了文件当中。
夏清浅思索了很久很久,一直凝视着北堂曜那阴森森的侧脸,觉得自己真的是沉浸在了一个一年四季都不会有阳光的阴森地方。
"少爷,你到英国是干什么?"终于将自己内心中的不解给问了出来。
他可千万不要告诉她,是是例行公事,需要他亲自到英国的子公司一趟?
"我有必要和你交代清楚一切事情吗?"他目光仍然垂落在文件上,连头也不抬,说话的语气啊,那可谓真的是让人下次再也不敢询问任何事情了啊。
"没,没有。"夏清浅喉间像是被一颗剥开了蛋壳的鸡蛋噎住了。
是啊,他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去英国,为何要对她交代清楚一切事情呢?她以为她是他的谁啊……
只要心里一想起没有了心的振宇哥独自一人在天国,她的心就凉飕飕的,甚不是滋味,甚至是有着钻心的痛。
飞机划过天际,却永远都达不到云端的幸福,夏清浅偏脸看着外面的云朵,嘴角扯出了一抹伤感的笑。
曾经的他们,小小的两个身影,躺在草地上,双手枕着后脑,仰头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天空,那形状不同的云朵。
明媚的阳光,普照在他们的身上,给他们镀上了一层薄薄的晕光,那是快乐、幸福、无邪的晕光……
飞机内又是一阵静默,北堂曜虽然习惯了平静的地方,但是此时的安静却让他不安。
因为夏清浅那个女人,思绪中又在想着其他的男人,在悲伤着。
"你以为自己在这里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回忆,乔振宇就会回来了吗?"北堂曜沉闷地说着,他居然帮着自己的玩宠去找男人?
看来自己真的是该去医院瞧瞧,哪里出了什么状况……
乔振宇!乔振宇!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值得夏清浅这么深爱着,为他掉眼泪,甚至是可以为他去寻死……
北堂曜握着文件的手,紧了紧几分,清冷的双眸中闪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神色,他从未在任何的女人身上花过心思,要说有花过心思的话,那就是只有夏清浅了。
他一直都是想要将夏清浅折磨,可是在看着她为别的男人伤心的时候,他,他却有点……有点不想去折磨她,摧毁她,甚至是想要将她好好地保存起来,好好地疼惜着。
这样的念头,让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真是一个可笑的笑话啊,他北堂曜什么时候也对女人动心了?
夏清浅措然地转脸,眼眶微红,眸底蕴含着一潭碧水,却怎么都无法晃荡出来,我见犹怜的模样可谓是楚楚动人啊。
在北堂曜对上夏清浅那双剪眸之时,心头像是被什么狠狠地一颤,眉心一痛,他故作清咳嗓子,伸手去寻着水杯。 冷枭的专属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