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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胡美玲问。看到徐佳茵神情恍惚，她有些担心。

　　“我想试试。”徐佳茵说，望着远处摊位上的食客，拍了拍胡美玲的手背，示意她给自己“松绑”。

　　“茵茵姐，你要试什么啊，不吃饭了吗？”陈凤萍既惊讶又困惑。

　　“吃，你帮我买一份煲仔饭，我等下去找你们！”徐佳茵拨开陈凤萍的手臂，整了整衣服，腰杆挺起，径直走向了附近的一处小吃摊。

　　“茵茵，你……”胡美玲想阻止她，转念一想，咬了咬嘴唇，追了上去：“等等我，我陪你一起！”

　　“玲姐，你吃什么？”陈凤萍在身后喊。

　　“一样！”胡美玲已经挽住了徐佳茵的手臂。

　　“那就三份煲仔饭，待会儿在展位汇合！”丢下这句话，陈凤萍也追了出去。

　　望着三个风风火火的女人，赵海鸥一脸的无奈：“好吧，今天都吃煲仔饭。”随后，他开始在街道上找起了卖煲仔饭的摊位。

　　“您好，在吃饭吗？”一名年轻人正在喝着米粉汤，眼前突然多了一张宣传单，吓的他手一抖，差点把碗摔了。

　　“这还用问，难道我还能干别的吗？”年轻人翻了个白眼，小心翼翼的把碗放回了桌上，转头打量了徐佳茵三人一眼，警惕的问：“你们是干啥的？”

　　“华鲜超市，华夏人自己的连锁超市，你看看。”陈凤萍指了指简易餐桌上的宣传单。

　　“什么破超市，没听过。”年轻人操着浓重的湘南口音，头发乱蓬蓬的，穿着大一号的灰色西装，衬衫纽扣基本上全解开了，露出了穿在最里面的红色背心。这样的打扮和习惯，一看就是刚从内地来的。

　　“有事说事，你们到底是弄啥的？”年轻人把紧挨脚边放着的黑色旅行袋，又往自己跟前拉了拉，不安的打量着徐佳茵三人。

　　“同志，您别误会，我们是招工的。”胡美玲笑着解释。

　　看到她面庞上浮起的酒窝，年轻人的戒心减轻了一些，望着餐桌上的宣传单问：“你们既然是正规超市，为啥不在人才市场招工呢？”

　　“我们就是来人才市场招工的。”徐佳茵微微一笑，坐在了年轻人对面：“你要是还没找到工作的话，欢迎来我们华鲜！”

　　“对，来我们华鲜吧，很有前途的！”陈凤萍说。

　　“我们招聘的岗位很多，肯定有适合你的。”胡美玲也说。

　　座位很紧张，她们两个只能站着说话。

　　“让我去卖货吗？”年轻人终于冷静了下来，也看明白了宣传单上写的内容。

　　“也不一定，这得看你的能力。”陈凤萍说，犹豫了一下，补充说：“你要是高中以上学历，我们可以把你培养成管理人员。”

　　“高中以上就能当干部，好工作啦。”同桌的一名中年食客插了一句，似笑非笑的瞟了年轻人一眼，站了起来。

　　“老板，埋单！”食客扬了扬手里的钱，离开了餐桌。

　　年轻人被他这么一搅合，有些莫名其妙，刚刚放下戒心，又紧张了起来。“你们知道我是什么学历吗，就给我推荐这么普通的工作。”年轻人说话的同时，右手在桌子底下探了探，死死抓住了旅行袋的提手，他已经做好了随时跑开的准备。

　　“我们不知道，刚才玲姐不是说……”

　　“好了，我对超市不感兴趣，更不是来海湾卖货的！”年轻人打断了陈凤萍，望着她们三人说：“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

　　“等等，你听说过海湾大学吗？”徐佳茵忽然问。

　　“喂，你听说过海湾大学吗？”有人竟然帮着徐佳茵问。

　　“哎，你听说过吗？”

　　“好像有点印象，不就是海湾最大的大学嘛。”

　　“听着挺耳熟的，是不是在学府路那边……”

　　年轻人还没开口，四人身边的议论声响成了一片。

　　也许是由于过分专注的原因，到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餐桌边、小吃摊里，以及街道上，已经围了好几圈人。当然了，要不是因为围的人实在太多了，米粉摊的老板早就过来问徐佳茵几个想吃什么了。

　　三名年轻漂亮，打扮时髦的海湾女孩，堵住一名刚从内地来的穷小子问这问那，一看就是有事。人们大多抱着这个心思，等着看热闹。

　　“同志，你怎么不回答啊，难道你真的没听说过海湾大学吗？”有人故意起哄，其他看热闹的人跟着“就是、就是”的说个不停。

　　“我怎么没听过，我可是湘南大学毕业的，我们学校比海大还好呢！”年轻人仰起脸看了看起哄的人，心里反而踏实了一些：看你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怎么骗人！

　　“那好，既然你听说过海湾大学，那我就告诉你，我就是海湾大学毕业的，而且还是今年的应届毕业生。”徐佳茵对看热闹的人视而不见，继续说：“我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担任了华鲜的副店长，你说在华鲜做事有没有前途？”

　　“那是你运气好。”年轻人说，不禁重新打量了徐佳茵一眼。

　　“你知道我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吗？”徐佳茵没接他的话。

　　“2000块！”有人抢着说。

　　“2500，比你多500块！”紧接着，又有人说。

　　随后，人群里爆发出了笑声。

　　“不知道，我说过我对卖货不感兴趣。”年轻人总感觉这些人是在嘲笑自己，有些不耐烦了，坐不住了。

　　“一万，我跟店长的工资一样，都是一万块！”徐佳茵说的很郑重，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年轻人看着她，愣了愣，直接站了起来：“那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是我们华鲜对待人才的态度，只要你有真才实学，华鲜绝对有你发展的空间，而且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徐佳茵也站了起来。

　　“一万块，海湾可真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也不是所有公司都这样，一般也没这么高吧。”其他人议论。

　　“小同志，考虑一下吧，一个月下来就成万元户了！”有个苍老的声音说。年轻人听到这人说话，转头看了看，果然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俗话讲口说无凭，你讲了这么多，谁知道你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在“万元户”的诱惑下，年轻人果然动心了。

　　“这还不简单，茵茵姐，你拿你的工资单给他看！”陈凤萍提议。

　　胡美玲也帮着说：“实在不行，我们现在就带你到我们公司参观一下，如果你还不信……”

　　“不用那么麻烦。”年轻人打断了胡美玲，望着徐佳茵说：“你不是海大应届毕业生吗，毕业证总有的吧？”

　　徐佳茵点点头。看热闹的人一脸疑惑，同时安静了下来。

　　年轻人说：“明天上午九点，还是这个地方，你要是能把毕业证拿过来给我看一眼，我可以去华鲜卖货！”

　　【作者有话说】

　　任何黑暗都有缝隙，任何困难都可以突破。 激流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