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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妧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叠照片，各种她跟程肆同框的照片，沈妧越看越觉得后背发凉，这些照片几乎包含了她住进程园到现在的所有照片，包括前天晚上她在路上临时起意捧着蛋糕给程肆过生日的，还有昨天晚上一起去翡翠楼吃饭的。
“给我看这些照片是什么意思？你们为什么要拍这些？为什么监视我们。”沈妧捏着照片的手都在颤抖，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浓浓的怒火，不满的瞪着程老爷子和杨管家。
“沈小姐误会了，这些照片自然不是老爷子派人拍的，都是有人寄到程家老宅的。大家都你住在程园，各种揣测你们的关系，现在外面风言风语已经传得很难听了，甚至还有骂我家少爷居心叵测，老牛吃嫩草，连高中生都不放过……”杨管家叹气，解释道。
“不是这样的，我跟哥哥不是你们想的这样，哥哥只是把我当家人，对我很好……”沈妧心里一慌，着急辩解。
“小姑娘，我当然相信我自己的孙子，但是你跟我们说这些没用，别人不知道，只会凭借表面的东西胡说八道，也不会相信。阿肆没有女朋友，又拒绝我给他安排的联姻和相亲对象，你们孤男寡女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也是事实，要想堵住悠悠之口，只有你离开阿肆，搬出程园。”
“我……”沈妧哑然，心里堵得慌，却说不出拒绝和反驳的话。
真的是她连累哥哥了吗？
“小姑娘，阿肆是个重感情的人，他妈妈当年跟他爸爸分手后瞒着所有人生下他，早些年程家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妈妈在他十四岁时得了癌症，临终前将他送回程家，可就因为他妈妈的死，他记恨程家也不愿意回来，我为了弥补他做了很多，就算是现在将程家的一切都交给他，顺着他的意思让他父亲兄弟搬出程家，他也不愿跟我亲近半分，但是我知道阿肆这孩子渴望亲情，你父亲当年帮过阿肆的妈妈，他现在去世将你托付给阿肆，阿肆为了报答当年的恩情，肯定会尽心尽力照顾你，相处久了，难免会对你心生怜悯，惺惺相惜，但是我不希望阿肆的善意被人利用攻击。”
原来哥哥十四岁就没有妈妈了，沈妧听着程肆的少年遭遇，心里莫名酸楚，忍不住心疼。
那时候哥哥年纪小，应该很难过吧！
程老爷子口口声声什么让哥哥接管程家的产业，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程父和后来生的儿子不争气，是个不学无术只会吃喝玩乐的败家子，根本撑不起程家的产业。
如果真有心，程老爷子为什么不对哥哥好点，从生活上心理上多关心哥哥？
“我也不妨直说，我希望阿肆接受我给他挑选的联姻对象，可是想要修复我们的祖孙关系，但为了你，阿肆三番两次跟我对着干，打击叶家，前几天我给他安排老朋友的女儿跟他见面，他为了你提前离开，场面弄得很难看……小姑娘，你的存在，给阿肆添了很多麻烦。”
“程老先生，如果您真想修复跟哥哥的关系，就不会逼着他做不愿意的事情，让他跟不喜欢的人联姻。说到底，您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控制欲，想让哥哥按照您的意愿生活，您根本不是真的关心他。”沈妧忽然觉得愤怒，从程老爷子的话里她只听到了哥哥小时候生活的艰难，压根没有听出老爷子对哥哥程肆的关心，程老爷子凭什么对哥哥的生活指手画脚。
“小姑娘还是太年轻，不知所谓，如果我对他不好，我会讲程家所有产业交给他？如果没有我，他会有今天的地位？联姻有什么不好，世家名门千金，门当户对，强强联合，以后不管是家庭生活还是事业都能帮他，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程老爷子不悦看着沈妧，连声反问，不怒自威。
沈妧刚想说什么，电话响起，是程肆的，沈妧看了程老爷子一眼，按了拒接，深吸一口气对上程老爷子的眼神，不卑不亢道，“程老先生，抱歉，您的房子和银行卡我不能接受，我也不会跟哥哥断绝来往，但是您也可以放心，以后我不会给哥哥添麻烦，您说的我会用自己的方法解决。”
“你能怎么解决？反正阿肆只需照顾道你成年，一年后你还是要离开，我只是讲这个计划提前，你有什么不满意的？”程老爷子态度强势，有点咄咄逼人。
“程老先生，时间不早了，哥哥还在等，我先回去了。”沈妧笑笑，心里憋着一口气，不愿意多说，转身就走。
