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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懵懂青涩的小姑娘，穿着性感的蓝色裹胸晚礼服，妆容精致，长发飘飘，长成了明艳动人的模样，挽着一身白色西装，看上去温润如玉的白星洲，对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女孩笑靥如花，颊边梨涡浅浅，妩媚动人。
两人男才女貌，好不登对，画面是如此刺眼。
程肆死死的盯着门口的小姑娘，克制住心底的怒火。
“白少，请问你身边这位沈小姐就是你秘密交往女朋友吗？”
“白少，方便告知下二位在一起多久了？”
“两位公开亮相，是好事将近吗？”
白星洲微笑着看了沈妧一眼，不承认也不否认。
“沈妧小姐，听说您之前跟程氏集团的程少关系匪浅，如今是移情别恋了吗？”
“沈小姐，四年前程少为你举办隆重生日宴会，你忽然消失，大家都猜测是程少抛弃了你？请问这是真的吗？”
“沈小姐，你如今回来，是否代表已经放下旧爱重新开始？”
记者言辞犀利，沈妧眸光微顿，轻轻一笑，“既然你们问到，那我趁此机会澄清一下，程先生不是我的旧爱。”
众记者一阵唏嘘，忽然齐齐转头看向展厅二楼某处，程肆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上表情淡漠，仿佛此刻话题中心的程少根本不是他。
众人忍不住好奇问，“程少对你那么好，若不是旧爱，那是什么？”
沈妧顺着记者的目光看到了二楼玻璃栏杆处长身玉立的程肆，嘴角的笑容微不可见一敛，四年没见，他还是那么好看，只是时间的沉淀，让他看起来更加沉稳，也更加捉摸不透，他的眸子不似从前那般凌厉，而是波澜不兴的平静，不辨喜怒。
沈妧呼吸一窒，轻轻吸了口气，故作轻松的笑，“程先生当年是受了我父亲嘱托收留我，我很感激他，他于我而言，亦师亦友，亦兄亦父。程先生是正人君子，我们之间很清白。”
【我去，所以当初看了一年的好戏看了个寂寞？】参加晚宴的人不乏当初对两人关系猜测良多看好戏的人，纷纷感叹。
“大家是不是忘记了今天的主题可是慈善，还请各位多宣传宣传咱们慈善事业。”白星洲礼貌微笑道，带着沈妧逃离记者围堵。
从记者圈走出来，沈妧长舒一口气，小声嘟囔，“怎么没告诉我程肆会在？”
“哟呵？你这是心虚了？当初不辞而别走得潇洒，如今回来，俞城就这么大，早晚不得碰面？”白星洲嗤她，很是嫌弃。
“那我也不想这样猝不及防的见面。”沈妧皱眉，只要一想到程肆刚刚那古井无波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从未认识的陌生人一般，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
“这时候你难道不该上去主动打招呼，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啥的？”白星洲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你有病啊！”沈妧翻了个白眼。
“有病的是你，这么多年，你真是越来越怂了，屁大点事就躲起来不见人，不就是暗恋他吗？喜欢就上啊，大胆告诉他，拿出你当年非要当我粉头的劲儿，十个程肆也被你拿下了。”
“你丫能不能小点声，我刚刚才跟记者说我们之间是清白的，你让我去打自己的脸？而且，我早就放下了。”沈妧懊恼得想打白星洲。
“呵~女人，口是心非，放下了你何必做出这幅心虚的样子，分明是心里有鬼。”白星洲很是嫌弃，压根不信。
沈妧脸上笑嘻嘻，手狠狠拧了一把白星洲胳膊上的肉，眼神恨不得撕了白星洲这张损人的嘴，“你再逼逼老娘走了，我刚下飞机就被你拉过来给你小情人当挡箭牌，你有没有良心？”
“嘶——疼，我错了，姑奶奶，你行行好，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白星洲瞬间认怂，笑（咬）容（牙）讨（切）好（齿）
程肆捏着杯子看着两人亲密的说着什么，沈妧脸上一会是白眼，一会是懊恼，表情格外生动，连生气都那么漂亮，果然是长大了，翅膀硬了，看到他在场，居然都不上前打个招呼。
程肆心里涌起怒火，杯子几乎都要捏碎了。
原来，当初这丫头离开是为了白星洲那小子吗？
程肆忍不住想起沈妧跟白星洲的渊源，沈妧很早前就把白星洲当偶像，沈家出事前，沈妧经常让她父亲支持白星洲的事业，两人同校，又是同桌，秋游一起去云雾山，白星洲连夜陪沈妧走夜路下山，白星洲生日，沈妧亲手为他画画当生日礼物……
“程少，您的手流血了。”身旁的女人忽然惊呼，被程肆阴沉如墨的脸色吓到，惊慌不已。
程肆蓦地松手，将杯子丢进一个服务生的托盘，随手从西装口袋里抽出手绢擦拭，完全无视身边女人，径直走向旁若无人打闹的两人。
一整晚，沈妧都带着标准的假笑陪着白星洲应付所有人，只是，她一直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她不敢回头，一直安慰自己是错觉。
