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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爱女之心
凤西王朝的贵族少女，每年都会在帝都的东祭坛统一在秋收之后选择一个天时地利的吉日，一起举办及笄之礼。
今日是寒露第一候：鸿雁来宾。兆头好日子更好。
万里无云的大好天气，十分给这一届及笄的少女面子，连带着前些天冷下去的温度也略有回升。
暮迟烟被暮青云和暮迟寒早早拾缀好，送到了东祭坛。原本的满头辫子被解开，如今正着一袭黑衣，披头散发地等在祭坛下方第一位。
这一届及笄的少女，论修为论家世，暮迟烟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故而她毫不客气地霸占了最中间最靠前的位置，等待着仪式的开始。
一向热爱看热闹说八卦的帝都百姓，也不畏惧头顶的太阳，一个个牵家带口地来到东祭坛，打算好好观赏一下帝都贵族小姐们的芳容。
据说好事者还会在回去之后弄一个投票，选出一年一度的帝都第一美人。
据说近五年来，蝉联榜首的乃是已婚的二王爷的正妃，不过人家夫妻感情好，自从成婚之后就云游天下去了，如今也不知道在哪个山沟沟里头呆着。
暮迟烟在爷爷的强势目瞪下，不得不装作大家闺秀模样，笑不露齿坐不斜身，十分的难熬。
暮迟寒坐在他那舒舒服服的轮椅上，十分不厚道地笑了。
“爷爷，小寒取笑我。”暮迟烟看不惯他那副我好舒服而你却要装淑女的欠扁样子，眼眸一转，告起了黑状。
暮青云含笑敲了敲暮迟寒的脑袋，“不准取笑姐姐。”
暮迟寒捂着脑袋，闷声笑了。
爷孙三人的亲密互动，看得不远处才来的暮惜文好生气恼，险些揪坏了自己新作的衣裙。
赵婵娥理了理她披散的秀发，安抚道：“就算有老不死的宠爱，她也是个丑女，哪有我女儿半分好？”
那个贱人生的小贱人，哪有她女儿的半分好？不过是个貌丑的无盐女，也配与她女儿相提并论？
暮胜的脸色一直不怎么好，没空与她们母女闲话，直接呵斥道：“与她比做什么，做好你自己就是了。”
说完甩袖离去，任由俩母女在他身后面色难堪。
那边的动静过大，一些来得早的人家也纷纷向那边行注目礼。
“原来是她呀。”隔壁右丞相家的芮二小姐不屑地撇撇嘴，“一个庶女也敢来这儿举行及笄礼，简直是拉低了我的身份。”
芮二小姐很好地秉承了芮丞相的耿直，不留情面地吐槽，半点都没看到暮青云的冷脸。
芮夫人怜爱地拍拍她的脑袋，“人家爷爷还在这儿呢，作甚要说实话？”
可见，能够和耿直的芮丞相过到一起去的芮夫人，果然也和芮丞相一样，耿直得很。
暮青云的脸色沉了许多，他也没想到暮胜竟然将暮惜文也带来了。虽说赵婵娥被扶正后，暮惜文也算不得庶女，但妾生子这个身份是要背负一辈子的。
暮惜文确实没有资格站在这儿行及笄礼。只怕暮胜为了这个女儿，又借用了他的名声。
暮迟烟姐弟对视一眼，暮迟寒拉住爷爷的手，劝道：“暮胜向来宠爱她，也算是想要为她做点事情。今天是姐姐的大日子，爷爷不需要为不相干的人败了兴致。”
难得孙儿肯安慰他，暮青云的一颗心早就化了，哪里还去关注什么暮惜文，只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送到这两个孙儿面前。
隔壁的芮二小姐见他们三人没什么反应，有些疑惑地拍了拍暮迟烟的肩膀，好奇问道：“我那么说，你怎么不生气呢？”
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好奇与疑惑，暮迟烟有些好笑。同样拍了拍她的嫩肩，“小娃娃，你牙长齐了吗？”
“不准说我是小娃娃！”芮二小姐气鼓鼓的脸瞬间变成包子，圆润的婴儿肥更加可爱了。
她双手叉腰，龇牙咧嘴地冲暮迟烟咆哮：“我才不是小娃娃！我七月的时候就满十五岁了！你才是小娃娃！”
她可是了解过的，暮迟烟这个丑女是寒露当日生的，整整比她笑了两月有余！
“额……”暮迟烟为难地看向芮夫人，想要请她帮忙安抚这个婴儿肥还没有褪去的小丫头。
说实话，她不怕银面鬼王，却怕孩子，尤其是那种长得可爱的。
芮夫人对她的求助视而不见，甚至还用锦扇遮着朱唇，偷偷地笑。
暮青云难得看到孙女为难的表情，十分不厚道地笑了出来，与芮夫人俩人对饮一杯茶，继续静观看热闹。
暮惜文站在边缘地带，看着中间两家人的友好互动，恨得手中的被子都被捏碎了好几只。
眼眶里的泪花滴溜溜地转着，十分不甘地看着那边。
“娘！”
赵婵娥将她拥入怀中，细心地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心中也有些难受。
“文儿不难过，终有一日，你一定比她们还要尊贵！”我的女儿只能是人上人，绝对不会输给那个贱人的女儿！绝对不会！
暮胜铁青着脸，看着中间的两家人，眼神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日渐正午，坛下的人越聚越多，几日及笄的十几家贵族小姐总算到齐了。
正中间是暮家，两侧是左右丞相家，不过可能是政见不同的缘故，左丞相家的女儿并不同暮家交谈，只傲然坐在椅子上，眼神都不带瞟的，仿佛一座泥塑的菩萨，无趣得很。
暮惜文看到几个曾经聊过天的小姐，想要上前去与她们聊聊天。
她带着笑过去，却碰了个头破血流，脾气好些的，只淡笑着转移话题，不肯与她交流。脾气差些的，直接冷嘲热讽。
“还真当自己是暮家嫡出小姐呢，竟然敢出现在这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旁人扯了扯说话的少女，“与她说这些做什么？人家看不清时势，你也不知道收敛吗？”
“是啊是啊，今日是我们及笄的日子，同她说什么？晦气。”
暮惜文哭丧着一张脸，在众人的排挤下，扑倒赵婵娥怀中，好悬没有，落下泪来。 神医毒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