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深藏疑惑一语说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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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亭兄,你好算计。”
白伞直指对面的人,轻飘飘打着圈。
“你算到我有后顾之忧,不舍得当真耗费人力将你拖死。”蒋兰宫说着,看到对面那双浓眉挑了一下,忽然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他一直认为杜远亭的沉默是心机深重,但是有时候又莫名觉得,这个人只是运气好到连莽撞都能歪打正着。
朔风剑的黑刃是记忆中的一道裂缝,蒋兰宫从小便又无数次惊险地在边缘试探,仿佛恐惧高处的人反而会有从高处跳下的冲动。
此时与噩梦中的人在云间相对,蒋兰宫感觉十分微妙。
杜远亭静默悬停在云端。
这个人向来出剑比出言快,蒋兰宫正想着如何拖住他或刺激他,结果他竟然不出手。
蒋兰宫警戒着,沉默片刻,道:“远亭兄为何一定要……”
“你几重境界?”杜远亭几乎是同时与他开口。
蒋兰宫话卡了一下,道:“这不重要。”
杜远亭:“蒋殿不可能御空。”
蒋兰宫:“远亭兄想说什么?”
杜远亭:“你是蒋化吉。”
炸雷声滚滚碾压在头上,似要震聋耳朵。
伞盖不再旋转。
“哈。”蒋兰宫发笑,“旧仇尘埃落定,远亭兄现在说这些也刺激不到我。”
“那你是认了?”杜远亭松开剑柄。
蒋兰宫眼神一凛:“不认。”
朔风携着电丝在手指间隙漂浮,杜远亭并无所动。
“看样子远亭兄是想求个证。”蒋兰宫道,“这么简单的事,当年亲自来无尽洞天找我便好,用得着开一条血河为道吗?”
杜远亭踏着强风上前,阴云在他周身团团打转。
“你怎么证明?”杜远亭低头问道。
“我早就证明过。要不要我将辽肃府中你我说过的所有话都一字不差地背给你?”蒋兰宫抬眼瞪过去。
“跳舞。”杜远亭道。
“我不给亚父以外的人跳。”蒋兰宫拒绝,眼睛微微眯起。
杜远亭没强求,转眼望着别处,似乎在思索。
“这是阵前,若让远道小桃他们知道,远亭兄打这场仗不过是要看天君跳一支舞,会不会斗志全无?”蒋兰宫微笑,“那样未免太合我心意了,远亭兄没算到?”
杜远亭想了好一会儿,蒋兰宫就希望他少动手,便静待下去。
“没让你跳。”杜远亭道,“我说的是,跳舞那事,根本证明不了。”
蒋兰宫收起笑意:“什么能?”
杜远亭:“你想。”
蒋兰宫这么跟他说没有个头绪,变换方向道:“就当今次不是阵前,而是叙旧罢。我并非不能或不想证明,不过我还有些疑问。一、远亭兄为何会认为我不是蒋殿,二、远亭兄为何在乎我是不是蒋殿,三、远亭兄为何与蒋化吉为敌?”
他做好准备对方不回答,手指捏紧伞柄。
知道杜远亭手里的证据就可以避开隐患,知道他为何在乎便能决定是否要向他证明自己身份,知道他和这个身份之间的恩怨就能直击要害。三个疑问相互串接,知道一个另两个的门路也会打开。
蒋兰宫推算他至少会透漏其中一个。
杜远亭面色波澜不惊,蒋兰宫不禁怀疑自己的话有没有问到要害上。
然而就算问到了要害,这人真会有反应吗?
蒋兰宫翘首以待,忽然杜远亭重新攥住了剑柄。
“蒋殿死了。”他说。
蒋兰宫:“何出此言?”
杜远亭:“我看见的。”
“你看见?”
“找到尸体的是我。”
蒋兰宫脸上保持着平静,攥着伞的手指却麻得没有了知觉。
“杜岸也看见了。”杜远亭说,“你死,他屠城。”
“尸体?”蒋兰宫几乎听不见自己在问什么。
杜远亭的眼睛一下也不眨地盯着他,蒋兰宫看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
而且印象里这个人,根本不屑于说谎。
蒋兰宫想不通。
“我不记得我死过,远亭兄会不会认错尸体了?”他反问,“远亭兄向来对我不喜,都没有正眼瞧过我一次,我与那人长得又极像……”
杜远亭打断:“骗鬼呢?”
蒋兰宫当即闭嘴,想了想才说:“那远亭兄与蒋化吉为敌,是因为他杀了‘蒋殿’?”
杜远亭眉心拧紧。
“看来是。”蒋兰宫心道,“难不成这家伙对我还留有几分情面?可他向来厌恶我到了极点,难道不该巴不得我死?”
他抬头问:“我若证明了自己,远亭兄会放过我吗?”
杜远亭不答。
蒋兰宫按捺住心间混乱,暂且将所有令自己恐惧的事放下不想。
“跳舞证明不了,讲旧事可行?”蒋兰宫追问。
杜远亭垂目,听着浓云下传来的战场厮杀声。
“把手伸出来。”他道。 魔尊:你家天君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