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霸总每晚都要我哄入睡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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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和秋去厕所把刚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他的胃揪成了一团,烧灼般地疼着。

  沈和秋把水龙头拧开,捧了一把水泼在脸上保持清醒,撑在洗手台上缓了半天,用力得指骨节都快要刺破皮肤。

  他抬起头看向镜子,脸色白得吓人,眼角和鼻尖都是红的,头发被水浸湿了,正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淌水。

  沈涵说的那些话让他想起了太多不好的事情,让他的躯体反应一下严重起来,没法靠意志力克服。

  好不容易逐渐稳定消失的药效副作用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他的身上,让他大脑空白,胃部痉挛想吐。

  他不想要这样,但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被强迫性回忆起那些东西。

  在沈家的,和来沈家之前的……那些事情。

  他的记忆里几乎充斥着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还有男人暴怒的谩骂声,然后就是疼痛和过分安静的黑暗。

  沈和秋抹了一把脸,又擦了擦自己滴着水的头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之前没有区别,才又重新回到餐桌上。

  易晟看着沈和秋坐下来,眉头紧皱。

  “不舒服?”易晟低声问。

  沈和秋的脸色实在不好,他原本唇色就偏淡,现在更是白得没了血色,餐厅的灯光照下来,简直像一尊刷了釉的陶瓷娃娃,苍白易碎。

  他摇摇头,觉得眼前都有点昏,整个人的状态差得连话都没什么力气说了。

  易晟见他似乎不愿意说,也没逼着,只是说:“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就回去了。”

  沈和秋根本就没有胃口再吃东西,昏昏沉沉地点了下头,跟着易晟站起来。

  林承钧见状,也赶紧说:“我也吃饱了。”紧跟着两人往外走。

  晚上天气不好,气温低,冷风阴凉地往人袖子里灌。

  沈和秋本来头就昏沉,冷风一吹更是开始一抽一抽地头疼。

  易晟看沈和秋走得不太稳,怕他摔倒,就伸手去扶他手臂。

  沈和秋冷不丁被人碰了,整个人都剧烈地抖了一下,脑子里炸开一片嗡声,呼吸也蓦地急促起来,条件反射地甩开了易晟的手。

  易晟愣了一瞬,随即收回手:“和秋?怎么了?”

  沈和秋咬着牙,偷偷掐着自己的手,尽力地克制住自己过激的反应,他不想让易晟察觉到不对:“我、我不太舒服……对不起……”

  易晟看出沈和秋状态的不对,心下一沉,面上还是安抚道:“没事。”

  程助理很快就把车开过来,沈和秋觉得手软腿软,再站着可能就要摔了,在车门打开后,就先一步坐进车里。

  林承钧和易晟站在外头。

  “怎么回事?怎么看着好像不太舒服?”林承钧压低声音,没敢让别人听见。

  易晟脸色难看,他刚刚看到沈和秋偷偷掐自己了。

  “要不要去医院?”林承钧问。

  易晟看向坐进车里的沈和秋,司机正在和他说话,但沈和秋却缩在角落里,躲得离司机很远,头也低着,没有说话。

  仔细看能发现他的手搭在手腕内侧上,死死地掐着手腕上的皮肉。

  沈和秋似乎一直都很害怕同别人的交谈和肢体上的接触,尤其是陌生人。

  但易晟以前没有发现,沈和秋会害怕紧张到掐自己。

  “易晟?”林承钧用胳膊肘捅了捅易晟,担心地问,“到底去不去医院啊?”