程肆刚刚看到她的眼神分明是不想搭理她，他怎么可能盯她。
当初她不辞而别，他一定很失望，沈妧不敢去寻找程肆的所在，也不想面对他。
四年了，很多东西都变了吧，她不再是当初那个怀揣着喜欢整天战战兢兢的小女孩，她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情绪，甚至，足够强大，已经慢慢学会放下。
白星洲跟一个杂志主编聊着，沈妧自顾字走到饮食区找吃的，忽然肩膀被人撞了下，一杯红酒尽数泼在她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你……”对方连连道歉。
沈妧看着弄脏的礼服，有点心塞，见对方道歉诚恳，也不好发作，而且，仔细一看，她才注意到这个女人好像是之前站在程肆身边的那个。
“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你的裙子我赔你吧！”
“不用了。”沈妧本来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只不过临时被白星洲拉过来当挡箭牌的，现在正好有个借口可以提前离场。
“那我陪你你去洗手间处理下吧！”对方态度很好。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沈妧摇头拒绝，转身往洗手间方向去。
沈妧在洗手间擦了半天，红酒渍也没办法弄干净，只好给白星洲发了消息说要先走。
白星洲让她到门口等着。
沈妧叹气，从洗手间出来，就撞进一双幽邃的深眸里，程肆慵懒的靠在走廊上，手里燃着半截烟，看样子等了不短的时间。
沈妧愣愣的看着他，一时间心绪复杂，不知道要说什么。
程肆懒懒的撩起眼皮看她，白色烟雾中，深渊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他深吸一口烟，开口，“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妧捏紧手包，程肆明明只是叙家常一般随口一问，她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四年不见，小姑娘长大了，长高了，五官张开了，更加立体，美得更加张扬肆意。
程肆心里涌起一阵闷痛，曾经把他当做唯一依靠的小姑娘，曾经说他对她最好的小姑娘，四年后重逢，竟然是相对无言的状态。
“小孩儿，你没良心啊！哥哥对你不好吗？”程肆轻轻皱眉，拖腔拉调的，却带着一丝控诉。
一句“小孩儿”“哥哥”瞬间将沈妧的思绪拉回四年前，有那么一瞬间，沈妧感觉像是回到了曾经，程肆总是这样跟她说话，她甚至总能从他每一句“小孩儿”离听出意思缱绻的宠溺感。
“不是。”沈妧垂眸，小声回。
“既然不是，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程肆眸光一沉，语气迫人。
“对不起。”沈妧心里控制不住难受，当初就算她不走，他不是也要送她离开吗？
既然都要离开，她何必等到他亲自赶她？
“为什么又说对不起？还有，你跟记者说什么？叫我程先生？小孩儿，哥哥哪里得罪你了？”程肆想到小姑娘疏离的叫他程先生，就气得不行。
“哥哥，对不起。”沈妧咬唇，语气闷闷道歉。
反正解释什么都没意义，一切都过去了四年，程肆就算生气他道歉他也应该放下了吧！
一声软软糯糯的哥哥，程肆心里蓦地一酸，看着小姑娘头都不敢抬起来，顿时心软，满腔的怒火憋屈无处发泄，“我不要听对不起，白星洲就是当初那个渣男？四年前你就是为了他离开的？你知不知道他一直有秘密交往的女朋友？你现在是跟他在一起，分明是在破坏别人的感情。”
“哥哥，我跟小白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沈妧眼皮一跳，解释道。
“没关系？之前他就劈腿，你走后他找了女朋友，现在都带着你出席公开场合，也没有承认你的身份，小孩儿，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爱情？你马上跟他分手，哥哥带你回家。”程肆皱眉，心情愈发烦躁，小姑娘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遇到感情就变傻？
他绝对不能看着她在同一个渣男身上摔倒两次，一定要让她迷途知返。
“哥哥，我跟小白真的没谈恋爱，我喜欢的人不是他，但我不能跟你回去。”沈妧回来，想过会遇到程肆，但从来没想过再回到程园。
“为了一个渣男，你还真是够委曲求全的，你是彻底不要哥哥了？”程肆忽然像是很失望的样子，语气有点凉。
沈妧抿唇，有点头大，明明当初是他不要她了，要送她出国，她只不过自己先做了离开的决定，怎么到头来他还委屈到不行的样子。
骗子，大骗子，狗男人。
沈妧才不会回去，也不会心软，她也不想再想以前那么卑微的活着，语气也有点冷淡，“哥哥，成年人的世界没有谁离不开谁，我现在都长大了，有自己的世界和生活，抱歉。” 三分心动