程老爷子看着沈妧决绝离开的背影，捏紧拐杖手柄，长长叹了一口气，似自言自语道，“老杨，我是不是真的老了？如今连对付个小丫头都力不从心。”
“您哪里是力不从心，分明是不忍心。您心疼少爷这些年一个人日子过得苦，一心想替他找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他，无可厚非，少爷迟早会明白您的良心用心。”
“是啊！他只是不明白，还跟我怄气呢！”
“老爷，二少最近安分不少，上次还回来参加肆少爷生日宴会，好几次回来您都将他拒之门外，您看要不要……”
“我怕被他气死，不见了，让他在外面好好磨磨性子。”
“程家的一切，您当真不会留给二少爷？”
“一个家族想要长久兴旺，要靠每一代掌权者的努力经营，他不是那块料，程家给他，早晚要败光，到时候我也没脸去见祖宗。”
……
沈妧从公寓出来，直接拦车到学校附近的奶茶店，路途两分钟她努力平复心情，然后给程肆回电话，奶茶还没做好，程肆就开车找过来了。
沈妧端着两杯奶茶上车，插上吸管，递给程肆一杯，笑着道，“哥哥，诺，你请你喝奶茶。”
程肆皱眉看着面前的奶茶，有点不愿意下嘴，“放学不在校门口等我，就为了跑出来卖这种高脂肪、高热量的垃圾食品？”
沈妧默默低头吸了一口，奶茶浓浓的香甜味瞬间席卷味蕾，将她烦闷的心情都冲淡不少，忍不住又吸了一口珍珠，细腻顺滑，Q弹软糯，简直让人欲罢不能的神仙奶茶啊！
果然心情不好的时候，喝甜甜的奶茶能治愈。
沈妧满足的眯起眼睛，继续劝说，“哥哥，你跟么跟我爸爸一样，总说这也是垃圾食品那也是垃圾食品，如果什么都不能吃，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奶茶真的很好喝，你尝一口嘛，这可是全国最受欢迎的奶茶，味道超级棒！”
“我不喝。”程肆拒绝，跟个被逼着喝中药的孩子一样。
“哥哥，你尝一口，我就送你一个礼物怎样？”沈妧跟哄小孩儿似的。
“哄我？”程肆没忍住笑了，小丫头跟奶茶店的推销员似的，似乎他非喝不可了。
“万一有惊喜呢！”沈妧神秘一笑。
小姑娘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他，恨不得直接讲奶茶吸管塞他嘴里，跟路边卖保险的骗子似的，表情看起来可爱又搞笑，程肆心间一软，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咬着吸管轻轻吸了一口，瞬间满嘴的奶甜味，甜得发腻，还有一丝淡淡的茶味。
倒是小姑娘会喜欢的口味。
不是，等等，他刚刚吞了个什么？
程肆面色微变，表情有些僵硬，感觉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怎么样？是不是超级好喝？”沈妧迫不及待想知道程肆第一次喝奶茶的感受，满脸期待。
程肆看她端奶茶的手微微颤抖，接过来，看了一眼杯底的黑色小珠子，一言难尽的看着她，“这里面是加的什么东西？”
“小珍珠啊！是不是特别Q弹爽滑，软软糯糯的？我最喜欢吃珍珠了，以前我每次还加钱让人加双倍珍珠呢！”沈妧真觉得老男人out了，连珍珠奶茶都没喝过，好可怜。
不过她自从爸爸去世后就没喝过了。
再次喝起来，味道还是一样甜美。
“太甜，我不喜欢吃甜食。”程肆最终只给两个字的评价。
“那好吧，回家后我再把礼物给你。”沈妧抱着奶茶很快就喝光光，只觉得心里胃里都暖暖的。
“好。”程肆心里一暖，笑着应了声，认真开车，他的那杯奶茶只喝了一口放着。
沈妧觉得浪费可耻，忍不住又想到程老爷子说他十四岁妈妈去世，一个人生活很苦，她似乎一点都不了解他的事情。
“哥哥，你不喜欢吃甜食，不喜欢吃肉，那你喜欢吃什么？”沈妧好奇的问。
“忽然这么关心，哥哥有点受宠若惊。”
“好奇啊！”
“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一日三餐吃饱不饿肚子就好。”程肆语气平静，似乎真的不在乎口腹之欲。
年纪轻轻就无欲无求，沈妧觉得程肆活得像个苦行僧，她忍不住想到程老爷子的话，又莫名心疼，也许真的是人生太苦，才会这么看的开吧！
沈妧觉得心里憋闷，降下车窗呼吸了下新鲜空气，平复心情，转头问，“哥哥，你这么无趣，要是你以后的女朋友嫌弃你怎么办？”
“那为什么还找女朋友？”
这逻辑，简直无敌。
“可是到了年纪不是都要谈恋爱结婚吗？哥哥你这么帅，条件也很好，应该有很多女生喜欢你才对啊，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沈妧状若随便的问，心想若是她哪天真的离开他，也能继续努力成为他喜欢的样子。 三分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