  易晟想起之前撞到腰的那次,沈和秋宁可疼着也不去医院,大概是很排斥医院的。

  他摇头:“暂时不用。”

  “先上车。”易晟说。

  车上温度稍高些,沈和秋缓过一点神。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是一件外套先披了上来。

  易晟把身上的西服外套解下来,披在沈和秋身上:“暖气刚开,今天有点冷,别着凉。”

  沈和秋轻轻拽住外套的一角,他刚刚被风吹得整个人都是冰凉的,易晟的外套上还残留着对方温暖的体温,披着很暖和,像是被人抱在怀里一般。

  沈和秋扭头去看易晟,易晟的表情不太好看,街灯的光映衬着他阴沉的眉眼,有种过于锋利和沉闷的冷峻,他察觉到沈和秋在看他,又温和了神情:“怎么了?”

  沈和秋咬紧唇,小声说:“你是不是生气了……”他不想惹易晟生气的。

  易晟看着沈和秋忐忑的眼神,叹了口气:“没有,我没有生气。”

  他其实很想直接问沈和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沈和秋胆子那么小,逼急了说不定又会哭,他可不想惹人哭。

  林承钧也禁不住搭话:“真没事吧?我看你好像挺难受的。”

  他说话的时候,无意识向交谈对象微微倾身。

  沈和秋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向另一边躲了下,没让林承钧靠到他,然后才对着林承钧摇摇头:“……没事。”

  易晟把沈和秋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皱起眉。

  接下来一路沉默,程助理车速飞快地开回了易家别墅。

  “还难受吗?”易晟问沈和秋,在确认沈和秋的确不愿意也不需要去医院后,只好领着人进了屋。

  “今晚先不用念书给我听了,身体不舒服就好好睡一觉。”易晟顿了顿,又说,“如果实在难受,就叫我。”

  沈和秋乖乖点头答应,很听话地进卧室洗漱休息。

  易晟目送沈和秋进了房间,脸上挂着的温和神情一瞬消失。

  他沉着脸,走到书房去打电话。

  “喂?什么风把大少爷您吹来了?不是这辈子都不再来我这儿看病吗?”电话被接起,一个轻佻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出来。

  “来问你个事。”易晟摸了摸身上,想从外套口袋里掏烟,这才发现他把外套给了沈和秋。

  他走到床头柜,拉开抽屉拆了一包新的。

  易晟抽出一根烟点燃:“你们心理医生,都是怎么判断患者的病症的?”

  蒋争博莫名其妙:“和患者进行交谈呗,还有观察一些细微的动作和神情之类的。”

  “怎么,你想改行啊?”

  “不是。”易晟说着,吸了一口烟,“我想问问你,如果一个人看起来比较胆小,排斥害怕别人的接触……有问题吗?”

  蒋争博:“你就说这么点信息,我就算是妙手神医也没法判断啊。”

  他思索几秒,问:“你说他怕人碰,怕到什么程度?”

  “暂时还不太清楚,”易晟犹豫了一下,皱眉说道,“有看到他……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在掐自己。”

  “熟人?还是陌生人?”

  易晟:“算得上认识的。”

  蒋争博在仅有的信息上做出假设:“如果这种行为是经常性行为的话,可能有肢体接触障碍,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其他症状的并发症之一,真正严重的不是这个。”

  “不过如果只是偶发行为的话也不用这么担心,对方可能只是单纯的胆子小或者有其他的情绪原因。”

  蒋争博稀奇:“你问的人是谁啊,大少爷懂得关心人了?”

  易晟:“没你的事。”

  蒋争博“啧”了一声:“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平时就多观察观察他的行为习惯。如果真觉得不太对劲,再来找我,不过我目前在国外开学术交流会,你要找我最少也得等上一个月。”

  “行。”易晟应道。

  “还有你好歹也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脾气这么爆,最近该是又没怎么睡吧,你再这么下去铁人都撑不——”

  电话被果断地挂了。

  易晟揉了揉眉心,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夹在指间,他盯着烟看了一会儿,没点燃,又放回去了。

  失眠症带来的烦躁加倍袭来,让他觉得心烦意乱。

  他知道心理病症躯体化的痛苦,所以更不愿意沈和秋也是这样。

  不过他的小夜莺或许只是太胆小了点呢?

  深夜,沈和秋从噩梦中醒来。

  房间里的灯没有开,他躺在床上,等到那种恐惧的颤抖与窒息般的疼痛感散去,才喘着气从床上坐起来。

  他的胃又开始烧疼,一直烧到嗓子眼。

  沈和秋一把掀开身上裹着的被子,倾身过去想把灯打开。

  他错估了自己的状态,手伸出去却扑了个空,整个人失去平衡从床上滚下来,半边身子狠狠地磕在地上。

  房间没有铺地毯,地板凉得发硬,让他疼到麻木像是要失去知觉。

  沈和秋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没有动弹。

  他知道自己没有睡好,是因为他睡前没有吃药。

  他在害怕沈涵会把他在吃药的事情告诉沈父,害怕他会被迫回到那个像牢笼一样的沈家。

  也害怕……自己的病会暴露在易先生的面前。

  沈和秋抓紧了床脚,冷汗浸透了他的睡衣,他从地上坐起来,缩在床脚,手脚都是冰的。

  床边的衣架刚刚被他带倒了,挂在上面的西服外套掉在地上。

  沈和秋伸出手,吃力地用指尖把外套勾过来,抱在了怀里。

  外套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温度,但是沈和秋依然紧紧地抱着。

  房间太黑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他难受,安静得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在脑袋里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像当初被关在阁楼时那样,沈和秋颤着嗓子,很小声很小声地给自己唱歌。

  这样就不会那么安静了,这样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眼前突然亮起来,沈和秋模糊地感觉到了光线,迟钝地抬起脸。

  是天亮了吗?

  易晟打开了卧室的灯,从门外走进来。

  卧室顶灯的暖光洒在他身上,沈和秋几乎觉得他是从光里走出来的。

  “说了难受就要叫我,怎么总喜欢一个人躲起来哭?”

  “抱着我的衣服,可没抱着我管用。”

  易晟蹲在沈和秋的面前温声细语。

  沈和秋下意识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脸,确定自己没有哭,抿了抿唇:“我……没哭。”

  他把掌心摊开给易晟看,上面没有眼泪。

  易晟握住沈和秋的手,沈和秋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就乖乖地任由易晟握着。

  “嗯,没哭,是我错怪和秋了。”

  易晟捏着沈和秋纤细白净的手指,把体温传递过去给他暖手,等暖得差不多了,又把人抱到怀里,一起坐在床上。

  “刚刚是不是唱歌了?”易晟让沈和秋坐在他的腿上,语气和缓地问。

  沈和秋鼻间萦绕着易晟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有些安心,但听到易晟的问题,又倏地紧绷起来:“你听到了……我没有、没有唱歌……”

  他说得颠三倒四,额角都开始渗出冷汗,易晟直觉这个问题现在还不能深究,又开口:“那可能是我把外面的声音听错了,不是和秋唱的歌。”

  沈和秋的情绪再次稳定下来,大概是方才在地上坐着,浑身都是凉意,易晟怕他冷着,把人抱得更紧了一点。

  易晟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酥酥麻麻的,沈和秋能嗅到易晟身上淡淡的气息,像是凛冽又干净的松木香,让人觉得温暖又平静。

  他静静地在易晟的怀里靠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抬起头,脸上的神色有点不自然。

  “你能不能不要吹脖子……好痒……”沈和秋小声说。

  易晟怔了怔,反应过来沈和秋是在说他的呼吸吹得脖子痒。

  他低头,雪白柔润的脖颈就在眼前,喉结微微地滑动着,像是引诱着人去咬上一口。

  偏偏诱惑人的罪魁祸首还红着耳尖,一副痒极了想躲又不敢躲的害羞模样。

  晚餐时喝的那点酒像是突然在血液里发酵蒸腾了,易晟被烫得心头发麻,直想叹气。

  真是要了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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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晟:玩的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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